不曾有人想到,賴家竟然布置了後手……
畢竟,賭約雙方,俱皆聘請了華旗銀行作為仲裁公證,花費重金,所得到的服務效應也是百分百牢靠的,但凡有任何一方反悔,所要面對的都是與華旗為敵。
就正常邏輯而言,沒有人願意與華旗銀行為敵,自然也就沒有人想到賴家竟然會這麼幹!
即便是顧長生,亦是在賴則季方才開口時,察覺到了不對……
賴家在南洋已然算是頂級勢力,賴家所擁有的一切,足以讓任何一個人為之瘋狂,也就更別提本就擁有這一切的人,又怎麼會輕易選擇放棄?
賴家城的反應,最為正常,在一無所有之下,唯有癲狂。
可賴則季呢?
乾乾脆脆來了一句願賭服輸。
但是呢?
賴家的一切都是他親手打拼下來,更有無數賴家的先賢在那條拼殺的道路上,成為英魂。
自百年前遠渡重洋,來到異國他鄉,再到現在擁有了偌大家財,說是重新建立第二故土都絲毫不誇張,在當地有賴家宗祠,被無數人所仰望。
所以,放棄這一切?
他做不到!
而事實上,這一切的布置,也早在賭約之前就準備好了。
只不過,賴則季沒有告訴兒子賴家城,他知道兒子是一個什麼樣的性子,唯恐他藏不住秘密,到時候險些暴露,就達不到如今這般突然襲擊的效果。
當然,他也不想走到今天這一步……
可在最初,他試想過,如果輸了,必須要為此做些什麼,即便是觸怒了華旗,也要嘗試著挽回。
這一環,也是整件事中最後一道保險鎖!!
……
現場,已然被包圍了。
凶神惡煞的賴家死忠親信,封鎖了九層大廳的所有出入口。
無數賓客慌亂,特別是早前還對賴家有過嘲諷的人,更是坐立難安……
眾人皆知。
賴家既然敢動手,那就沒有在乎過道義,而在喪失賴家所有的一切面前,所謂信譽、道義都已然不重要了,他們的眼中只有保全自己,而不擇手段。
當賴則季的話音落下,顧長生笑了……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這般言語還需區區一個南洋土著來告訴自己?
一路從歷史長河中走來,曾有無數人覬覦著顧長生的寶藏,可最終的結果呢?
無一例外,以死亡告終。
有些人生來只是那歷史長河中的背景牆罷了。
唯有這天,這地,與長生者永存!
「賴則季,你膽子倒是不小啊,你我總計花費了四億,才請來華旗擔保此事,你應該也非常明白這麼做的意義為何,可現在你卻要當著華旗的面,出爾反爾?」
「連華旗你都不怕了?那我倒是能高看你一眼了!」
賴則季同樣笑了,只不過是慘笑罷了,「怕,我自然怕!」
怕?
TM我們怎麼沒看出來你怕在了哪裡!
你要真是怕,又豈會玩出這麼一手陰損的招數?
華旗的眾人怒視而來,「賴則季,讓你的人滾蛋,我只給你一次機會,你現在是在對我華旗挑釁,更是在與整個華旗的勢力渠道對抗!」
而賴則季,卻無動於衷。
包括包圍了現場的那些安保們,他們難道不知道華旗銀行的厲害?
但是,他們全然是賴家死士,這條命是賴家給的,所以早將生死置之度外了。
也只等三五秒後,賴則季才擺了擺手,慢條斯理道,「不不不,我沒有對抗華旗,我方才已然說過了,我來家,願賭服輸……」
「那麼現在,諸位可以將我賴家的東西,交給這位顧先生了!」
「我賴家絕不會動華旗的諸位,任何一根汗毛。」
「並且,賭約是成立的,你們也盡到了自己應盡的義務,這次的合作,非常愉快!」
話落。
噝。
全場人,皆是倒抽一口涼氣……
也自然明白了賴則季的意思,交割儀式他不會有任何妄動,但等東西到了顧長生的手上,那就與華旗無關了,東西是屬於顧長生的,而這時候賴家再動手,拿回自己的東西,完全凌駕在了本次賭約之外。
如此一番話,便是連華旗的人,也啞口無言。
道理,正如賴則季所說……
華旗奈何不了他,除非是上面給予明確命令,否則賴則季即將要做的事情,的確誰也管不著。
「我懂了,你賴家,還真是癩皮狗的癩啊!」
面對顧長生的嘲諷,賴則季絲毫不以為意,「所以,又能如何呢?顧長生,呈口舌之利,除了會讓我對你的憤怒更加旺盛,導致你的結局愈發慘烈,你這麼說下去,還有什麼其他的作用嗎?」
「老夫今日便給你上一課……」
「什麼是這世道的真正的法則!」
「什麼,叫做弱肉強食!」
顧長生又笑了——
所以,自己莫名奇妙的就被上了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