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了?」
「我們輸了?」
李河一臉的茫然無措,前一刻還充斥在勝利喜悅之中,誰又能想到下一秒便是踏空了的無盡深淵;貌似顧長生所付出的只是一項賭石技藝而已,但大家都明白這項技藝意味著什麼……
否則,賴家又怎麼可能會賭上偌大的家資,與他們對賭呢?
董真真上前,也沒功夫去考慮避諱不避諱的事情,很乾脆拉住了顧長生的手,「長生,我們……真的輸了?」
顧長生沒有回答,只是冷眼凝視著賴家父子,臉上看不出絲毫的喜怒哀樂。閱讀
場間,自然是躁動連連。
無數賓客發出吁聲,全然是對顧長生的嘲諷——
「吁!」
「這貨也太搞笑了吧?」
「如此愚蠢、低級的套路,也好意思拿出來?」
「簡直是丟人現眼!」
「還什麼給予賴家一條生路?」
「哈哈哈,逗死我了,此人一句話是自己把自己的活路都堵死了!」
「活路?他有個屁的活路,結果一出,就要拿出他所擁有的賭石技藝,華旗銀行的人當場公證,他難道還想反悔不成?」
壓力撲面而來,令李河三人不知所措。
而在他們身後則是阮瑞安的連連惋惜,「衝動是魔鬼啊,但顧先生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人生跌宕,潮起潮落,一處不如意還不能代表全部!」
顧長生聽到這話時,還略感意外……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牆倒眾人推是很正常的事情,阮瑞安最初與他搭訕交好,恐怕也是為了那賭石技藝,如今在眾人看來,賭石技藝已經輸了出去,他儼然沒理由繼續捧著顧長生。
所以顯而易見,這番話還是肺腑之言,也算讓顧長生高看他一眼。
不過……
輸?
輸個卵啊!
遊戲不才剛剛開始嗎?
一切都還在顧某人的計劃當中,每一步、每一個反應,幾乎都在預料之內,全場的節奏就好似一個棋盤,從顧某人下出第一個子的時候,結局就已然註定了。
此時此刻,顧長生看向賴家父子,終於再一次開了口,「所以,我現在可以確認,二位是放棄了我給予的這一次機會咯?」
「哈哈哈……」
賴家城大笑,幾乎是前俯後仰,姿態張狂無邊。
「顧長生啊,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了,你又有什麼好演下去的?」
「你不會心裡還抱著一絲僥倖,以為我們會被你恐嚇住吧?從而中了你的圈套?賭約當前,願賭服輸,你既然已經知道了結果,何必又掙扎反抗呢?」
「要我說,全場的賓客在這件事裡,看的都要比你清楚……」
「沒用的,真的沒用的,華旗的公證是你提議請來的,我想你比我們更清楚這場賭約的效應,是由不得反悔的,即便是我賴家,若是輸給了你,也只能將舉家家資雙手奉上,無力反抗!」
顧長生絲毫不以為意,聳了聳肩道,「所以在你看來,我連這點道理都不懂?面對輸局,還要浪費時間的去做無用功嗎?」
「夠了。」賴則季擺手打斷,「顧先生,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態,畢竟已經演了第一出,總要把這場戲演完的,你不願意承認結果無所謂,因為事實最終會呈現一切……」
此情此景。
不只是賴家父子,全場所有人都是一幅對顧長生輕蔑、不屑地作態,儼然將他當成了一個跳樑小丑,瀕死掙扎,可憐弱小又無助,更是譁眾取寵罷了。
話到此處,賴則季轉而望向了華旗等人,並且放聲全場道,「那麼,事不宜遲,還是解石吧,相信最後的結果擺在面前,顧先生也就會放下他最後一絲無意義的自尊心了。」
在賴家眼中,如今的顧長生也不過是在強行挽尊罷了。
因為他們一番布局,絕無錯漏可言,在看顧長生方才的反應,自然而然明白顧長生是在裝模作樣,因為道理就如場間賓客所說……
倘若顧長生真的贏了,豈會放棄賴家偌大的家財?僅僅只拿下一艘郵輪?
更別提,顧長生就不可能贏。
事到如今,無人再去爭執什麼……
華旗的仲裁公證小組面面相覷一陣,心中盡然是惋惜,但也沒有流露與表面,為首那人清了清嗓子,通報全場,「那麼,現在開始解石,宣判最後結果……」
「按規則,以雙方切出的翡翠數量為取勝標準,若此次雙方皆無翡翠切出,則進行下一輪。」
很快。
華旗親自帶來的解石師上台。
然而也就在這時,顧長生忽然再一次發聲,「賴先生,若結果出來,我方才所說的話,可就全部作廢了!你可要深思熟慮啊!」
「呵呵。」賴則季鄙夷冷笑,都到了這時候,還要演嗎?
這顧長生,也不過如此了!
可笑至極!
「顧先生,我賴某人想來願賭服輸,倘若你我對賭真要是輸了,我必然將賴家所有雙手奉上,絕無二話,也無需誰的憐憫。」
顧長生笑了,沉沉點頭,「賴先生之氣度,令我佩服,那麼……」
「如你所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