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也沒想到,雙方一見面,會是這樣一幅和和氣氣的模樣。
所有人的臉上都掛著大大的問號?
甚至有在今天才上船的人,破口大罵,「我靠,費了老子一萬米金才上船,又花了三萬買高價的入場門票,進了門就給我看這個?」
「MD,不會是賴家專門營銷炒作賣門票吧?單是這一波操作,就讓他們狂賺上千萬啊!」
「呵呵呵。」有人完整看過事情經過的人,嘲弄起來,「千萬?千萬算個屁,那位顧先生花了一個小時就掃了三千萬米金到手,而南洋賴家會為了賺你那四萬米金,跑出來逢場作戲?」
「那可是賴則季,他都親自出馬了,這事兒豈會那麼簡單?」
此情此景,眾說紛紜。
而顧長生只是淡然以對……
要說,面前的狀況是什麼鬼?
答案很簡單——
老鬼!
面前的賴則季一把年紀了,自然不會如他兒子一般跳脫,早已修身養性變得內斂,這樣的人深諳處事之道,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內心的算計是無時無刻的。
談和?
呵呵呵。
雙方早就給華旗支付了『中介費』,怎麼可能這麼輕易談和?
顧長生淡淡一笑道,「賴先生言重了,劍拔弩張也談不上,只不過是你我雙方的一次對賭遊戲罷了,還不到需要您來對我道歉的份上……」
可說到這裡,顧長生又話鋒一轉,「但若您真有道歉的意思,就該拿出誠意來了!」
此話出口。
眾人神色一緊,吵雜聲也全然不在,俱皆明白他所說的正是那『二十億』賠償的事情。
眼下,就看賴則季會怎麼作答!
果不其然,賴則季笑得不痛不癢,「呵呵,顧先生若不掛懷,老夫甚感寬慰啊。」
呵呵呵。
果不其然,人家根本沒把顧長生的話放在心上,二十億賠償?
我賠個鬼啊!
倘若真要談和也不會等到現在了,早前三天的時間,足夠賴家出面談和了。
「那事不宜遲,是不是該辦正事兒了?」顧長生問道。
賴則季沉吟,卻沒有著急作答,也在這時,賴家城送上了一份文件,遞向了顧長生……
如此變化再度令人錯愕。
無數人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那文件上的內容,卻也只是徒勞。
而顧長生身後,董真真三人都清楚看到,上面書寫著合作協議……
賴則季再度開口道,「冤家宜解不宜結,顧先生先看看合約,若是你感興趣,別說二十億,便是我賴家家資分你一半又如何呢?」
上面寫明,顧長生以技術入股,得到賴家全線產業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並且得到兩座老坑翡翠坑的半數擁有權。
「如果你答應,正好華旗的人在場,也可以作為見證人。」
談和,與談合作可是兩碼事。
因為顧長生的態度早已明確,談和那就破財消災,此後兩不相欠。
可眼前對方卻拿出了合作協議,想要獲取顧長生的賭石技藝……就大多數人看來,這當然是最佳局面,強強聯合,雙方必然能在南洋攪動風雲。
但問題是……
「賴先生,即便不提你我雙方的恩怨,我也沒理由跟你合作吧?」
「怎麼能是沒理由呢?」賴則季一幅錯愕的樣子,然後娓娓道來,「合作,才是雙贏的局面,對你我都有利益,反之對賭一事……實在過於血腥殘忍啊!」
「廝殺見血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且顧先生要明白,如若你輸了,你不僅要將賭石本領交出,並且需要再華旗的見證下,簽署賭石本領的保密協議。」
「也就是說,今後除了我賴家,即便是你也不能繼續使用這種技藝本領,如有違背,是要被追責的,且說難聽點兒,發出追殺令也不是沒有可能。」
話到末尾,對方聲色漸冷,流露幾分殺意……
如今一幅模樣,無外乎是威逼利誘。
可在顧長生聽完後,直接笑出了聲,「怎麼在賴先生口中,只有我輸,仿佛一點勝算都沒有?」
「當然不是,但就算是我賴家輸了,不也是一幅殘忍的畫面嗎?所以我才說,合作才是雙贏!」賴則季又流露笑容,善意滿滿。
不得不說,對方的條件非常誘人。
以華旗作為中間人擔保,合作效益是絕不可能有任何一方反悔的。
賴家付出一半的家資,拉顧長生上船,且免除了雙方廝殺的局面,的確就是雙贏。
可問題是……
「賴先生可能搞錯了什麼……」
「首先,我對翡翠賭石行業沒有任何興趣,其次,你我的恩怨來源,也是令公子一步步促成到眼下這種局面……」
「雙贏?直白點來說,我明明可以獨贏,一家獨大,為什麼要把利益分潤給你?」
「甚至於,我現在轉身就走,取消此次對賭,你賴家也占不到任何一點便宜吧?」
「所以,賴先生如今來跟我談合作,我屬實沒太看懂……」
「莫不成,你現在……」
「是把我當白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