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緒、氣氛調整回來了,即便是悲壯的,但也儼然要比之前老鼠見貓一樣的戰戰兢兢強太多了。
顧長生將那四張卡片,悉數取來,侍者就功成身退。而那服務生明顯就是一個局外人,所以顧長生並不擔心他將幾人的話聽去,轉頭匯報給賴家城。
就算匯報了,意義也不大。
遊戲是他賴家城開的局,顧長生四人如今也只是順應而為。
如今,人手一張五十萬米金的船內消費卡,倒也沒多少惶恐,幾人的想法早就達成了一致——
「管TM的,走,賭石去!」李河叫嚷一去,豪邁萬丈。
錢是男人膽。
就如之前顧長生與董真真所說,反正都是死路一條了,死也要當個風流鬼,在快樂中死去。
話落。
顧長生與董真真相視一笑,李河沒能發現,徑直向著一個賭石區走去,唯獨童紫愣了愣,被二人意味深長,又有些輕鬆的樣子給搞懵了。
小姑娘未經世事,涉世未深很單純沒錯,但單純不代表傻,至少在方才的情況看來 ,反應速度可要比李河這個大學老師塊多了。
童紫就覺得,似乎從始至終,顧大哥與董老師都沒在怕過……
李老師或許是悲壯憤怒的。
但二人,更把這一切看作是一場遊戲。
除了最初董真真流露出些許不安,顧長生至始至終都是淡然以對的樣子。
不過,最終她也沒有多問,跟著幾人前行,注意力迅速就被賭石場上的情況所吸引……喧譁叫嚷,人聲沸騰,無論男女都保持著一種極度的亢奮。
「漲,漲,漲……哎呀,切垮了!」
「草,一晚上賠了八萬多了!」
「呵呵,見你掙錢的時候,也沒埋怨過啊?從馬六甲上船到現在,你賺了不少吧?總比我們這些人強!」
「不過說真的,魔力之眼的賭石質量,可要比東南亞的頂級賭石場還高了。」
「你說的不是廢話嘛,船東是誰?南洋賴家,全世界八大老坑,賴家掌控了兩個,你真以為這艘郵輪是他們想專心做旅遊?上船的遊客,哪個不是衝著這個特色賭石來的?單是賭石收益,一趟航行就超過別家郵輪一年的收入,這賺錢速度堪比印刷。」
人多眼雜的地方,最容易做信息收集。
顧長生等人一聽,皆是若有所思起來,不多時李河道,「這賴家這麼厲害嗎?我可大概聽說過,好的翡翠都是老坑出來的,郵輪就夠賺錢了,他家一趟比人家一年賺的還多?」
「誇張了!頂一兩個月還差不多,郵輪多數時間都在公海上,每艘船都有這樣的娛樂大廳,只不過賴家的賭石不屬於博彩業務範圍,也就不需要給郵輪註冊地繳納相關稅收了。」
顧長生一邊解釋,一邊也在心裡感慨……
賴家的如意算盤打的是不錯啊。
把賭石放在郵輪上經營,算是蠍子拉屎獨一份的創舉,因為別家想學都學不來,沒貨源啊!
賭石雖然沾了一個『賭』字,但說到底只是商品買賣的一種方式。
翡翠原石是明碼標價的商品,切好、切壞都是客人所得。
切垮了,還要繼續買,自然促進銷量。
切漲了,賴家回收,加工成翡翠首飾,也能大賺一筆,怎麼算都是穩賺不賠的買賣,且最主要的就在於稅收問題上,基礎的商品交易稅,可是遠低於博彩的。
看了約莫五六分鐘,李河那貨就有些上頭了。
雖然現場大多是贏少輸多,但只要切漲的,就是成十幾倍的狂賺。
「噝,你們三個誰運氣好,我想試試!」李河開口道。
童紫與董真真面面相覷,都沒發聲,顧長生則是笑道,「反正那錢又不是我們的,你隨便來唄,又不用負責任的,拿出你剛才的氣勢啊。」
被顧某人這麼一激將,李河『悲憤』的情緒又上來了,罵罵咧咧的樣子,早就沒了老師的作態,學著旁人的樣子,對著場內的服務生喊道,「那塊,那塊……不是,那塊大的,多少錢?」
服務生確認了原石後,拿著刷卡器上前,「一萬兩千米金。」
「靠。」李河罵了一句,儼然被報價嚇到了。
不過這都還只是基礎售價,折合華幣八萬多而已,要知道在田東與盧廣億的場子裡,一塊質地不錯的老坑翡翠,報價都在十幾萬往上了。
反而這,在這裡還占了一手貨源的便宜。
猶豫一陣,李河還是刷卡了,「切,直接給我切開!」
服務員立即找人抱著原石上了解石台,切割機一響,董真真與童紫都神經緊繃了起來……
而顧長生……
靈識瀰漫,覆蓋了過去,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嘿,這小子運氣不錯啊!」
滋滋滋。
石皮在鋒利的刀刃下,猶似紙屑般脆弱,輕而易舉被刨掉了一層又一層,隨著石屑飛舞,內里的色頭逐漸顯露,周遭的賭客都注意著各個台面的解石……
只在片刻後。
驚呼乍起——
「漲了,漲了!」
「2號台漲了,成色不錯的花青種,按照這個大小,至少十七萬米金!」
李河一聽都傻眼了。
花了一萬二,轉眼就賺了十七萬?
這可是十幾倍的收益啊,這來錢的速度也太快了吧?
只等著整個翡翠被剖開,場內一個中年人走到李河面前,「十五萬米金,我們回收,或是貴賓自行帶走都可,您怎麼選?」
選?
我當然要錢啊!
李河眼睛都紅了,「賣了賣了,老子今天要大殺四方!」
顯而易見,這貨上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