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拍賣過程不算長,但所用的時間卻足夠顧長生的後手發酵了……
全場也只有董真真一人察覺了顧長生的目光偏移。
隨之,轉望而去……
即便提前知曉這一切,她的心還是情不自禁懸了起來,結果是可以預知的,但發現結果的過程,卻難以預料。
場間,所有人還充斥在震撼當中。
查爾斯更是紅光滿面,猶如走上了人生巔峰。
現在別說歸還四千萬歐元,就是給顧長生一億歐元也能拿得出手,但他不傻,如果此時舊事重提,顯然是自己找不痛快。
而在他眼裡,顧長生大概是忘了之前的事情,就算沒忘,也渾然不在意了,全然被米蘭達的事情所轉移了注意力。
況且,十億歐元都不放在眼裡,只為自己一個痛快……
四千萬歐元?
呵呵呵,對他而言,也就是灑灑水而已,根本不放在心上吧。
到了這時,查爾斯開聲道,「諸位,今天是見證歷史的一刻,我覺得我們應該做些什麼,但又深刻的明白,無論做什麼,也無法表達此時的心情……」
「那不如,讓我們為顧先生送上熱情的掌聲吧,顧先生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為慷慨的人,絕對沒有之一。」
查爾斯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說後,隨即便帶頭鼓起了掌。
而現場,一眾賓客也稀稀落落的拍了起來,最後又匯集成了雷鳴般的掌聲。
的確,眼下的情緒根本無法用言語來贅述。
冤大頭?
不!
現在沒有人會認為台上的那個男人是冤大頭,無數人只有崇敬的目光注目而去,能拿出十億歐元的人,值得人們尊敬。
米蘭達簡直是悲哀的代名詞,她怎麼就踢上了這麼一塊鐵板呢?
上次的晚宴後,便是顏面喪盡,如今更是要背負著『窮鬼』的罵名一輩子,就憑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她一輩子都將生活在陰影之中,難以自拔,更別想洗脫這種恥辱。
畢竟,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如今已然有人心中悸動……
拍賣會舉行還不足一個小時,就算現場的唯一拍品已經有了歸宿,但這場聚會也不會就此結束,在拍賣會後,還有一番酒會,現場已經有工作人員開始布置了。
對於顧長生的身份,無數人心生好奇,而眼下的情況,自然是一個絕佳的結交機會。
海蒂公主殿下的摯友。
十億歐元豪客。
無論是哪一個頭銜,都是值得現場賓客前來結交的了。
當那掌聲逐漸熄滅時,顧長生笑著向查爾斯湊近了一些,突如其來的一句,「查爾斯,你就一點不好奇,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一句話,宛如靈魂拷問。
早前脊後生寒,才剛剛褪去的查爾斯,又猛地有了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一股強烈的不妙預感在心中誕生,但他臉上還保持著公式化的微笑去應付台下的賓客……
「你,你說什麼?」
顧長生繼續道,「也就是說,你明明是欠了我四千萬歐元的,為什麼反過頭來,我還要給你送錢,且一送就是七億歐元?」
「雖然你在國外生活了很久,但我相信你也聽過華國一句老話……」
「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當然,我並不覺得我只是一隻黃鼠狼,畢竟沒有哪個黃鼠狼能拿出這麼多錢,嗯……要不換一個例子吧,會釣魚的行家都知道,釣上來的魚大不大,什麼種類,是要看『打窩』打成什麼樣的。」
「上大魚要打好窩……」
「我是一個漁者,而你是一條魚。」
顧長生仿佛講故事一般,平靜得用僅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進行著贅述。
而偏偏是這樣詭異般的平靜,給了查爾斯一種暴風雨前夕的寂靜,一場風暴的醞釀,令天底下所有的生靈都陷入了仰望似的寂靜崇拜。
可是,就算如此。
查爾斯心中也有著一陣不可置信……
錢,已經入帳了!
合約,白紙黑字,不說對自己多麼有利,但至少是經過律所檢測過合約雙方公平性的制式拍賣合約。
顧長生不可能反悔,否則就要賠償成交價百分之五十的違約金。
那,可是五億巨款啊!!
而除此之外,查爾斯也想不到第二個突破口,是能讓顧長生對自己做出什麼事情的。
一時間,他陷入了呆愣與沉思當中……
殊不知。
也在這時,無數賓客正醞釀著計劃、措辭,打算等酒會開始時,與顧長生搭話。但是,原本在陳列區輕點展品的各位藝術顧問,都快速走來……
而在顧長生與查爾斯交易成功時,他們的存在價值就不大了。
有人在看到自己的藝術顧問時,隨意揮了揮手,「你可以回去了,這裡用不到你了!」
「老闆,我是有事情匯報,魔方畫廊,可能存在問題……」
「存在問題?」在這個節骨眼上,藝術顧問如此發聲,由不得令人心生警惕。
與此同時,不少賓客,都在此時色變,眼神震撼,不自覺望向了台上的查爾斯……
更有人『唰』得一下起立!!
向著陳列去奔走而去。
「說,到底怎麼回事?難道魔方畫廊的收藏里,存在贗品?」那人追問。
藝術顧問哭笑不得,「不是贗品,全是真品啊!!」
「真品?那會有什麼問題?」
「因為是真品,才會有問題……」
這一刻,此人已經被自己的藝術顧問給繞蒙了……
而海蒂公主的身旁,也有一名藝術顧問走來,附耳低語道,「公主殿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