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此舉，當然只是試探……
不過倘若真能和談，對他的好處不言而喻。
因此，他也沒打什麼磕絆，徑直開口道，「我知道顧先生對上次的事情，報憂怨念，的確，那件事是我的錯，可這個世上弱肉強食就是法則，那個女人若是不貪心，又如何會中招呢？」
「您也知道，從我們認識，到她簽下那些文件，只用了十幾個小時……」
「但凡一個正常人，誰會這麼輕易的相信一個人？」
「而我也僅僅是給她許下了一番看不見的承諾，她竟然……就相信了？！」
實話實說……
不只是查爾斯覺得驚嘆……
顧長生在聽到這些話時，也是深以為然。
用『蠢女人』來稱呼秦萱，絲毫不為過，若非遭遇那次騙局，她的行為方式與處事原則，也根本不能用正常人來度量。
不過就算他如何偷換概念，一個事實是無法改變的，「查爾斯，不用繞彎子了，畢竟結果你我都知道，我為此付出了代價，而你捲走近乎四千萬歐元的騙款。」
直到現在，董真真才第一次聽到事情的原本。
因為一個女人，被騙。
顧長生為此付出了四千萬……準確的說，是四億華幣。
即便知道他非常有錢，但也不能這麼論，有錢就活該被騙嗎？當然不是！
查爾斯正色的點頭，「是，結果我們都知道，鬧得很不愉快，且我在那天晚宴上被你撞破，也算我倒霉，所以我現在是帶有誠意的前來和談……」
「方才聽海蒂公主殿下的意思，您與海蒂公主將會合股參與拍賣。」
「所以，如果最終贏家是您二位，我可以減免兩千萬歐元的費用，就算是你我各退一步，畢竟您並非是那件事的當事人，只不過您是知情者……」
「你忽然出現在我面前，向我討要那筆錢，其實是說不通的。」
「所以，減免兩千萬歐元，是我能做到最大的誠意。」
這一番話，聽起來誠意滿滿。
在一旁的董真真，幾乎都要動心了，從騙子嘴裡面扣出吃下去的東西，這顯然是一件極度困難的事情，現如今對方主動鬆口往外吐，實屬難得。
可就在下一刻，顧長生笑了，「的確，我看見了查爾斯先生的誠意……」
「那不如讓我們直接一些怎麼樣？」
「我也不說追回全款了，江府所發生的事情，就算我認栽，那兩千萬歐元，便算是我花錢為我的朋友買了一通教訓。」
「所以，查爾斯先生，你現在將兩千萬歐元歸還，此事就算結束了。」
話落。
查爾斯正要開口，顧長生卻再一次將他打斷，「你大可不必這麼著急回答我，好好思慮一下我的建議，因為我為了這件事，已經多次讓步了……」
「而眼下，也是我對你的最後一次寬容。」
「你要覺得可以，現在咱們轉帳交易，一切就結束了。」
「若不然……」
「呵呵。」
「你不會想見到『若不然』的！」
然而，即便顧長生這麼說了，查爾斯依舊是毫無思慮的開了口，搖頭苦笑著，「不不不，顧先生，你這說是不對的，減免費用可以，直接給錢不行。」
到了眼下，就算是董真真都轉而明悟了，忍不住開口道，「所以，查爾斯先生，這就是你所謂的誠意？既然你願意減免兩千萬，為什麼不直接給錢呢？還是說，現場有你的託兒，打算在現場追價……」
「最後的拍賣成交金額，誰也說不準。」
「到頭來，我們付錢，你減免，你等於一分錢也沒有出！」
很簡單的邏輯。
畫廊估值在兩億五千萬歐元，而最終成交價可能會在三億。
如果最後以三億成交，即便減免兩千萬，他還是能拿到兩億八千萬，這筆錢贖回的根本沒有意義。
甚至於，如董真真所說，如果拍賣現場，被安排了人惡意加價。
超過了三億，所謂的減免，其實是並不存在的。
「不不不。」查爾斯還在堅持，「二位現在是在偷換概念，但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全場只有二位擁有減免的資格，這難道還不算是我的誠意？」
顧長生真心是服了。
這人還真不夠開眼的，方才他已經答應了各退一步，只要付出兩千萬歐元，這事兒就算結束了。
可是，對方顯然並沒有結束此事的意思。
一切，都只是圖費口舌罷了。
「好了，查爾斯，我不需要你的減免，你可以離開了！一切就如我方才，或是半個月前所說的一樣，機會我給你了，而你沒有把握住，那麼結局就不會那麼好看了！」
說罷。
顧長生也懶得跟他繼續糾纏，拉著董真真，便徑直離去。
而對此一幕。
查爾斯根本是無動於衷，更是譏諷笑著，「裝神弄鬼，到了現在，還跟我裝X？我倒要看看，你能鬧出什麼么蛾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