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句。
顧長生聲色冰冷,並沒有什麼好臉色。
陳雪倘若真要懷疑他與余嫣然有什麼不軌之事,那就真是搞笑了!
所幸她還不傻,只是被憤怒與慌亂沖昏了頭,「我不是那個意思,但這件事發生的太突然了,你……你竟然動了吳東?」
說著,陳雪也不帶他入內,反之是走到樓外。
顧長生也不急,隨她出去才道,「那我也想問一句了,你初次問我借錢,我也不管你是要做什麼,看在往日情份上,我自然答應了,但這次注資一事,卻是你與佳怡商定過的……」
「於情於理,你也該告知陳氏藥業的財務狀況吧?」
「二十七億的七年拆借合同,我很好奇,陳家傾家蕩產,還不還得起!」
毫不客氣,直戳傷疤。
現在可不是講情面的時候,顧長生也想看看,陳家如今到底是什麼態度。
陳雪自然被這一句話給頂住了喉舌,幾次欲言又止,也道不出個所以然來,半晌後才弱弱的開了口,「這錢,我們不用還!」
「哦?」顧長生笑了,「那你可得給我一個充分的解釋了,為什麼不用還?」
「那不是一百塊,而是一百億,財帛動人心啊!」
陳雪咬牙切齒,顯然被顧長生的冷嘲熱諷給逼急了,語調也揚起了一些,「你明明知道原因,何必多此一問呢?」
「我知道原因?」顧長生笑容頓時收斂,「難不成,你是想說,那是你『小姨夫』家的資助,所以不用還?」
「正是!」陳雪一副咬死不鬆口的樣子。
可顧長生對她,也只有失望的表情流露,「那我又想問了,你們在屋內,那吳家又是什麼態度?莫不是今天是愚人節,這只是吳家跟你們開的一場玩笑?」
陳雪終於生氣了,「所以我問你,你和我嫣然小姨到底發生了什麼?」
「呵呵。」
顧長生冷笑起來,「陳雪啊陳雪,你要這麼說話,真就令我刮目相看了,我記得當初認識你,也是你逃婚來的雲城吧?被迫聯姻,當作家族的利益砝碼……」
「這件事才過去多久?你就全然忘了?」
陳雪猛地呆愣,一時間說不出話……
而顧長生則話音不斷,「二十七億賣了你小姨,好,就算是聯姻,可你們有沒有看過那吳東的人品?又或是問過你小姨的意願,是了,余嫣然自然是答應了,可這麼多年她過得如何,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不然昨天佳怡問起余嫣然的情況,你也不會沉默不語了!」
「你是什麼都知道,卻揣著明白裝糊塗……」
「可能在你眼裡,一個人的喜怒與後半生的境遇,根本比不上二十七億的款子。」
「但你是女人,你應該能感同身受才對吧?而不是在此時問我,我與余嫣然發生了什麼……」
話到此處。
陳雪再也繃不住情緒,怒喝起來,「夠了!!」
她凝視著顧長生,亦是第一次與顧長生翻臉,「那你讓我怎麼辦?陳家危難,家徒四壁,我要想辦法救場,而不是砸盤,我去找嫣然小姨,讓他們離婚嗎?」
「我們生來就是女人,如果不是安家反悔,我亦是要被當作聯姻的籌碼,誰也逃脫不過!」
「在你眼裡,我就那麼不堪?那是我小姨,比我只大了五歲,我們是一起長大的人!!」
聽到這一番話,顧長生的心境才略微平靜了一些……
倘若陳雪真說出些什麼毀三觀的話,這陳家之事,他也就懶得繼續管了。
陳家簽注資協議前,可沒有告知這件事,顧長生想要撤資,誰敢不給錢?而余嫣然,顧長生說過的話,也必然會付諸行動……
沒人能動她!
所以,陳家該賠錢該破產,那就順其自然吧!
「說說吧,現在裡面是什麼情況?」
陳雪深吸一口氣,只是嘆息,「吳家逼宮,要我們還錢,我爸還在陪笑,但我覺得此事還有緩和的餘地,只是可能需要你放下顏面,去給吳東道個歉,無論怎麼樣……你都不該打人啊!」
聽到這裡。
顧長生真心被逗樂了,「讓我去道歉?」
「所以,搞了半天,一直到現在,你們陳家還不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麼?」
陳雪聽得愣了,一時間不懂顧長生的意思,而花話語間也明顯另有所指,「你說什麼?」
到了現在,顧長生也懶得繞彎子了——
「我可不是打了吳東!」
「而是,廢了他!」
「如果不出意外,不……是絕不會出意外,他今後都會是一個殘疾人!」
陳雪徹底震撼了,「你——」
顧長生冷笑,「所以,你現在還覺得這件事還有緩和的餘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