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
安文豐早已恭候多時,也備好了車輛與司機。
余嫣然先上了車,安文豐卻叫住了顧長生,「顧先生……」
顧長生回頭看了過去。
「吳家來人接走了吳東,據我所知,錦海吳家的確有在江府擴展產業的想法,恐怕他們會報復的很快,此事我已經匯報了安少,安少也讓我問問您得意思……」
顧長生聽後,蹙起眉頭,「安心遠覺得有阻力?」
「不,顧先生,安少是想問,看看我們要不要先動手占據主動,錦海吳家非同小可,如果能拿到主動權的話,後面的事情就更好操作了。」
安心遠自然不是怕了。
既然選擇站在顧長生這邊,就做好了與吳家開戰的準備,正如安文豐現在所說,相同級別的勢力碰撞,自然是先下手為強最佳,占據了主動,加之本土作戰,吳家根本別想翻出浪花。
此時的安文豐有些激動,自打安少病重,安哲掌權,安家沉寂了多年,如今忽然發聲,儼然有一種王者歸來的架勢。
省城常、段、安三家,前二者如日中天。
唯獨安家近些年少了些動作,作為安家的一份子,他自然想要安家重振旗鼓。
而安少既然如此信任顧先生,在安文豐看來,這位顧先生的來歷也絕不簡單,強強聯手,說不定一次鬥爭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益。
可令人沒想到的是,顧長生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讓他靜觀其變好了……」
「靜觀其變?」安文豐傻眼了。
根本不懂顧長生是什麼意思,他正想發問,可顧長生已然轉身上車,關閉了車門,對司機道了一句開車,只留下安文豐呆愣在原地。
安家。
安心遠在聽到答覆後,也是茫然,「顧先生真這麼說,且只有這麼一句?」
「是,我還沒來得及問,顧先生就帶著那位余小姐先走了……」
電話掛斷。
安心遠身旁一名中年男子立即道,「顧先生如何答覆?」
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安家家主安道忠。
「顧先生說,無需動作,靜觀其變……」安心遠苦笑不已,即便是他也不明白顧先生的意思了,如今動手時間機會都恰到好處,真要過了這次機會,再與吳家動手,那可就真是硬碰硬了。
要知道,就算是學校里小孩子打架,都知道叫人挑時機,堵在放學的門口……
更何況是安家這種存在,必要行一步,想百步。
涉及到兩家對壘,便是與古時行軍打仗也無差,且商業鬥爭背地裡的陰暗一面,甚至要更比犧牲人命更加殘酷。
理所當然,安心遠提前就有了布局的想法,運籌帷幄。
安心遠無奈時,卻見父親沉吟,雖然亦是神色不定,但又逐漸綻放光彩……
到了最後,安道忠更是落座,笑吟吟的烹煮香茗。
安心遠看得驚奇,「爸,您這是……看出了什麼?」
安道忠道,「你覺得顧先生是什麼人?」
安心遠愈發不解了,但還是道,「您不是說,他是武道高手,深不可測,且身份超然嗎?」
「是啊,顧先生這樣的存在,超凡脫俗,所以自然不能用常理度量,他當初為什麼會救你?因為安哲那個小畜生不知死活,招惹了他,換言之……當時我也並不知道安哲的狼子野心,安哲所代表的依舊是我們安家。」
「你覺得顧先生怕我們安家嘛?」
不等安心遠開口,安道忠只是自問自答,「顧先生自然不怕……」
「那試問一句。」
「顧先生連我安家都不怕,又何須顧慮錦海吳家?」
說到這裡,安道忠話音落下,只是一副笑臉看著兒子,到了這時候,安心遠總算摸到了一絲契機,渾身汗毛豎起,只覺得震撼無比,「顧先生……根本不將錦海吳家放在眼裡?」
「呵呵,正是如此,錦海吳家若是識趣便算了,他們的死活,顧先生根本不在意,但若是他們真敢找上門來,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看著吧。」安道忠給兒子也倒了一杯茶,然後自顧自的品味著,「說不定,我安家還能藉此機會掙到一些好處……」
如此一番話,安心遠只有神往,倘若真如父親所分析一般,顧先生的在他心中地位更要上一層樓,且若能吃下錦海吳家,對安家的好處,不言而喻!!
……
與此同時。
夜已深,車子開回了水晶公館。
余嫣然一路依偎著顧長生,但也沒有太過貼緊,始終保持著若即若離。
顧長生更不會多想,余嫣然只是懼怕罷了。
與她上樓。
來到門口,顧長生拿出鑰匙開門後,將鑰匙放在了玄關鞋柜上,「門反鎖好,我的電話你有,晚上要是有什麼事情給我電話,明早我就會過來……」
說罷。
顧長生便轉身離去,但也只是堪堪踏出一步。
一股微弱的力氣拉住了他的衣袖,更伴隨著一句柔弱,聲如細絲,「今晚,你能不能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