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滅閣!
偏殿內,輪值的公孫長老正和兩名前來稟報的公孫大族執事說話……
兩名執事的臉色透著煞白之意,因為直到現在,另外兩執事和公孫俊宇都還沒消息傳來,不出意外,絕對是已經被幹掉了。
能在天嶺城內悄無聲息地幹掉一尊洞虛後期,兩尊洞虛巔峰,仙獸之主顧長夜是絕對辦不到的,十有八九是賀蘭大族派了渡劫初期在暗中協助他。
一想到這種可能,兩名執事就覺得後背寒氣嗖嗖地往上竄,昨晚上差點兒小命不保啊……
正是這時候,殿外傳來破空聲,一道毫芒激射而來,落在公孫長老身旁的案几上,赫然正是一枚傳訊玉簡,明顯是來自天嶺城。
公孫長老也沒多想,拾起玉簡便以神識注入。
甫一探查,他的身形陡地劇震,當場驚立而起:「什麼?居然發生了這種事?」
兩名執事嚇的一哆嗦,一種極其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整顆心都忐忑了,七上八下。
「吼……簡直豈有此理!!」
「砰!」
短短一瞬間,公孫長老的臉色便已猙獰無比,鬚髮無風自動,顯然已是滔天巨怒。
兩名執事提心弔膽,轉首交換一個眼神後,小心冀冀地拾起了傳訊玉簡,神識注入一掃,當場嚇的一哆嗦,臉色煞白如此,險些當場癱倒在地……
「什麼?公孫俊東被抓了個現身,還廢掉了修為?」
「另兩名執事呢?怎會將所有的衣服,令牌和須彌袋全都扔下不要了?難道是被那姓顧的……光著屁股抓走了?」
「噗……」
兩個老傢伙自行腦補了一下那種畫面,嚇的渾身又是一哆嗦,額頭的冷汗不要錢似的刷刷全淌了下來……
倒是一旁的公孫長老,在陡然怒吼一聲後,雖然還在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雙拳緊握,但卻並沒有再咆哮出聲。
而是緩緩地坐了下來,面浮沉吟之色,顯然正在迅速地思考應對之策。
天嶺城內的各方修士和那些大族天驕們不是傻子,種種跡象已經足以讓他們心中有數了,這件事弄個不好,就將是公孫大族的滅頂之災。
畢竟接連三夜,前前後後都已經死了大族天驕了,這七人的身後全都有著一個強大的央域大族,縱然與公孫大族相比還略遜半籌,但聯合在一起,卻絕非公孫大族可以抗衡。
他之前最擔心的就是這種意外。
對公孫俊東千叮嚀萬囑咐,沒想到最後還是發生了……
按照他的估計,那兩名只留下了衣服,人卻失蹤的執事,多半是已經被滅口了。
也就是說,這一次,公孫大族損失了兩名洞虛巔峰,外加一個已經拜入閣主門下,列為真傳的公孫俊東。
絕對是損失慘重。
要說怒,公孫長老此時簡直恨不得毀天滅地,否則實在不足以發泄胸中滾涌的滔天怒火。
但越是這種時候,他越不能衝動行事,事關公孫大族的存亡危機,他必須儘快地想出應對之策,化險為夷……
「長老,雖然此事的真相基本上已經很明顯了,但天嶺城那邊的小道傳聞,畢竟都只是他們的推測而已,根本就沒有鐵證!」
轉首交換一個眼神後,兩名執事深吸一口氣,陸續出聲……
「兩名執事留下的衣物和令牌,須彌袋,也完全可以是他們被人無故襲擊,鎮壓之後扒下來扔到兇案現場的嘛……」
「包括公孫俊東也是一樣,誰親眼看到他在滌塵宛行兇了?哪怕是他自己醒來,也肯定會一口咬死,稱自己是被人敲了悶棍,醒來就在滌塵宛的兇案現場了……」
「若真是這樣的話,整個偌大的天嶺城內,現在最有動機這麼幹,故意顛倒黑白的人,除了仙獸之主顧長夜,再無旁人!!」
「那小子太無恥了,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對來到天嶺城的各方大族天驕們痛下黑手不算,最後居然還想把黑鍋扣到我們葬滅閣的頭上,此事如何能忍?」
「依我看,現在就該去往天嶺城,將那小子鎮壓擒下,屆時一番嚴刑拷打,不怕他不交待所有的罪行……」
這番話語雖然無恥,但聽起來卻完全挑不出半點毛病。
正皺眉苦思應對之策的公孫長老身形一震,細細琢磨了一下,臉上頃刻便有猙獰之色迅速地浮顯。
雙眼一眯,陰森森地冷笑出聲:「仙獸之主顧長夜,你竟敢在我葬滅閣的天嶺城如此肆意妄為,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