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跟你說翩雪師妹在我賀蘭大族?我嗎?從頭到尾都是你自己猜的好不好?」
正是這時候,屋外走來三道身影,正是賀蘭裊煙和躍菁靈,南宮瑩三女。
走在最前面的賀蘭裊煙語氣中頗有不忿之意,說到一半話鋒驟轉:「包括比武招親之事,我有說過是為翩雪師妹舉辦的嗎?明明是你自己猜錯了,卻把責任推到人家頭上,太不講理了吧?」
「這……」
顧長生張了張嘴,原本還想反駁,但回想一下,情況還真就是這樣,從頭到尾,確實是自己猜錯了。
這就真的尷尬了,顧長生的頰肉都抽搐了兩下,仍舊不甘,據理力爭:「既然翩雪不在賀蘭大族,你為什麼要誤導我,讓我來賀蘭城比武招親?分明還是居心叵測,影響到我營救翩雪的計劃了……」
「呵呵,營救?就憑你嗎?」
賀蘭裊煙撇嘴,毫不客氣地打擊顧長生:「我可以很負責任地告訴你,翩雪師妹自從被師尊收為關門弟子後,就一直在葬滅巨峰峰腰處的洞府內,你倒是去救啊?」
這下,顧長生是真的啞口無言了,微張著嘴,半晌沒說出一句話來。
他不怕死,但這樣去了葬滅峰,自己掛了,豈不是斷了莫翩雪最後的希望?
「其實比武招親只是一個意外而已,並不是特意針對你……」
見他不說話了,賀蘭裊煙的語氣也為之一緩,點頭接道:「翩雪師妹在一眾葬滅真傳之中,唯一的朋友就是我。」
「她從不出洞府,而唯一能進入她洞府的師兄妹里,也只有我一個。」
「這段時間以來,若不是我經常去陪著她,恐怕她早就崩潰了,你這傢伙不謝謝我,居然還拿我當敵人?」
這句話出口時,賀蘭裊煙的語聲中分明有了幽怨之意。
瞄了顧長生一眼,才又接道:「不過,哪怕我們無話不談,對於和你的關係,她也是三緘其口,明明聽到顧長夜這個名字時反應劇烈,卻一直堅稱並不認識你。」
「而且,她的反應也看不出來和你究竟是友是敵,如果是友倒也罷了,如果是敵的話,我作為她最好的姐妹,肯定要為她出頭的……」
「之前在東冥城試探你,就是想確定你和她之間的關係究竟是友是敵。」
「可惜,不僅僅只是她,包括你的反應,同樣也讓我確定不了你們的關係究竟是友是敵。」
「無奈之下,從東冥返回後,我只能再去問翩雪師妹,正是那一次,我和她打了個賭,故意激她,說可以讓你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如果我贏了,她就得答應我一件事。」
「這件事,自然是讓她將與你的關係,全都如實相告了,人家猜來猜去的也辛苦……」
「這個賭約,翩雪師妹似乎有點正中下懷的感覺,她一口就答應了,但同樣也提出要求,若是我輸了,就得答應她一件事。」
「具體什麼事她沒說,但肯定是與你有關……」
說到這裡,賀蘭裊煙幽幽一嘆,搖頭苦笑:「比武招親就是這麼來的,現在你已經是我的夫君了,這個賭約翩雪師妹輸了。」
「但對於我來說,賭約已經沒意義了,因為你為了她來打擂,還有在擂台上的表現,已經讓我有了結論,你和她之間,並非敵對,而是曾經的道侶。」
「不過我很好奇呢,你們倆一個是新一代的魔心,一個擁有先天道骨,都是絕頂的妖孽,連我都嘆為觀止,既然都已經有娃了,為什麼最終又分開了呢?能……跟我說說嗎?」
「哼,反正你不說,回頭我也會去問翩雪師妹的……」
「哦對了……」
最後一句說完,賀蘭裊煙似突然間想到了什麼,突然間又加了一句:「既然你都已經在比武招親中奪魁了,我勸你還是娶了本小姐為妙。」
「畢竟,以賀蘭家嫡脈孫婿的身份留在賀蘭城,以後肯定是有機會進入葬滅巨峰,見到翩雪師妹的。」
「不過,就算我帶你去了葬滅巨峰,見到了翩雪師妹,你也必須克制,絕不能衝動,魯莽行事不但害了你,連翩雪師妹也要被牽連,那她可就是真的錯付了……」
「總之一句話,把她救出來,重獲自由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我們只能稍安勿躁……徐徐圖之!!」
言下之意,分明是在表態,說她,甚至是整個賀蘭大族,都願意在這件事上幫忙,助他從葬滅閣,將莫翩雪救出來。
意識到這一點,顧長生頓時就疑惑了,眉頭皺起,瞄了瞄一旁的賀蘭老祖,又深深地看了對面的賀蘭裊煙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