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你居然還蒙頭大睡?馬呢?本小姐的金晴赤蹄馬呢?」
「起來,趕緊給我起來……」
也不知睡了多久,顧長生被一道咒罵聲吵醒,睡眼惺忪地翻身坐起。
床邊就站著躍菁靈,這娘們顯然是氣壞了,衝著顧長生咬牙切齒,面色一片鐵青:「老實交待,你是不是對它做了什麼人神共憤的事情?」
「不然金睛赤蹄馬不會就這樣離去的,它可是被我豢養的靈獸,從來都沒有出走過……」
「是你,一定是你,金睛赤蹄馬現在正處在發情期,你這個該死的傢伙,簡直太變態了,連一匹馬都不放過,把它嚇跑了……」
「噗……」
最後這句話說出來,顧長生才明白她所說的「人神共憤的事情」究竟是指什麼,一時猝不及防,差點兒當場噴出一口老血來。
這娘們腦子裡莫非有泡嗎?
真不知她的腦洞是怎麼開的,居然想到那這去了,這也太偏了吧?
自己再怎麼著,也不可能對一匹馬有那種念頭啊?
更何況是一匹公馬?
「抗議,嚴正抗議……」
腦中閃過這些念頭,顧長生頓時就惱了,夷然無懼地挺起了胸膛,一副悲憤交加的樣子:「你這是對我人格的污辱,對我尊嚴的踐踏,我要求你道歉!」
「至於那匹死馬,我都給它洗過澡了,然後自己回來睡覺,它自己跑了關我什麼事?難不得我還得搬到馬棚里,抱著它睡不成?」
「你自己也說了,它現在正是發情期,萬一是因為一身拾掇乾淨了,一時得瑟,出去找母馬顯擺去了呢?憑什麼不分青紅皂白,就這樣怪到我的頭上?」
這麼一通話下來,對面的躍菁靈反倒懵了,微微張著嘴,一臉呆滯地看著顧長生,當場無言以對。
顧長生說的太對了,那匹色馬正在發情期,一時按捺不住,逃出去找母馬絕對大有可能。
甚至於萬一迷戀上了外面的母馬,就此一去不復返,機率都超過五成以上……
而眼前的顧長夜,確實沒什麼錯,人家都已經完成今天的工作了,回來辛苦一下,這是理所當然的嘛。
「完了,這下真的完了……」
腦中閃過這些念頭,怒氣盡消的躍菁靈頓時就焉巴了,聳拉著臉,哀聲嘆氣:「三天之後就是內門大比,唯有奪魁者,方能成為真傳,有望跨入化神中期。」
「而大比的規則是十八名內門弟子,都可以帶一頭豢養的靈獸,或者追隨的扈從參戰。」
「我的實力本來就最弱,現在連靈獸都丟了,只能一個人上擂較量,豈不是要被人家虐的很慘,成為大家的笑柄?」
對於這場內門大比,她確實很重視。
不過,躍菁靈並沒有想過奪魁,她不過就是幾個月前才剛突破化神,由外門進入內門的後來者,在十八名內門弟子中,根基最淺,根本就不可能。
但她一向心志極高,這也是她毫無背景,全憑自身的天賦和努力,便如此年輕跨入化神的重要原因。
一般來說,內門弟子都會被收入某位宗門長老的門下,而所謂的真傳,則全都是宗門的弟子。
也正是因為沒有背景的緣故,躍菁靈進入內門都幾個月了,卻一直沒有哪位長老表示過願將她收入門下。
或許有人在暗中觀察,也未可知。
她正是想通過這一次的內門大比,好好地表現一下自己,爭取贏得某位長老的青睞。
但現在好了,唯一的一頭靈獸發情跑路了, 就剩她一個人,若是上擂和其它的內門弟子交手,肯定會被虐的很慘。
一旦她淪為笑柄,恐怕就更不會有宗內的長老看中了,以後將成為御獸宗內唯一一個沒有拜入長老門下的內門弟子,成為一個永遠的笑話……
這些情況,顧長生原本是不知道的,而現在,他趁著躍菁靈心神不寧的時候試探著套了幾句話,很快就把一切都搞明白了。
如果知道這匹金睛赤蹄馬對躍菁靈這麼重要的話,哪怕那匹馬再討厭,顧長生也會考慮一下,是不是真的要對它下手了。
但現在,說什麼都已經太遲了。
人家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這種恩將仇報的事,顧長生可從來都沒幹過,心裡莫名就生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愧疚感。
「算了,你走吧,金睛赤蹄馬是不會再回來了,不然也不會跑,馬都沒了,還要你這個養馬人幹嘛?」
此時,躍菁靈突然起身,嘆息了一聲,向屋外走去:「走出宗門時,就說是我的養馬人就行了,那些外門弟子不會為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