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一半就想走,你把顧某當什麼了?」
看到這一幕,顧長生的怒火頓時蒸騰而起,說到一半面色攸沉,體內的靈力頃刻延展而去:「想救他嗎?顧某偏偏不讓!!」
「呃!」
「呃……」
遠處,身形倒飛中剛剛停下來的蒼茸突然身形一僵,臉和脖子瞬間就憋紅了,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地箍住了一般,喉間雖在涌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代表著什麼,對顧長生極為了解,甚至有可能還超過顧長生自身的蒼須自然再清楚不過了。
老傢伙倒抽一口涼氣,目眥欲裂地放聲狂吼:「不……」
可惜,這一切已經不再以他的意志為轉移了,就在他身形掠去的同時,蒼茸原本血肉豐盈的肉身,便已開始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乾癟了下去。
短短數息,便已化為了一具枯槁的乾屍,瞪大著雙眼墜向地面,死不瞑目。
「天啊,蒼茸長老……也死了?」
「和當日的蒼靈長老一樣,化為了一具枯槁的乾屍……」
「這傢伙就是個殺神,是個惡魔,果然是傳說中的仙屠後裔!」
「我蒼梧大宗傳承數千年,莫非今日……真要覆滅了嗎?」
山門四周,大量的蒼梧宗弟子一臉駭然地失聲驚呼,無一例外,臉上皆浮顯出震驚絕望之色。
便是四大妖族的五千餘族眾,還有那五十多位凝丹境的高層們,也都是一臉的愕然之色,這可是一位強大的元嬰老怪啊,居然說死就死了,而且還死的如此悽慘。
便是牛滄瀾和青化雨二人,也都是一陣的失神。
他們原本認定了顧長生將敗退逃走,卻沒想到他竟如此地生猛,一邊和蒼須交手,正面大戰,一邊竟還能分出神來,幹掉蒼茸。
這傢伙的力量明明只是元嬰初期,真實的戰力在各種手段的輔助加持之下,竟宛若一尊強大的元嬰中期一般,委實不能以常理度之……
「戾!」
「顧長生,別以為你是仙屠後裔,對深淵世界人、妖兩族還有大用,老夫就不敢殺你,不要忘了你,你留下的血脈,一樣也是仙屠後裔,日後嬰孩誕生,你的作用,他足以替代……」
親眼看到蒼茸被殺,而且死狀還如此地悽慘,蒼須終於怒了,面色猙獰地發出一道悽厲狂吼,周身氣勁炸裂,一掌便向顧長生拍去:「一而再,再而三挑釁老夫的底線,今天我殺了你又如何?去死……」
「呵呵,終於被逼急了嗎?可惜,哪怕是暴走,你也殺不了顧某!」
顧長生仍舊在冷笑,體內的靈力無形中延展而去,束縛蒼須的身形,讓他的洶洶來勢陡然一滯。
趁著這個間隙,顧長生的腰身一擰,從容避過這一掌,左手抬起時,青鋒古劍化為一道青芒盤旋著激射而去。
他已經漸漸習慣這種戰鬥了,竟能在蒼須挾怒一擊之下從容閃避後,又趁勢展開反擊。
偏偏蒼須對青鋒古劍又極度忌憚,身為元嬰中期,竟也不得不咬牙閃避,簡直憋屈到了極點,整個人狀若瘋狂,再次咆哮如雷……
「你殺不了我的,既然交不出我要的人,那便把話說明,為顧某解惑,否則今日之事,絕難罷休……」
顧長生從容不迫,就連口中的話語之聲,都輕飄飄的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語氣卻極為堅定,任誰聽了都不會質疑他的決心。
莫翩雪不在這裡,他已經能夠確定了。
但今日之戰已經開始,救不到人,顧長生也不可能走空,若是能趁此機會將一直困惑自己的疑問搞清楚,倒也算是沒有白走一趟。
「戾……」
「你休想,哪怕是整個蒼梧宗都化為飛灰,老夫也不會將真相告訴你的!」
聞言,蒼須再次戾嘯一聲,臉上的瘋狂之意也更濃了,竟是怒極反笑:「你便是再猖狂又如何?從始至終,你一直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你走的每一步,都在既定的軌道上,你所做的一切,到了最後,都將為我們……徒做嫁衣!!」
這番話語,老傢伙乃是在怒極之下所出,絕對沒有水分在內,但顧長生卻越聽越迷糊了,他的心頭籠罩著層層迷霧,仿佛自己整個人都活在一個提前設計好的陰謀之中。
這種感覺很不好,讓顧長生的怒火大炙,眸中迸出了炙烈的寒芒,斷然揮手:「老傢伙,既然你不識抬舉,那就莫怪顧某出手無情了,所有人聽令,給我……踏平蒼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