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麼了?你的臉……」
聽到黃秀雲的聲音,跟在孫南虎身後的李開復身形一震,臉色刷的一下煞白如紙,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娘,你剛才跟外公說什麼?我爹咋了?咱們李家咋了?你可別嚇我啊……」
「兒啊,你個苦命的孩子,還沒成親呢,家就沒了……」
黃秀雲滿臉的悲愴之色,一邊哭著,一邊將李開復抱在了懷裡:「全都是顧長生乾的,他殺了你爹,毀了我的臉,還滅掉了整個李家,若非我的兩名侍女以命相拼,就連為娘……都逃不回來了!」
李開復剛才已經聽到這些話語了,但卻不敢相信,如今親耳聽到黃秀雲再次說出,終於確定。
「啊……」
「顧長生,你幹的好事……」
這一刻,他的胸中湧出無盡的殺意,仰頭怒吼,狀態顛狂,目眥欲裂:「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看到這一幕,四周圍觀的形意門弟子們面面相視,臉上都浮顯出同情之色。
這也太慘了,眨眼之間死了爹,沒了家,一般人如何能受得了?
孫南虎和孫少傑面面相視,臉上也有怒色浮顯,畢竟孫少傑之前在顧長生的手中也是吃了大虧的,堂堂形意門的少門主,居然被他使了陰謀手段,當眾下跪學狗叫。
這個仇一樣結大了,非報不可!
「撲通!」
「外公,求您給我李家做主……」
眾目睽睽之下,李開復雙膝一屈,當場就跪了下去,匍匐於地,向著黃偉通悲嚎哀求:「李家沒了,我爹死了,連我媽都變成了這樣,此仇不報……我誓不為人啊!」
「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頭可斷,血可流,豈能輕易下跪?」
黃偉通的臉色早已陰沉如水,輕斥一聲,揮手間李開復就站了起來:「雲丫頭雖然不是我親生的,但我二弟夫婦早亡,雲丫頭從小是老夫一手帶大,比親女兒還親。」
「如今她遭逢如此驚天之難,夫亡家破,老夫豈能坐視不理?無論如何,這個仇……是一定要報的!!」
「不過,顧長生此人如此年輕,便已跨越先天,超脫世俗,天賦之強,成就之高,尤還在我形意門第一天驕,三代弟子首座少傑之上。」
「這僅這些,他背後就不可能沒有任何背景,這個仇要報,但咱們必須知己知彼,如此方能確保一舉成事……」
說到這裡,黃偉通深吸一口氣,轉首就向這邊的孫南虎看了過來:「南虎,先前你就已經派人去調查那個顧長生,如今可有結果?」
李開復和孫少傑之前在顧長生手中吃了大虧,回到宗門時腿都還是瘸的,手也打著石膏。
此事驚動了形意門的高層,當時黃偉通就下令讓孫南虎不得輕舉妄動,立刻著手調查,查清了對方的背景和來歷之後,再作定議。
如今,孫少傑和李開復二人的骨傷,雖在他和孫南虎二人的襄助之下已經癒合復原,但李家那邊又出了這種驚天變故,黃偉通顯然是有點憋不住了,向孫南虎詢問調查結果,就是已經準備出手的節奏……
「稟大長老,調查結果剛反饋回來,適才,我正和少傑,開復提起此事……」
孫南虎雖是門主之子,卻只是形意門的二代首座,但幾位長老卻皆為門主同一輩的存在,二人雖同為超脫,孫南虎在長老面前卻是晚輩,是以此刻回話,顯的頗為恭敬。
抱拳一拱便接道:「顧長生此人確實大有來歷,外界傳聞,他其實乃是當年的顧長夜嫡孫,此事他雖一直都沒有親口承認,但從種種跡像看來,傳聞應該為真!」
「什麼?他居然是……顧長夜的孫子?」
一聽這話,黃偉通的身形劇震,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倒抽涼氣:「若是這樣,此事就麻煩了,顧長夜當年橫行當世,黑暗議會幾乎滅在他一個人手中,就連神秘的黔南秘族都被他打的抬不起頭來,高端戰力盡毀,幾乎斷了傳承。」
「這些事都發生在一個甲子歲月之前,哪怕現在經過了一個甲子的歲月,黔南密族都仍未誕生出一位超脫境強者,黑暗議會更是一直都保持低調,足見此人之恐怖。」
「除此之外,此人因行事我行我素,從無忌憚,當年得罪了太多人,雖為華亞人,卻被華亞武道界視為公敵。」
「可即便如此,當年的五大勢力聯手,也都不曾奈何他分毫,顧長生若是他的孫子,這件事……怕是難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