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美資打得一手好算盤。
一群職員一通引領，現場的節奏自然就偏了。
隊列中的人，自然開始計算起，拿了五百塊錢後，去買誰家的產品最划算……
但也正如焦曼所說。
無需著急。
效果口碑還需要時間去發酵。
如果發酵的太早，反而讓雲端有些焦頭爛額。
要知道，雲城來的產品，可還沒有送到呢，若是一下子口碑爆炸，供不應求，那可就不太好了。
……
隨著時間的推移，排隊的人越來越多。
等吳美資的人領錢走人後，隊伍已經排到了二十米外的牆壁處，如此大的騷動，自然引起了會展中心工作人員的注意。
此時。
趙鵬也才趕來。
昨天飯局散場，他邀約無果，自己又去嗨皮了一番，喝到了半夜才醒，若非想著抓緊時間巴結顧長生，他才不可能來得這麼早呢。
一聽有人匯報情況，趙鵬好奇，「那是哪家展廳？」
「好像……就是昨天從E區搬過來的雲端。」
「我靠！」趙鵬懵了。「生意這麼好嗎？」
「趙公子，不是的……」下屬這才匯報導，「雲端的人搬來了五百萬現金，撒錢換流量，只要試用他們的產品，就能獲得五百元現金紅包，不設附加條件。」
趙鵬聽後，更是為之傻眼……
這麼搞，能有用嗎？
流量是有了。
可拿了錢，大家拍拍屁股走人，誰還會在意這家公司是叫雲端，還是叫張端李端。
不過他也不在意，顧先生撒萬金，也只是為博美人一笑嘛，有什麼好奇怪的。
「走，跟我去看看！」
趙鵬帶人前來，一見顧長生就是諂媚道，「顧先生，生意真不錯啊！」
「還成吧，你今天還有空過來？」
「沒空也要抽空，顧先生的公司做展，我當然要來捧場……對了，排隊人太多，我讓保安來協調一下，幫助你們維持秩序……」
有了趙鵬的幫忙，長長的隊伍就開始變得曲折起來，如貪吃蛇一樣蜿蜒，能容納的人數就更多了。
其餘人一見又有位置了，連忙排隊，人數非但沒有減少，反而更多了。
周遭展台經過短暫的無語後，此時也想開了……
「呵呵，方才已經有拿了錢的人，來我們展廳購買產品了。」
「這家公司真有意思啊，以為賠錢賺吆喝就有用嘛？」
「這五百萬，也不經花，下午才是場館的人流高峰期，單日肯定要上萬人次，說不定等消息傳出去，那些無事可做的老頭老太太，也都跑來領錢了！」
觀望，已然變作了看好戲的模樣。
而隊列中，也有人發出了不滿，「唉，你們這速度也太慢了吧？能不能把東西抹上，就讓前面的人先走，非要等十分鐘嘛？那我們這麼多人，等到天亮也排不到啊！」
裡面的人一聽，也說，「是啊，要不然我們先出去轉轉，也給後面的人讓地方。」
大家都是為了來領錢，自然不想久留。
雲端的人拿不定主意，前來詢問顧長生與焦曼。
二人倒是無所謂。
就算抹上產品後，前往場館最近的衛生間洗掉，也需要五分鐘，差不多就能看出效果了，更別提……女人的動作可是墨跡著呢，前面一批人霸占了衛生間，後面的人也只能去衛生間排隊才行，以此循環，產品效果就達到了預期。
「可以，只要塗抹上，就可以領錢了！」
這話一出。
所有人都出乎意料……
「他們竟然還真同意了？」
「哈哈哈，管他呢，有人做散財童子，咱們何樂而不為？」
如此安排後。
領錢的速度陡然加快，塗抹產品才需要多少時間，一分鐘足矣。
而有了保安維持秩序，公司其他職員，也都進去幫忙，幾乎一分鐘就能出來八、九個人，隊伍推進極快。
這一下，場面更加躁動。
顧長生等人就這麼靜靜等待著……
以產品的效果，肯定會迅速發酵，體驗的人多了，總有人會有所察覺。
十一點五十分！
場內持續著沸騰，可突兀一句吶喊，卻極具穿透力的響起——
「讓開，讓開，都給我讓開！！」
阻礙通道的隊伍中間，頓時閃開一條通道，那些排隊的人也都嚇了一跳，「臥槽！」
「這人瘋了吧！」
「跑這麼快幹什麼！」
就在他即將衝到雲端展台前，保安立即將他攔下，只因他模樣狼狽，不似什么正經人，「你幹什麼的？毛毛糙糙，想來搗亂不成？」
「搗亂……不不不，哎呀，我不是搗亂的，你們別攔著我……我是雲端公司的職員，你們有病吧！你知不知道老子一分鐘一千塊錢就沒了！」
一聽雲端公司的人，保安狐疑的放行，而那人也加速奔來。
就在見到顧長生的瞬間，累得坐在了地上，然後拿出手機，「顧總，顧總！我到了，哈哈哈哈……我到了！十一點五十分……咦，五十一分了？不不不，都是他們攔著我，我才耽誤了！」
說實話。
顧長生都懵了。
他顯然不認識面前的人，但卻可以肯定，他是雲端公司前來送貨的職員——
「你是怎麼來的？」
那人得意道，「哈哈哈，我有朋友在省城，我讓他在高鐵站騎電動車等我，我一路騎過來的，還有的人提前叫了滴滴……」
「可滴滴哪裡有電動車快，省城可是很堵的，顧總，我聰明吧！」
「可是，騎電動車不會沒電嗎？」顧長生可是知道距離的，且也沒明白電動車的電量情況，他可是成天送外賣的電動車專家。
那人抹了一頭汗水，笑得憨傻卻又單純，「嘿嘿，最後的確沒電了，還差一公里，我乾脆拖著小推車跑過來的，這不，都快跑斷氣了……」
此情此景，就連焦曼都忍俊不禁，只想感慨——
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不，是莽夫才更貼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