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生可沒有惱怒的意思，從這位方總到來，他就看出來對方是來給周佳怡當捧哏的。
以如今周氏建業與歐家的合作，方總不可能不認識周佳怡。
換言之，更要想方設法巴結著……
畢竟CBD開發之初，鬧得雲城滿城風雨，周家能入了歐老的法眼，可是令無數人大跌眼鏡，追溯根源大家自然會想，這周佳怡與歐老關係莫逆。
但這番話，在其他人聽來就顯得很不客氣，難不成顧長生與這位方總有過節？
而且看方總的神情作態，明顯是滿臉的恐懼。
「長生，你跟方總認識？」周佳怡連忙問道。
顧長生搖了搖頭，「談不上，只是見過兩次，鬧得不是太愉快，但與方總也沒有直接關係，頂多是間接關係……」
方總顫抖個不停，腦子裡已然開始了飛速運轉。
與周佳怡同座，還被她那麼親昵的稱呼……
「您是……」
「這是我丈夫，顧長生。」
噝。
方總猛地倒抽一口涼氣，心中不少的疑惑與謎團，仿佛都在這一刻被解開了。
一周前，季總設宴邀請焦曼，顧長生那時便與之同來，後面發生的衝突方總自然清楚，而在雙方離去後，方總原以為季林將要大發雷霆，以名揚集團對焦曼施壓動手，親自收拾著亂打集團旗號，出去狐假虎威的昔日舊臣。
可誰知道……
動盪遲遲沒有發生。
當方總狐疑時，去集團打聽情況，登時聽到一個令他不可置信的答案，「季總離職了，據說出國深造。」
那天季林震怒，又怎麼會這麼倉促的出走雲城，就算要出國，恐怕也要等平了這一口惡氣吧？
更何況，季林深造個屁啊，原本學歷就不高，而且名揚集團本就是他姐夫的產業，還需要他去刻苦學習不成？季副總的職位已然升無可升了，深造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那時候，方總越想越不對……
他作為金碧輝煌的老總，往日裡也會準備一些新鮮食材給歐老與歐築業的大宅送去，正好趁此機會，便前往了歐家老宅。
在見到季彤時，他更是嚇得六神無主。
臉色病態的發白，毫無血色，雙眼烏黑浮腫，也不知多久沒有睡過覺了，見了他也再沒有熱絡寒暄之意，仿佛魂不守舍，二人全程沒有交流。
只等著方總離去時，才問了一句老管家，老管家說，「歐總已經很多天沒回來了，下次不要送這麼多過來，放久了就不新鮮。」
其實老管家自然沒有必要告訴他這些情況，但實際意義，卻是在隱晦的警告他……
東家的事兒，少琢磨。
以後就不要過來了，另外也告訴別的人，沒事兒別來老宅打攪。
雖然未明說，但方總自然有所領悟，又在出門時，回首望向那老宅莊園，隱隱多了幾分深幽與冰寒——
「這算不算是……」
「打入冷宮了？！」
方總不能淡定，後續又關注了一下焦曼的近況。
焦總的生活照舊，且西郊工程大肆展開，幫忙施工的團隊，就是名揚集團下轄的主力工程隊。
方總可不會認為焦曼有那麼大的能力……
而眼下。
顧長生，周總的丈夫。
周家如何攀上歐老這條路線，也一直是雲城的一個謎團。
如今看來，無論是周家，還是焦曼，得以起飛，恐怕都是仰仗此人，此人或許才是歐老真正的座上賓啊！
季林作為歐總的小舅子都被趕走了。
這人與歐老的關係，根本不可想像。
一念至此，方總眼神動盪，看著顧長生時，惶恐的情緒愈發濃重了，特別是顧長生方才說……直接與間接的關係。
他如果追究上次的事情，方總哪裡能扛得住壓力啊？
或許僅是對方一句話的功夫，就能讓他一擼到底。
「顧，顧先生，上次的事情……」
他想要解釋補救。
顧長生沒等他說完就淡淡道，「方總，不打不相識嘛，那事兒就別提了，我與歐老早已解決過了。」
與歐老解決過了？
他承認了，季林就是被他驅逐而去的？！
「那，那真是太好了。」方總語無倫次，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被顧長生這麼一嚇，心中早已方寸大亂。
顧長生也懶得跟他繼續掰扯，順勢轉向周佳怡，「老婆，既然方總好意，咱們要不要換個包廂啊？」
周佳怡也處於茫然中，完全不知長生跟方總發生了什麼過節。
而不等她開口。
方總也回過神來，補救……一定要補救，「顧先生，周總，請一定要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天子閣今日剛剛做完設備置換更新，請二位一定要移駕賞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