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來的太突然,無論是顧長生,還是對面沙發上的周朝,都是當場一愣……
兩秒後,顧長生下意識地垂首往跪在身前,抱著自己雙腿,臉都趴到了腿跟處嗚咽的那張臉上瞄了一記,滿腦門的黑線頃刻爬滿,伸手就一把推了出去:「哎哎,你臉往哪裡鑽啊?起來……」
來人正是周妍,這娘們有夠浪,絕對是故意的,如果余嫣然在這裡,估計當場就得拍案而已,抽她幾個大嘴巴子。
為了勾搭男人,這也太無恥了,借著哀求掩飾齷齪的動作……
「嗚……」
「顧先生,求您大發慈悲,挽救一下失足青年……」
張妍依舊在哭著,爬起身又要往顧長生的腿里鑽,滿臉淚痕,宛若帶雨梨花,冷不丁一看,簡直我見猶憐。
「行了,少來這套……」
顧長生皺起了眉頭,側身讓開:「有事說事,再胡攪蠻纏休怪顧某不客氣。」
「顧先生,救救張同吧,再這樣下去他可就毀了……」
張妍的眸中閃過一抹失望之色,她剛才確實是故意的,想借著這種赤果果的挑逗撩撥顧長生,或許有機會將他拿下,畢竟男人嘛,面對這麼主動直接的女人,哪有完全不動心的?
只要半推半就,辦完了事兒,就算拿下了。
可惜,她還是小看了顧長生,張妍的姿色和身材確實是不錯,但這種破鞋,顧長生避之唯恐不及。
確定這種挑逗沒用之後,張妍終於老實了,帶著忐忑再次哀求:「得知愛德華幫他還了那一個億後,這小子從澳市回來了,但學校卻不讓他再進校門,學籍都被開除了。」
「顧先生,他才二十不到啊,現在整天用酒精麻醉自己,再這樣下去就完了,求求您,聽張同說,您和韓院長的關係很不錯,請您幫他求求情,讓他重返校園吧……」
原來是這種事……
聽她說完,顧長生眸中閃過了悟之色,臉上卻有厭惡浮顯,想都沒想,當即便搖頭拒絕:「不好意思,這個忙我幫不了。」
「我們華亞有句老話,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張同是個什麼德性,你這個做姐姐的比誰都清楚。」
「大學校園那可是教書育人的地方,學子們在校園內可是接受教育,汲取知識養份的,若是顧某把張同又了進去,影響到其它同學怎麼辦?別忘了……一顆耗子屎,能壞一鍋湯!」
說到一半,他似突然間想起了什麼,轉首便向一旁的周朝看了過去,點頭接道:「奧美的管理是很嚴格的,尤其對員工的個人生活作風問題極為重視,周行長,這一點,你可得把握好了,莫要因此而誤了自己的前程!」
這番話語說的輕飄飄的,但落在周朝的耳中卻宛若一聲驚雷,頃刻便讓他醍醐灌頂。
原華旗江府分行的職員併入奧美江府分行後,張妍在他這個行長面前的撩撥自然也少不了,要說周朝完全沒有動心,那絕對是假的。
此刻被顧長生一句話點理,周朝深吸一口氣,瞬間下了決心,扭頭向張妍望去,面色一沉便道:「張秘書,你已經被解僱了,請馬上離開這裡,自己去找財務吧……」
張妍身形劇震,張大了嘴巴扭頭向他望去,一臉的呆滯之色。
她原本是來求情的,最後不但沒達到目的,反而因此丟掉了工作,簡直是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這會兒估計腦瓜子都是嗡嗡的,當場懷疑人生。
顧長生走了,看都沒再多看她一眼,這個女人現在的處境和下場或許有點可憐,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自己不自愛,能怪得了誰?
半小時後,張妍收拾了自己的個人物品,抱著一個小紙箱,在銀行職員們的指指點點,小聲議論中,一臉呆滯之色,失魂落魄地走出江府分行辦公樓。
回到家裡時,鬍子拉茬的張同一個人坐在客廳地面,背靠著沙發,拿著一瓶白酒正往嘴裡灌,這副邋遢的樣子哪裡還像個朝氣蓬勃的大學生啊?流落街頭的流浪漢也不過如此了。
「喝喝喝,你就知道喝……」
看到他這個樣子,周妍的心一陣抽痛,滿臉的委屈一下子就爆發了出來。
衝過去搶過張同手中的酒瓶,往沙發上一扔,當場癱軟在地,嗚咽痛哭:「嗚……這可怎麼辦啊?你沒學上了,姐姐我也失業了,咱們姐弟倆到底招誰惹誰了?」
「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