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如故?
居然還送了幾瓶在第七監獄屬於頂級奢侈品,絕大多數這輩子都未必還有機會喝上一口的紅酒?
聽著顧長生的話語,腦中閃過這些念頭,小四眼當場就懵了,一臉呆滯地看著顧長生,竟還真的下意識地伸手在大腿上掐了一把。
疼!
看來真不是做夢了,但這一切……可能嗎?
「行了,別胡思亂想,喝你的酒就行了,喝完倒頭就睡,好好珍惜你已經不多的監牢生活吧,這種地方,以後估計是再也沒機會來了……」
顧長生咧嘴一笑,話語中透出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深長。
「已經不多的監牢生活?以後估計再也沒機會來了?呵呵……」
小四眼也釋然了,沒再糾結,卻搖頭苦笑:「我看你正好說反了才對,我這分明是再也沒機會出去了,得在這裡過一輩子監牢生活的節奏啊。」
「不過管它呢,今朝有酒今朝醉,先喝了手裡這瓶好酒,再煩其它,哈哈哈……」
說話間,兩人相視而笑,伸長手臂碰了下瓶子,仰頭咕嚕痛飲……
……
次日!
早上七點,放風的鈴聲響起,小四眼嗖地一下就從石床上彈了起來,匆匆洗了把臉,就站到了外間的鐵門內側。
但讓他意外的是,鐵門今天卻並沒有開啟,外面不時有腳步聲傳來,其它的犯人都去中央大廳了,就16號監的鐵門仍舊關著。
他叫了幾聲,也沒人理,少頃A監區的犯人就走了個精光,而裡間石床上的顧長生也隨口嘀咕了一句:「吵什麼吵啊?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小四眼搖頭苦笑,只能在外間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一個小時後,顧長生才起床,慢悠悠地洗漱完,走到外間,輕輕一揮手,鐵門的鎖頭卡嚓一聲就開了,他信步推門而出。
「這……」
小四眼當場把眼睛都瞪直了,口中倒抽涼氣,滿臉震驚不敢置信的神色,分明是差點兒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睡醒。
這可是監獄裡的鐵門啊,雖然算不上什麼高級鎖,但沒有鑰匙或者工具,一般人還真開不了。
更何況顧長生只是輕輕一擺手而已,鎖頭彈開之前,他壓根就沒觸碰到鐵門好吧?
幾秒之後,小四眼反應過來時,顧長生背負著雙手,已經走出好幾米遠了,小四眼沒再糾結,趕緊快步追上,跟著顧長生往監區入口外的中央大廳走去。
中央大廳原本還挺熱鬧,雖然沒法和平時相比,但這麼多人聚集在一起,哪怕只是小聲說話,聲音匯雜在一起也不小。
但隨著顧長生和小四眼二人走出一監區,進入中央大廳,偌大的中央大廳,竟是在瞬間便死寂一片。
所有的人都扭頭看了過來,臉上透出驚懼之色,一些人甚至還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兩步,宛若突然間遇到了洪水猛獸一般。
尤其是癩痢頭和娘娘腔,嚇的渾身都是一哆嗦,差點兒當場跌坐在地。
這一幕委實太過詭異了,四大監區各有一位大佬,同監區的犯人在自己監區的大佬前驚懼如此倒還可以理解,但四個監區的三百多名犯人,同時表現出這種恐懼的反應,小四眼根本就想不通。
更何況,他們驚懼的對象,貌似還正是自己身前這位昨天才剛來的新人……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砰!」
顧長生拖了一張椅子過來,大刺刺地坐下,二郎腿一架,扭頭就向四周的人群掃視而去,口中輕飄飄的話語聲也隨之傳出,仿佛在召喚下人一般:「黑塔和驢三四個呢?滾出來!」
右側的人群嘩啦啦地讓出一條道,黑塔,驢三和冢丸,藍毛四人的身形顯露了出來。
這四個傢伙無一例外,也都是一臉驚懼之色,而且比其它的犯人更濃烈,畢竟昨天晚上的一切,他們可是親身經歷。
看的出來,折騰了一宿之後,這四個傢伙現在的狀態都極其不好,坐在那裡人都是焉的,個個頂著黑眼圈,一副快要一口氣上不來,當場去世的樣子……
這還是他們後來恢復了一點神智,把手伸進嘴裡,強行催吐,吐出了大部分還沒消化的藥丸的緣故。
否則的話,就憑昨天晚上吃的藥丸那麼多,他們即便還沒被累死,這會兒意識也不可能如此正常,一定還在瘋著呢。
聽到顧長生召喚,四個老伙雖然害怕,卻也沒敢怠慢,相互攙扶著慢慢走來,腳步虛浮,好不容易到了三丈之外,愣是不敢再接近了,交換一個眼神,膝頭一軟,撲通一聲當場跪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