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腔作勢地胡扯了一通之後,顧長生再次看了徐克儉一眼,話鋒驟轉:「如果是你的話,被騙的這麼慘,命都丟了,呵呵,你變成鬼之後,會不會找上出具檢測報告的人報復?」
這番話語說的在情在理,半點兒毛病都挑不出來,別說徐克儉了,便是從一開始就張大著嘴巴,一臉震驚之色的錢星輝和蔣晨二人,竟都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完全就是一副深以為難的表情,顯然也是信了顧長生的這番鬼話,當真是叫他無語……
「大師,你一定要救我啊,我只是無心之失,我現在悔過了,我知道錯了……」
徐克儉眼淚鼻涕一大把,仍舊跪在那裡,滿臉恐懼之色,身形都在瑟瑟而抖,不斷地向顧長生哀求著,但卻一直沒起身。
他其實也想起來,但卻沒那個膽子,關鍵肩膀上還坐著一位舌頭拖到胸前的老婆子呢,萬一起身的動作把她摔到地上去了,一怒之下當場拿舌頭勒自己的脖子,那可腫麼辦啊?
「我雖能做法事幫你驅散,但每天都在死人,每天都有冤魂發現上當,以後陸續還會找來,聚集在你身邊,便是你惡有惡報,死後變成鬼,也被被它們四處追殺,宛若過街老鼠……」
顧長生又嘆了一聲,這番話語說出來賊溜無比,連他自己都有些震驚自己怎麼這麼有神棍潛質了:「要不你去自首吧,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辦法!」
「交待罪行,能助你將這份業障徹底了結,屆時我再幫你做法事,驅散纏在身邊的冤魂,進去了頂多也就坐個幾年就能出來,總比被冤魂纏身,最後活活折磨致死要強吧?」
「自首好啊,早就該自首了,不自首的話,我身邊都聚了這麼多了,走到哪都跟著,這也沒法活啊,嚇都得嚇死……」
讓人意外的是,這一次徐克儉竟是半點猶豫都沒有,哪怕是面對顧長生讓他自首的建議,也都是立刻點頭。
說到一半,他似突然間想到了什麼,臉上一慘,小心冀冀地指了指右肩:「不過就算要自首,那也得先請這位老奶奶下來吧?就這麼一直坐我肩上,我倒是扛的動,就怕一不小心摔著她老人家嘍……」
「唉,我……試著勸勸吧!」
顧長生裝著有些為難的樣子,輕嘆一聲,臉上立刻就堆滿了笑容,面朝徐克儉,目光卻落在他的右肩稍上方,明顯是在和其它的東西說話:「老奶奶,你們剛才也都聽到了,要不咱先休息一兩天,若是他沒自首……你們再來纏他如何?」
讓人意外的是,顧長生的話才剛落,徐克儉的耳邊,便聽到了一個陰森森,低沉無比的聲音,似有若無:「不行,誰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老身既然上來了,就沒打算再下去,這地方坐著還挺舒服的,晚上回去上了床,一挪屁股就能鑽進他的被窩曖和曖和……」
這自然不是真的了,顧長生以靈識輕鬆就能做到,一些江湖術士以傳說中的「腹語」技巧,都能達到大致相當的效果,更何況是他?
「媽呀,千萬別啊……」
冷不丁聽到這個聲音在自己耳邊飄蕩,徐克儉的尾椎骨立刻又是一股寒流竄了上來,身形哆嗦著哀求了一句,褲襠都迅速地濕了,竟是當場被嚇尿。
「哼,這麼說,你們是不給顧某面子嘍?」
顧長生差點沒笑出聲來,臉上卻裝著很生氣的樣子,把面孔一板,語聲也頃刻變的冷厲起來:「若是這樣的話,顧某少不了只能當場做場法事,將你們徹底驅散了!」
「戾……」
徐克儉的耳邊又有聲音了,仍舊很低沉,很微弱,估計離的遠點都聽不到,卻悽厲無比,透出憤怒和不甘之意。
沒等他反應過來,右肩便已陡地一輕……
「顧大師,活神仙,您可真是活神仙啊……」
徐克儉喜極而泣,連褲襠濕了一片也沒管了,當場喜極而泣,一邊說著,當場就給顧長生嗑起了頭:「顧大師您放心,我回去之後立馬就去自首,這日子反正也沒法過了……」
「此事不妥!」
一聽這話,顧長生頓時就皺起了眉頭,連連擺手:「此事你雖牽扯其中,但畢竟只是幫凶而已。」
「光是你自首有什麼用?別忘了,這些冤魂可是因為對腎藍金太過迷信,才會導致耽誤病情,丟掉小命的,所以,他們也必須受到該有的懲罰,一個都不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