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突然出現,尤其是眸中迸爍出的炙烈無比的精芒,讓郵遞員猝不及防,明顯嚇了一大跳……
將信交給老管家之後,他宛若受驚的小兔一般,轉身就騎上摩托車,匆匆離去。
老管家接過信件,立刻就翻來覆去地打量了起來,但這顯然看不出什麼,只能確定這封信是從京都市內寄過來的。
「難道這只是個巧合?可是,京都市內,又有誰會往這裡寄信呢?」
嘀咕了一句,老管家轉身便向屋內走去,連大門都忘了關了,又或者是故意如此,僅僅只是虛掩著。
這處老宅子還是很氣派的,大門內側便是一個小院,前方的獨棟別墅小樓還有十二層台階。
老管家並沒有拾級而上,進入別墅小樓,而是在小院一旁的石桌前坐了下來。
掏出手機便撥了出去:「老爺子,有人來信了,但卻是京都地區的內部信件,並不是從華亞寄來的,而且也沒留寄件地址,我……無法確定!」
「京都市內還有誰會往那個地址寄信?一定是他,或者他的後人……」
電話那頭,一個蒼老卻雄渾有力的男聲傳來,隱隱間似還能捕捉到情緒激動和興奮的感覺。
說到一半便話鋒驟轉:「你等著,我馬上過來,在我抵達之前,這封信不能離開你的視線範圍……」
老管家顯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結束通話後,隨手將手機扔在石桌上,卻把信件珍而重之地塞進了內衣的口袋,坐在石桌前紋絲不動,目光卻不時向著四周掃去,透出一抹濃到化不開的警惕之意。
這一幕若是被剛才那個郵遞員看到,恐怕當場就得驚的把眼珠子都瞪出眶來了。
一封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信件而已,何至於緊張成這樣?
給人的簡直委實太匪夷所思了……
二十分鐘一晃便過。
正當老管家等的有些心煩意亂之際,老宅子的門外終於傳來了剎車聲,緊接著關閉車門的砰響傳來,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推開虛掩的大門,進入了老宅小院……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老者,比接近七旬的老管家稍年輕一些,但也過了六旬了,身形偉岸,手中也拄著一根拐杖,脊樑挺的筆直,龍行虎步,極為健朗。
後面則是一位中年男子,四旬左右,國字臉,想必也是久居高位,有種無形的氣勢,穩重而威凜,叫人不敢逼視。
老者名為岩松崎,岩松家族的前任家主,如今已卸任,貽養天年,便是岩松家的族務,或者東凌重工的事務,他都已經不再插手。
今天小小的一封信件就將他驚動,親自趕來,就連跟在後面的中年男子都極為震驚。
這位中年男子名為岩松矢智,正是岩松崎之子,也是岩松家現今的家主,東凌重工現任的掌舵人,確實是位高而權重……
看到兩人到來,老管家當即起身,什麼都沒說,從懷中掏出信件就遞了過去。
岩松崎認真地看了幾眼,小心冀冀地拆開,攤開信紙,那個印鑑映入眼帘的一瞬間,身形陡地劇震,呼吸都急促了,老淚縱橫,語聲哽咽:「是他,他來了,不是他,就是他的後人,那也是我們岩松家的恩主……」
老管家顯然也是知道這個印鑑所代表的含義的,他一樣也很激動,老眼中也有淚水流出。
他在這裡等了幾十年,一直都沒有離開,就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夠再見恩主一面,原以為這只是一種奢望,沒想到現在真的看到了希望……
「爸,黑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旁的岩松矢智滿臉震驚之色,終於沒忍住,問出了聲:「一封信而已,為何讓你們二人激動成這樣?」
「看此人華亞文字如此飄逸有力,莫非是個華亞人?這就是您一直要保留這處老宅的原因嗎?就是為了留下地址收信?」
「不要問太多……」
岩松崎滿臉嚴肅,看了他一眼:「你只要知道,不管是他來了,還是他的後人,這封信的內容,我們岩松家都必須無條件地全力執行。」
一聽這話,岩松矢智頓時就傻了眼。
因為信上的內容雖然簡單,只有一句話和幾個代碼,但份量卻非同小可。
這句話交待稱後續他還會通過手機發送指令,每條指令都會附帶一個代碼,而每條指令的內容,則是讓岩松家準備好行使東凌財團董事會的一票否決權。
這分明是針對東凌財團,要和東凌財團對著幹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