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這不是咱洪家供奉嗎?」
「難怪家主一夜未晚,慌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原來……」
「天啊,供奉不會是昨天晚上就被生擒了吧?一夜未歸?」
「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爬都爬不起來,這分明是……已經被人廢掉的節奏!」
隨著陰老頭被顧長生隨手扔在洪家族廳前面,叭嗒一聲死狗似的掉在地上,滿臉通紅地掙扎了幾下,卻怎麼都爬不起身來。
族廳台階上的幾位洪家高層們,亦是身形一震,面色大變之下倒抽涼氣,條件反射一般紛紛失聲輕呼。
等到他們反應過來失言時,已經來不及了,口中的話語已然喊出,只要不是個聾子都聽清楚了……
「一群蠢貨!」
洪正欽面色鐵青,咬牙切齒地瞪了這幫傢伙一眼,氣的差點兒當場噴老血。
若是有可能,他簡直恨不得當場一掌把這幾個壞事的洪家高層拍死在這裡。
但哪怕是這麼做,一樣也是於事無補了,而且現在顯然也不是內亂的時候……
這麼想著,他的眸中幽芒一閃,扯著麵皮硬生生地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深深地看了顧長生一眼。
這才抱拳接道:「顧先生,此人確為我洪家供奉,但那只是以前罷了,昨天傍晚,此人便已離去,脫離了洪家,與我們再無……半點關係了!」
「唉……」
說到一半,他突然長嘆一聲,臉上也浮顯出痛心疾首之色,苦笑搖頭:「想必此人是不甘就此離去,想要在離開南洋之前弄個好處吧,正好昨天阮氏翡翠切出了一件絕世珍寶,被他惦記上了,所以才……唉,此事當真叫人遺憾,不過和我洪家,確實沒有半點關係!」
「啪!」
「嗷嗚……」
他的話聲猶才剛落,前方便有清脆無比的啪響傳來。
緊隨其後則是一道悽厲無比的慘叫,狼嚎似的……
明明好好地站在那裡的洪正欽,整個身形突然間側著向右側飛了出去,足有四五米之後才墜落塵埃。
沒等爬起身來,張嘴便哇地一聲,吐出了兩顆和著血的大槽牙,左邊的半張臉,肉眼可見地迅速墳脹了起來。
這分明是被人抽了個大嘴巴子的節奏!
但洪家族廳的台階前卻什麼人都沒有,台階下只有一個死狗般躺在那裡的供奉陰老。
對面的顧長生和董真真二人,距離台階足有十米以上。
誰都沒看清究竟是誰出的手,就仿佛洪正欽壓根就是被一個無形無跡的鬼影給抽飛了出去一般。
但躺在台階前的供奉陰老,卻在這一刻身形微震,眸中也流露出恐懼無比的光芒。
在場諸眾之中,只有他一個人看清了,但也只是匆匆一瞥,模模糊糊而已。
至於台階上原本站在洪正欽身後的那幾名洪家高層們,在陡然一怔之後,全都身形劇震,倒抽涼氣之下條件反射一般,驚的匆匆後退,滿臉駭然浮顯……
「嘖嘖嘖……」
「洪先生,你莫非是急的一夜沒睡麼?這滿臉的大油膩子,噁心死顧某了……」
與此同時,顧長生的口中話語之聲也再次傳出,眉頭皺起,一邊說著,順手將董真真遞過來的一塊濕巾接去。
一邊嘀咕著,一邊滿臉厭嫌地擦起了右手掌……
連擦了三張濕巾,他才終於罷手,隨手就把最後一張濕巾扔在了地上,目光也再次掃去,落在了剛爬起身來的洪正欽臉上。
淡淡地接道:「這個耳光只是一個小小的警告而已,類似的小把戲,不要再在顧某的面前耍弄,否則的話,下次飛出去的就不是你的人了,而是……一顆腦袋!」
說完,顧長生再不停留,轉身就拉開了身後越野車的車門。
最後的一句話也在此時傳出,仍舊輕飄飄的宛若無物:「哦對了,提醒一下,今天已經是第二天了,別忘了你的三天之諾!」
「轟!」
董真真緊隨其後,拉開駕駛室的車門就鑽了進去。
猛的一腳油門下去,越野車仿佛示威一般,發出如同凶獸咆哮的低沉轟鳴聲,繼而便陡地一下竄出,拐了個彎,就此絕塵而去……
「撲通!」
族廳台階的右側,一道輕響傳來。
剛爬起身的洪正欽雙腿一軟,又自跌坐了下去,滿臉都是絕望之色,因為他知道,從今天開始,新的南洋霸主誕生了,再非他們洪家。
此事他雖極度不甘,但卻毫無辦法,一想到剛才那恐怖絕倫的一巴掌,洪正欽就有種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的感覺,離死亡是那麼地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