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坐……」
顧長生一直都坐在那裡,靠著椅背,翹首二郎腿,一副悠哉樂哉的樣子……
事實上,之前所發生的一切,對他而言,確實就只是一場上不了台面的小把戲而已,根本就沒入法眼。
以他和阮瑞安之間的關係,顧長生坐著,阮瑞安站著也純屬正常。
但這裡畢竟是南洋之地,阮瑞安如今身份地位不同了,在自己的地盤上,顧長生不能落了他的面子。
所以才會有這句話語出口。
阮瑞安點了點頭,他的心腹才轉身搬來了一張椅子,和顧長生一樣,坐了下來。
董真真卻依舊站著,就站在顧長身的身側。
雖然她並未坐下,但卻沒人敢小看。
畢竟阮先生剛才上船之後,可是主動和董真真打招呼的,而且稱呼上用的還是敬語,這種態度代表著什麼,無須多言。
不得不說,作為南洋霸主之一,現在的阮瑞安氣場還是很強大的。
隨著他的到來,公主武士號甲板上的喧譁都立刻歇止了,所有的人都安靜了下來,目光匯聚在顧長生和阮瑞安兩人身上,面色古怪。
一旁的趙洪發早就嚇傻了,他來自南港,距離南洋並不遠,自然聽說過南洋阮先生的大名。
如今看到阮瑞安對顧長生如此恭敬,這簡直讓他當場懷疑人生,腦瓜子都是嗡嗡的。
不過,來自東島的上村聰,卻並未聽說過南洋阮先生的大名。
「哼,什麼阮先生,不就是有艘遠洋郵輪嗎?裝的跟什麼似的……」
冷哼一聲,他的臉色頃刻就陰沉到了極點。
事情都已經發展到這種地步了,他也撕下了臉皮,抬手就向阮瑞安指了過來:「就憑你也想壞我的好事?實話告訴你,今天你也跑不了,二十億賠償金,少一分都別想離開!」
「臥槽!你TM想找死了不成?居然敢這樣跟阮先生說話?」
甲板對面的船舷邊上,面色慘白的孫東正好扯著勾索越過欄杆,落在公主武士號的甲板上。
一抬頭冷不丁看到這一幕,他的身形一哆嗦,臉上立刻就是怒色浮顯。
嘴裡一邊罵著,孫東想都沒想,直接就向這邊沖了過來。
到了近前,右腳一抬就照著上村聰的小肚子上踹了過去:「不開眼的狗東西,南洋賴家怎麼死的你知道嗎?在南洋,阮先生就是天……」
孫東也是沒辦法了,東島那邊的人他雖不想得罪,但南洋的阮先生更得罪不起。
現在之所以如此,一方面是刻意討好阮瑞安,希望能憑這個馬屁求取到一線生機。
另一方面,他畢竟是和上村聰一夥的,上村聰如此當面衝撞阮先生,孫東也怕自己被殃及池魚啊。
「砰咚!」
「孫東,你瘋了不成?我……」
上村聰猝不及防,他完全沒料到孫東會對自己出手……不對,應該是出腳,一時不慎,當場就被踹了個狗啃屎。
一骨碌爬起身的同時,上村聰的怒火也冒騰了出來,向著孫東怒目而視。
只是,嘴裡的喝罵聲才說到一半,他的身形便陡地一震,倒抽一口涼氣,瞪大了雙眼向阮瑞安看了過去:「你是說……南洋賴家,是他滅掉的?」
甲板另一側,滿臉晦氣的趙鐵,此時也跟著阮瑞安的另一名心腹,通過棧橋,從魔力之眼號走到了這邊的公主武士號。
剛才發生的一幕他同樣也看到了,這樣的機會趙鐵一樣不會放過,畢竟性命攸關啊。
這麼想著,趙鐵的面色一獰,立刻就一路小跑沖了過來。
到了近前,一腳就向剛爬起身的上村聰踹了過去,厲聲怒斥:「你個不長眼的東島狗,居然敢忽悠我們對付阮先生的朋友,簡直是活的不耐煩了!」
上村聰也算是夠倒霉了,這一腳從背後踹在他的屁墩上,當場就把他踹的向前撲出,臉著地狠狠地撞在甲板上,哇的一聲張嘴就吐出了兩顆和著血的大槽牙,簡直觸目驚心。
這一幕入眼,趙洪發嚇的當場一哆嗦,倒抽一口涼氣,沒敢繼續待下去,趁著商傅沒注意,趕緊一縮脖子擠進了人群之中,沒敢再露頭。
井上花容其實也來了,就在甲板一角。
她聽說過阮先生,卻沒料到他在顧長生的面前,竟也如此恭敬。
深深地看了顧長生一眼,她的眸中閃過一抹頗感興趣的幽芒,悄無聲息地,同樣也退回了內艙。
「撲通!」
「撲通……」
與此同時,孫東和趙鐵就宛若約好了一般,膝頭一軟,直接就在顧長生面前直挺挺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