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老爹打來電話,趙鵬哪裡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趙豐之事才結束不足一個小時,老爹就追來電話,必然與此事有關……
而趙豐紮根江府,一應家財俱皆在此,就算趙鵬寬限五天,也不定能將舉家遷徙而去。
若真要做,只能低價甩賣。
除此外,今日之事傳出後,又是一副牆倒眾人推的局面,而那時候推的可就不是趙公子了,而是趙豐父子。
落井下石的機會,大多數人不會放過,更何況商賈之間,真正有幾分情面可言?
趙公子放下五日必殺令,趙豐想要甩賣資產,買家肯定會趁勢壓價,這會造成巨大虧損。
要說此事何解?
呵呵呵。
趙豐到底是抱著一絲僥倖,從趙鵬父親趙宏才的身上動起了腦筋,老哥倆的關係可是十幾年的交情,最後求一次情,若是能保全自身,此事自然迎刃而解。
心中思索,也只是一瞬間的事情,趙鵬接通父親的電話,也沒避開老馬,徑直道,「爸,什麼事兒啊?」
趙宏才的聲音從電話內傳來,便是那老馬也聽得一清二楚,「鵬子,你怎麼對你豐叔動手了?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們兩家的關係,你能不知?」
「想當年,咱家建影視城,資金周轉不開,你豐叔可是任由咱們拖欠了整整三年的貨款,最後結清也沒要過一分利息,這份情誼你怎能隨意割捨?」
「你讓我這張老臉該放到哪兒去?」
「而且,我是不是告訴過你,處事不可膨脹啊,我趙家才崛起幾天?你能拿下羅家,那是顧先生撐腰,段家才不敢妄動,咱趙家有幾分實力,你應該心知肚明。」
趙宏才一番話,可謂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
可趙鵬也只是一嘆,「爸,不是我膨脹,而是他趙豐自己作死啊!!」
「混帳,你還在胡說什麼?」趙宏才怒喝。
而到了這時,趙鵬也不隱瞞了,「爸,你以為我想對他動手?早前供貨項目都全給了他,可你知道他今天惹了誰?」
「顧先生啊!」
「顧先生親臨,卻被他那個蠢貨兒子謾罵羞辱,一口一個橫屍當場,一口一個殺人全家。」
「爸,那你告訴我,我該如何選?」
「你只要說要保全趙豐,我現在就給顧先生打電話……」
不等趙鵬說完。
噝。
電話那頭的趙宏才只是倒抽一口涼氣,盡然是不可思議,「他,他惹了顧先生?」
「哼哼。」趙鵬冷笑,「您告誡我不可膨脹,可你卻沒告訴他趙豐父子,人家借著咱們的名頭,肆意妄為,最後還險些將我拉下水,今日顧先生可是真的怒了,親自對他兒子動了手,最後還質問我,是我給他撐腰……」
「爸,人心可畏啊,我趙家到了今天這一步,真不可在去以真情度人了,稍有不慎,旁人連累,我們就會失去一切的。」
說到這裡。
趙宏才又怎麼會不懂,沉吟三五秒,他嘆了一聲,「此事,我不管了,最近回郊區莊園種種菜,電話關機,你也別給我打電話了……」
「不過,趙豐那邊,你給個合適的價錢,收了吧。」
趙鵬這倒是沒有拒絕。
兆豐建材是省城較為出名的供應商,接下來的建築工程,用到的物料必然是大量的。
且拿到手後,憑著如今的聲望,也不愁賺錢。
他報一個居中的價格,既給了活路,也能大賺一筆。
很快,父子二人掛了電話。
一旁的老馬,猛灌一口酒,還豎起大拇指,「趙公子是明白人啊。」
「呵,顧先生於我之恩,你無法想像,這事兒不提了,別讓那趙豐掃了興,繼續喝……」
二人又是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只是,還不到二十分鐘,趙鵬的電話又一次響了起來,拿出一看,竟然又是父親打來的……
這一次,就是老馬也愣了愣,忍不住開口,「趙公子,我老馬冒昧多嘴一句,令尊大人若是糾纏此事,怕是有些糊塗了。」
趙鵬心中也是錯愕,更有些惶恐……
父親要是連這點事情都看不透,可是要出問題的。
這件事必須要解決的乾淨漂亮。
顧先生看似不予理會,但倘若事後得知消息,繞過了趙豐一家,必然會震怒,到了那時候,顧先生能給趙家的,自然也能收回。
他接通電話,面對父親,也有了惱怒,「爸,你不是要回郊區莊園修養嗎?我說了,這件事你不要再管!」
然而,電話那頭卻傳來一陣惶恐的聲音,「鵬子,不是我要管,你……你快聯繫顧先生……出事了!!」
「出事?」趙鵬疑惑,眉頭緊蹙。
而一旁的老馬也是震動一下……
趙公子的父親說出事了,那必定不是小事,並且言明了要通知顧先生,麻煩恐怕不小。
「爸,到底怎麼了?」
「趙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