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那頭,男人看到最新的回覆手猛地一僵。
男朋友!
這個沒良心的丫頭,才一個月,竟然敢瞞著他就找了男朋友!
【叫什麼名字】
某個男人已經打算得到名字後,直接把野男人抓來槍斃了。
洛禾在這邊對男人的情緒毫無察覺,她腦子靈光一閃,小手啪啪打著字發了過去:
【他姓殷,殷家你知道吧,全是大佬,不方便透露名字。】
男人看到洛禾的回覆,滿身的怒火倏地一沉,墨眉微微擰了起來,正想著會是殷家哪個不要命的敢跟他搶女人時,就看到小丫頭又發來:
【大神我們還是解除情侶關係吧,我男朋友脾氣特別差,而且又愛吃醋,要是讓他知道我在遊戲裡跟人結了婚,肯定會很生氣,對了他生氣很恐怖的,上次還想掐死我呢。】
洛禾想著殷北深的形象,直接給大神複述了一遍,心想這樣總能勸退大神對她不該有的想法了吧。
不過說完,洛禾臉微微不自覺有些紅,她借殷北深嚇嚇人,應該沒事兒吧。
殷北深看著洛禾這段話足足看了三遍!
越看越有種不對勁的感覺。
【他為什麼掐你?】男人又看了幾遍,手竟然有些緊張地打去了這幾個字。
會是他心裡想的那樣麼。
會麼……殷北深不敢想。
若不是,他一定要把那個野男人……叮,消息已經回過來了。
【因為我跟異性朋友偷偷跑出去,結果被他抓回去了,恐怖吧,我還鬧了一天絕食呢,差點沒把我餓死,所以我還是不想惹他了,大神,我們就解除關係唄?】
殷北深反反覆覆地看著這條信息,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呼吸都在隱隱顫抖!
丫頭……丫頭口中的男朋友,是他!
這沒良心的丫頭,終於知道她跟顧家小子走那天他有多生氣麼!
有多……難受麼。
【一往情深下線】
洛禾沒想到等到的是對方直接下線!
正著急呢,落花無情的電話又打過來了。
「取名廢,謝謝你啊,我看到一往情深的裝備已經卸了。你們打算開什麼價,說,我馬上就轉給你們。」
洛禾看了一下,大神確實卸了全部裝備,他們現在已經掉到排名十五去了。
「沒事兒,你有機會好好謝謝大神吧,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錢,大神應該也不缺錢。」
電話那頭,「落花無情」忽然覺得臉很疼,想想自己之前還笑他們沒錢……簡直愚蠢。
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還想說些什麼,洛禾卻已經掛了電話。
她該睡覺了,洛禾剛想躺下來,想到這幾夜的春夢,臉驀地一紅。
然後嘗試閉上眼睛,夢裡的場景竟然再度飄到了腦子裡……完蛋了。
洛禾只能絕望地從床上坐起來,拿起手機打字搜索:
【總是做春夢是什麼原因?怎麼辦?】
隨後看到網上解釋:
【首先,做春夢這是人的正常反應不用太擔心。但是若是經常做,則暗示的是做夢者本人長期處在身理壓抑中,情緒得不到釋放……】
一堆理論解釋後,洛禾總結出關鍵,
網上建議她找個男朋友,就能解決。
真的嗎,找個男朋友就能解決做春夢的問題?
到哪裡去找啊,洛禾鬱悶地抓了抓亂糟糟的頭髮,卻又不敢立馬躺下去,怕一進入睡眠,又要與某個光溜溜的男人見面……
夢那麼清晰,洛禾覺得肯定跟自己曾經用無人機看到過殷北深洗澡有直接原因!
悔不當初……
要是被殷北深知道她離開他一個月後,天天做春夢夢到他,估摸著得反過來覺得她是個變態了吧。
這男朋友不是立馬就能找得到的,洛禾看到了一個目前可行的方法:
吹冷風,背經書,讓自己從身到心冷下來,達到清心寡欲的功效。
不管有沒有用,洛禾都決定去試一試。
她穿上外衣就出了門。
先跑個幾圈冷靜冷靜吧。
洛禾塞好耳機,耳機里正放著網上下載來的心經,然後拉緊羽絨服,手冷得插進了口袋,就往小區外跑去。
外面有一條筆直的公路,這個點人少,很適合跑步。
洛禾跑了半小時,全身都熱了起來,天空卻忽然飄飄然下起了鵝毛大雪。
她停下來,有些激動地仰頭接了幾朵。
洛禾很小就喜歡雪,看著六角形的雪花聚成堆落在她的掌心,女孩兒笑得像個孩子。
不遠處,殷北深剎住了車,看著沉浸在下雪樂趣中的女孩兒出了神。
小丫頭從小就愛玩雪,有一次她在雪堆里滾了個歪歪扭扭的自己出來,還特地找了一個漂亮的盒子,把雪人裝進去,當成禮物送給他。
說:「北深哥哥,木木現在還沒有長大,不能立馬嫁給你,你先帶小雪木木回家好不好呀。」
他當時只覺得這雪人丑的很,嬌氣包幼稚極了。
誰想帶她回家,他那天去沈家甚至是想跟岳父岳母談一談解婚約的事情。
但是,看到她小臉蛋凍得紅撲撲的,兩隻白白的小手僵得像個冰塊似的,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的手,又縮了回去,那雙明亮清澈的眸子彎成了月牙,一直跟他笑著,他又一次忍住了衝動。
再等等吧,至少不是今天,他想。
沈一凌心疼得在一旁急得亂跳,
「我在家裡找了你一個小時,你竟然玩雪去了?看把你自己凍的!」
聽到雪人是送給他的後,沈一凌跳得更凶,「你這沒出息的,什麼都想著給他,不知道他不待見我們嗎?」
不待見麼,確實不待見,從訂下婚約開始往後的至少一年,他都對沈家這對兄妹沒什麼好印象。
和沈一凌幾乎見一次打一次。
對嬌氣包,儘可能地無視。
可是嬌氣包就是喜歡纏著他,聽岳父岳母說,每次到他要來,小丫頭都會提前打扮好久,還會費盡心思地給他準備「禮物」。
打扮,一個幾歲的小糰子,頭上兩個可笑的啾啾,能打扮成什麼樣子,他當時只覺得無語。
卻還是不經意發現了,嬌氣包每次見他時候的頭花顏色是不一樣的。
至於每次準備的禮物,都是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為止,好像這樣,能更代表她的真心一樣。
什麼真心,不過是喜歡他的長相,這個膚淺的嬌氣包,他還不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