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黎漾睨著郜雪難看的臉色，似笑非笑道，「我不需要你的道歉。」
「那你要幹什麼？」郜雪憤怒道。
「不是說得很清楚了？」黎漾說話的時候，關森也十分有眼力見的，再次將平板電腦點亮。
郜雪覺得上面的內容格外刺眼，咬牙切齒道：「我不接受這個辦法。」
黎漾挑了挑眉，語氣多了點嘲諷，「你認為我是在跟你商量嗎？」
「你……你什麼意思？」郜雪心頭生出一個不祥的預感。
黎漾淡淡道：「讓你念是尊重，如果你不想念，那就其他人來念，我倒是要讓大家聽聽這個故事裡的女主道德感強不強，三觀正不正。」
「不！」郜雪伸手要去搶平板電腦，可關森反應極快，立刻往後退去，她的手抓了個空。
郜雪的面容有些扭曲，「你把平板電腦給我！」
「想搶東西？」黎漾似笑非笑道，「那我們可要報警了。」
郜雪氣得不行，一張臉青一陣白一陣。
到了這種時候，她還怒視著黎漾，「你到底想做什麼？」
「本來不想理你的，但你非要刷存在感，那就滿足你。」黎漾說完，看向關森，「她不想念，那就辛苦你念出來給大家聽聽。」
「好的，夫人。」關森恭敬地應下，找了個相對安全的位置，點亮平板電腦緩緩開口。
「七歲勒索小朋友。」
「八歲用鉛筆刮花同學的臉。」
「九歲帶頭孤立同學。」
「十歲丟棄同父異母的妹妹。」
「十一歲校園暴力女同學。」
「十二歲將女同學拖到洗手間毆打侮辱。」
「十三歲偷拍女同學換衣服和上廁所的照片換取錢財。」
「十四歲因為要不到錢將繼母推下樓。」
「十五歲和老師早戀。」
「十六歲勾引表姐的老公。」
關森的每一句話都讓在場的人感到震驚。
小小年紀，居然就做了這麼多壞事？
每一年都沒閒著？
「十八歲介入他人家庭導致原配自殺。」
「十九歲墮胎。」
「二十一歲裸貸整容。」
「二十二歲在夜總會出台。」
「二十三歲成為某富商的床伴一直維持到現在。」
關森放下平板電腦，視線落在郜雪身上，帶著鄙夷。
有的人表面看起來溫溫柔柔，其實一顆心早已腐爛。
黎漾望著郜雪，見她面色慘白，不由冷笑道：「你還記得這些事嗎？」
郜雪唇瓣動了動，沒出聲。
「或許你早就忘了。」黎漾語氣嚴肅，「施暴者從來都不會記得別人受過的傷。」
吃瓜群眾有人顫巍巍開口：「這些都是郜雪做的事嗎？」
「是。」
「不是。」
兩道聲音重迭在一起。
一道沉重，一道慌亂。
郜雪焦急地解釋：「這一切都是黎漾的陰謀，她想毀掉我，所以捏造了這麼多謊言，我從來都沒有做過！我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我怎麼有膽子做這些事？」
「狡辯罷了。」黎漾嗤笑道，「有沒有做過，你自己心知肚明，午夜夢回的時候，難道不會做噩夢嗎？」
說完，黎漾並不打算等她回應，起身拉著沈晏川的手，「走吧。」
吃瓜群眾下意識給他們騰出一條路。
關森本來準備跟上，卻聽見元曉曉說：「桌子上還有漾姐和沈總做的冰皮月餅，是不是要帶走？」
關森腳步一頓，「要。」
兩人手腳麻利地將餅皮月餅帶走，留下一室吃瓜群眾和作惡多端的郜雪。
郜雪背對著眾人，渾身都在發抖。
她可以想像，大家現在正用什麼樣的眼神盯著自己。
這種眼神她從前見多了，也見慣了。
可現在卻見不得。
那是從前不懂事犯的錯而已，怎麼能拿來說？
黎漾太惡毒了。
她以為她最多說幾句讓她難堪的話，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卻沒想到她竟然把她從前做的事抖出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
可郜雪知道自己不能承認。
一旦承認，她一片光明的星途也就毀了。
郜雪深吸一口氣，緩緩轉過身面對著眾人。
「你們不要相信黎漾。」
「她想害我！她在報復我！」
「你們知道的，我之前得罪了她，她看我不順眼。」
「那些話是假的，我從來都沒有做過。」
「我清清白白的，根本不是那種人……」
她一邊說，一邊哭，有些人的心思居然被動搖了。
覺得剛才那些話可能是黎漾為了報復郜雪捏造出來的。
這個世界，怎麼可能會有這麼歹毒的人呢？
但也有部分將信將疑的人，用複雜的眼神盯著郜雪。
要將一個人調查得如此詳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如果是黎漾，大家可能還會覺得那些話是假的。
但沈晏川就不一樣了。
他是什麼人大家再清楚不過。
他想對付一個人有多容易，哪怕是讓一個人從這個世界消失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他根本沒必要這樣大費周章。
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話是真的。
郜雪真的是十惡不赦的人。
導演覺得一個頭兩個大，深深地看了郜雪一眼，什麼話也沒說，率先離開了包廂。
其餘人見他走了，也紛紛跟著離開。
郜雪對著大家離開的背影厲聲喊道：「真的跟我沒關係，你們相信我……」
有人回頭看了她一眼，也有人無動於衷。
樓下。
黎漾和沈晏川已經坐上停在餐廳門口的黑色轎車。
很快元曉曉和關森也下來了，一起坐進前排的駕駛座和副駕駛座。
元曉曉系好安全帶，才回頭將打包下來的餅皮月餅遞過去給後方的人，「漾姐，我和關助理把冰皮月餅拿下來了。」
黎漾剛才上車時，還在懊惱冰皮月餅忘記帶了，沒想到元曉曉這麼貼心。
「謝謝曉曉。」她接過冰皮月餅，轉頭問沈晏川，「我們去找個地方賞月吃月餅？」
「好。」男人輕聲應下。
關森在來之前已經做過功課，立刻打開備忘錄複製了一串餐廳的地址到導航里。
這是一家天台露營餐廳，周邊沒有建築物遮擋，是賞月的最佳位置。
雖然不確定沈晏川和黎漾會不會來，但關森還是提前付定金留了位置，這會兒剛好能派上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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