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門開!
沙發上所有人起身,此時他們的手機瘋狂震動,裴景之目瞪口呆望著紈絝群里發來的圖片,「康宗和司老頭兒在機場鬧了個大笑話!」
接機但被當眾打臉的小視頻被傳瘋了!
陳妤恍然大悟,「難怪碼頭有那麼多人!」
都是一群見風使舵牆頭草!
叮——
室內電梯門開,但卻只有司遇白一個人出來,他已換了另外一件黑色襯衫,除了面色蒼白外,如同一尊冰冷雕塑,看不出絲毫受傷痕跡。 .🅆.
「小星星呢?」祁宴挑眉。
司遇白抬眸,那串黑色佛珠不知何時回到了他手腕上,清冷禁慾,「稍後。」
偌大客廳卻無人敢說話。
往日裡坐在輪椅上的那個司遇白只是冰冷,而今日的他,骨子裡卻有種吞噬一切的刺骨,讓整個空間都颳起了令人窒息的颶風。
他朝正門口走去。
祁宴走過來,落後半步,壓低聲音,「京城留守的人已全部處於待命狀態。」
司遇白:「嗯。」
書房。
袁二聽到腳步聲在走廊響起,側頭,就看到一襲黑裙的商晚星自遠處走來,冷若冰霜,他手臂竟不由生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商小姐!」
他下意識挺起胸膛!
曾幾何時,在這個家裡,商晚星已經有了同司遇白相同威信!
商晚星懶倦的嗯了聲,視線越過袁二落在白卿身上。
她重新走進書房,逕自坐在了白卿面前的單人沙發上,眼尾染紅,那種瘋批美人的暗黑感悄無聲息回來了,坐姿大佬。
商晚星:「想知道小白為什麼挑今日讓你上島嗎?」
她淡定擺弄自己右手,似乎是在看著掌心紋路。
白卿紅著眼抬頭,此時
的她有種枯萎破敗感,「為了讓我愧疚?」
聞言,商晚星語調卻譏諷上揚,「愧疚?」
白卿手裡攥著那封信,「難道不是嗎?」
「我想,他一定給過你選擇。」商晚星淡淡笑了笑,笑意卻不及眼底半分,不置可否,就這樣居高臨下看著白卿,「但你沒有出乎他任何意料之外。」
白卿直視她的眼,一字一句,「放、我、出、去!」
她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她要立刻、馬上回京城!
「軒轅夫人放心……」商晚星輕緩出聲,帶著異樣溫柔,令白卿有些昏昏沉沉,「我很快就會讓你出去的。」
半晌。
商晚星起身。
而坐在地上的白卿已表情呆滯的重新拿起拆信刀,「我是軒轅夫人,我不是司夫人,我不是,我不是!」
背對白卿的瞬間,商晚星一秒斂了全部表情。
司遇白說那位長者最遵循道德與律法,那可真是——
太好了!
樓下。
十幾輛車停在別墅門口,因著有賀老在,跟車警衛員全員戒備,而路廳長和於市長也早已請示上級,調派當地軍區人員,將整個沙嶼島納入最高級別保護範圍。
車門開。
賀伯英推開警衛員要攙扶的手,逕自下車,遍布皺紋的剛毅臉上不怒而威,那雙深褐色的眼,定定落在人群之首的司遇白身上。
司遇白:「賀老。」
無人敢說話。
瞿老裴老等人噤若寒蟬,哪怕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甚至為國家做出貢獻的,但是在面對賀老這般史詩級
的功勳人物,他們同樣都要低下頭!
更何況是那些小輩們!
而在賀老下車後,身後十幾輛車的車門才被司機齊刷刷打開,京城一二三豪門梯隊的人全員到齊,除了——
軒轅家族!
商晚星便是在這個時候下樓的,她悄無聲息站在人群後面,沒有驚動任何人,姿態散漫,並未因面前有這麼多大人物而有半分變化!
然而,司遇白卻像感應到什麼,回頭,目光精準捕捉到她。
「晚星。」司遇白沉聲開口。
所有人目光因為這兩個字聚焦到了商晚星身上,陳妤他們更是主動讓出中間道路,讓她上前。
於所有人注視里,商晚星再淡定不過的朝著司遇白走去,哪怕那名威嚴老者的眼正落在她臉上打量,而伴在賀老身旁的孟上將不知在他耳邊說了什麼,賀伯英臉上罕見露出驚訝表情。
這一切,全被葉惜看在眼裡!
她心裡像是有一團火在燒!
這些大佬們,全部都是看在司遇白的面子上來祭拜姐夫司念青的?
如果真的是這樣,明知道自己在科大研究所實習,明知道她有多麼希望進入科研團隊,明明司遇白一句話就可以解決的事,卻任由她投入康宗懷抱???
他好狠的心!
商晚星很快就來到了司遇白身邊,任由他當著所有人的面握住了自己的手,「商晚星,我未來的夫人。」
司遇白冰冷目光落在賀伯英身後,京城豪門代表表情皆是又驚又愣,反觀赤影的仁、義、禮、智四人,則是朝商晚星恭敬低頭。
賀伯英皺眉。
夫人?
這小姑娘到底成年了沒有?
遇白又知不知道她與709實驗室
的關係?
一時間,誰都沒有說話。
陳妤和裴景之為商晚星心裡捏了把冷汗,他們兩個連同那位老者對視的勇氣都沒有,反觀商晚星,依舊是要多從容就有多從容。
「遇白,你……」賀伯英習慣性抬手,摁在了司遇白肩膀上!
他的手勁格外大!
祁宴驚呼,「賀老,別……」
司遇白面不改色,但賀伯英卻察覺不對,他掌心一濕,一股血腥味同時在空氣里散開!
「誰做的?」別說是賀伯英大驚,就連瞿老等人都變了臉色。
本就只是簡單處理的傷口被賀伯英重新摁裂,鮮血再度透濕了司遇白袖管,滴滴答答順著手指落在地上!
賀伯英大怒,「我問你是誰做的?」
司遇白面無表情,不發一語,只是以乾淨的那隻大掌,緊握住商晚星。
十指緊扣。
商晚星斂眸。
在內心中掐算著時間。
「遇白!」突然,一道溫柔而悽美的呼喊在人群後響起,眾人下意識順著聲音望去,賀伯英自然也不例外,只是在看到白卿的臉時,震怒!
祁宴皺眉,白卿的再度出現,並不在計劃中。
「遇白!我是媽媽!」白卿眼眶含淚,一襲紅裙的她是在場全部黑色系裡的唯一一抹亮色,而當這句話一說出口,陳母率先倒吸一口涼氣!
她當真是已去世五年的司太太???
或許是白卿說的這句話太過驚悚,竟無人阻止白卿的靠近,很快,她便頂著那張妝花憔悴的臉來到了司遇白跟前。
突然,白卿猛地變了臉,「司遇白,去死吧!」
藏在袖管里的拆信刀滑出,朝著他心口猛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