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9章 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你不是這個時代的人。👍☺ ❻❾𝕤ĤuЖ.𝓒Øм 🌷★」
周期一句話,震驚了在場所有人。
「Seven,你沒開玩笑吧?」
司星河挑著眉,含笑打量著被周期扔到地上的男人,「你還不如說他不是人,我還更容易接受一點兒。」
周期的面上卻無半點玩笑成分,凝著臉,道:「幾十年前,修真界和仙界間結界封印鬆動,曾發生過時空漏洞,君部長說懷疑有人有預知能力時,我便懷疑,有人經過那時空漏洞穿越了時空,若是他從未來而來,經歷過如今這些事,那麼知曉一些本不該知曉的秘密,就合乎常理了。」
君光遠及其手下:「……」
大佬你居然管穿越時空叫合乎常理?
現在說的可不是晚飯吃什麼,明天要哪兒,買衣服挑什麼顏色,說的可是穿越時空!
「期叔,你的意思是,這個人是從未來而來?」司念念問道。
而步宸夙則在此時,手臂一揮,用精神力直接割斷了地上那人用來遮面的口罩。
口罩斷開,滑落,露出掩藏的面容。
「陸溪與?」司念念一臉震驚,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他。
步宸夙的反應倒是平淡的多,「果然是你。」
「夙哥哥,你早就懷疑他了?」司念念轉頭問道。
步宸夙搖了搖頭,「之前只是覺得他種種行徑太過可疑,如今經過期叔這麼一說,便都有了答案,他曾經歷過如今這些事,自然知道的多。」
管寶錯愕地看著陸溪與,然後目光又移向蘇慕喬,「原來一直在暗中幫助你的是表哥,你早就知道他的事情?」
管寶指的自然是陸溪與是穿越時空而來這件事。
蘇慕喬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否認。
可惜,如今的管寶再也不會相信她的任何一句話。
安洛調整了下管寶的姿勢,讓他靠著自己能更舒服一些,沒好氣地戳了下他的頭。
「少說幾句話,你現在什麼情況你自己不知道嗎?」
「哦。」
管寶乖乖閉嘴,頭一歪,靠在安洛的身上,小鳥依人的很,活像個受氣的小媳婦兒。
安洛嘴上語氣挺狠,可環著管寶的手卻很輕柔,一隻手掌心置於管寶小腹上,不斷輸入靈力為其修復金丹。
陸溪與徹底慌了,他咬牙掙扎著站起來,不敢置信地看著周期。
「……不愧是期爺,連我的來歷都能猜到。」
周期無波的眸子掃向他,「不是猜,當年封印鬆動,是我親自處理的,時空漏洞也是我填補的,只能說你命格不錯,正好在那個時間段死亡,靈魂掉入時空漏洞,得以重生。」
司星河一手插兜,一手搭在周期的肩膀上,食指抬起,在周期臉上戳了下。
笑道:「時空漏洞這種東西你都能填補,你到底還有什麼是做不到的?果然活得久了就是有優勢哈?」
周期面上凝肅的表情險些維持不住,嗔怒般斜了司星河一眼。
「星河,別鬧。」
剛剛對著陸溪與還冷厲的過分的語氣,瞬間就柔成了一灘春水,聽的還挺勾人。
司星河笑了笑,又在周期的臉上戳了戳。
君光遠等人都要沒眼看了。
兩位爺啊,能不能認真點兒?
司念念走到陸溪與面前,「當年你是有意引起我的注意,引我救你?」
到了這地步,陸溪與也不打算隱瞞了。
「前世,也是你救的我,還陰差陽錯地幫我找到生父,認祖歸宗,所以,那一天我確實是在等你,因為除了你,沒有人能再次幫我走出那個困境。」
「鳳凰山的陣法,也是你在前世得知的?」司念念又問。
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陸溪與輕笑著點頭,「前世還是你帶著我們大傢伙兒進入的鳳凰山,破陣方法雖然複雜,但是我還是記住了。」
「你說我帶人進入鳳凰山?這怎麼可能?」司念念下意識就想反駁。
鳳凰山於她而言,便是一塊淨土,是屬於天清觀的,又是師父長眠之地,怎麼可能帶外人進入?
陸溪與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我知道你們想知道什麼,事已至此,我也沒什麼不敢承認的,沒錯,那些案子都是我做的,我得到了一本功法,可以吸食別人的功力,但是我殺的也都不是什麼好人,他們私底下作奸犯科,無惡不作,我也是在為民除害而已。」
陸溪與一副『我沒錯』的表情,目光落在蘇慕喬身上時,閃過一抹複雜的光。
「至於他們的金丹……」
蘇慕喬的手默默攥緊,整個人身體緊繃,緊張了起來。
但是這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陸溪與的身上,所以沒有人發現她的不對勁。
陸溪與收回眸光,笑了笑,「至於他們的金丹,自然也都是我取走的,修為都沒了,還要金丹做什麼?」
蘇慕喬默默鬆了口氣,緊攥的拳頭也隨之鬆開了。
嗖!
「小心!」
步宸夙下意識護住了司念念。
周期下意識護住了司星河。
安洛和管寶抱在一起,都企圖護住對方。
只有蘇慕喬後退兩步,看著陸溪與心口中箭倒地。
那是一枚袖箭,短小精緻,也就是一個口紅大小,因為陸溪與反應迅速,抓住了箭矢的尾巴,所以沒有完全沒入他的身體。
可儘管如此,他也還是口吐鮮血,倒在了地上。
那箭矢有毒,劇毒,不過瞬間,毒素便已侵入了心脈。
「陸溪與!」
司念念連忙跑了過去,蹲下身來,「你不能死,你還沒告訴我我媽媽在哪兒,你不能死!」
她連忙拿出幾根銀針刺在陸溪與心口幾處大穴,企圖護住他的心脈,然後又拿出好幾瓶丹藥,不要錢似的往他嘴裡塞。
陸溪與抬起那隻被血染紅的手,抓住司念念,努力把頭抬起,拉近和司念念的距離。
咳了兩聲,他口中溢出的血更多了,他也不在乎。
他用最後一絲力氣,低聲在司念念耳邊說了一句話,然後雙眼一翻,咽了氣。
小公主,感謝你的善良救了我兩世,一定要相信我最後的話,一定要相信我!
司念念愣住了,表情驚愕。
步宸夙把她扶了起來,把她的手擦乾淨,又把她擁入懷裡,柔聲安慰:「沒事了,我在。」
不管寶寶是聽到了什麼被嚇成這樣,現在都不是詢問的好時機,反正不論如何,有他在,斷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了寶寶。
周期和司星河已經在陸溪與倒地的第一瞬間,分兩邊去尋找暗中下手的人。
君光遠也同樣帶人去搜索。
可最終,都一無所獲。
「奇怪了,能在咱們眼皮子底下殺人的人應該不多才是,會是誰呢?」司星河一邊往回走,一邊在腦中篩選著有可能的人。
周期倒是沒有去耗費那個精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隱世的高手還是很多的,更何況……」
迎面,走來倆人,讓周期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
「老三,你們怎麼會在這兒?」陸晚沁踩著高跟鞋,大步走來。
司星河抬眸望了過去,「小晚姐?二哥?你們怎麼會在這兒?」
陸晚沁回頭白了司希佑一眼,「呵,這倒是要問你的好二哥了,挺大個人沒正形,居然和孩子同流合污,約我出去散心,結果卻是聯合我兒子把我引開而已。」
司星河:「……」
司星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看向司希佑。
二哥啊二哥,你是二百五嗎?
正兒八經約小晚姐出去就不行?
你騙也就騙了,那你倒是騙到底啊,怎麼還讓小晚姐知道了?
真是一手好牌打稀爛。
司希佑摸了摸鼻子,看著陸晚沁笑了笑,笑容中帶著那麼點兒賠罪的意思。
「小晚,對不起……」
「叫姐!一把年紀沒正形不說,還沒大沒小,幸虧牧恩那孩子不是你帶大的,不然非得長歪了不可。」
司希佑直接閉嘴了。
無論如何,這一聲姐他是叫不出口的。
別說是現在,哪怕是小時候,他也很少叫陸晚沁姐,長大以後就更沒叫過了。
「三爺,期爺,救護車來了,我們先送管寶去醫院……」君光遠和他的手下正好路過。
後邊還跟著醫院的人,正抬著擔架。
司星河一拍腦門。
藥丸。
陸晚沁猛地回頭,「我兒子受傷了?」
她的眼中直接閃過一抹戾氣,整個人氣勢都變。
君光遠這才發現陸晚沁居然也在,心中也暗暗說了一句,糟糕。
陸晚沁從年輕時候就被封為是『北城護犢子之最』,在這方面沒人能比得了她。
當年為了給情敵出頭都能把別人血濺當場,逼的人連夜搬出北城,如今是她親兒子受傷,不發瘋才怪。
「我兒子呢?」陸晚沁見君光遠不說話,又問了一遍。
君光遠連忙抬手,指了指那邊,「音樂噴泉那……」
話音還未落,面前陸晚沁的身影已經消失。
司星河把頭一歪,「君部長,小晚姐知道她兒子在你那兒工作,還被你派出去當臥底的事兒嗎?」
君光遠搖搖頭,「應該不知道。」
司星河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祝你好運。」
「Seven,咱們先走吧,這兒就交給君部長絕對沒問題的。」
司星河直接拉著周期轉身離開了。
應付小晚姐的事兒還是留給別人吧,他可不想摻和。
救護車沒有把管寶送到醫院,而是就近送去了夙念。
大晚上的,夙念已經打烊了,就只有池之御一個人在。
即便這麼多年過去了,即便池之御已經進入娛樂圈,成為當紅歌星,也從來沒有想過要搬離這裡。
「念念,小寶怎麼樣?」陸晚沁拉著司念念問道。
在看到管寶渾身浴血躺在安洛懷裡的時候,陸晚沁的眼眶就紅了,一身的強勢再也維持不住,變成了一個普通的為兒子擔憂心疼的母親。
司念念知道她擔心,輕輕拍了拍她的手,道:「姑姑放心,我不會讓管寶有事的。」
說著,她便拉著安洛一起進了診療室。
診療室里,管寶被脫光了放置在一個木製浴桶內,水中熱氣上升,裡面泡著各種藥材。
管寶坐在裡面,呈半夢半醒的狀態,臉色時而泛紅,時而慘白,身上不住抖動著,眉間因為疼痛一直擰在一起,未曾鬆開。
「管寶中的藥藥性太強了,本來可以用針灸逼出那些藥,可是他的金丹偏偏碎裂,現在根本不能扎針。」
司念念轉頭看向安洛,「洛洛,你真的決定了嗎?」
安洛眼神堅定,「這是唯一能救他的辦法。」
她低頭,解開衣服的扣子,這件外套已經被管寶的血液浸透。
司念念也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好,她應該阻止的,可是,她也知道,只要是洛洛決定的事情,誰阻止都沒用。
「我在外面等你,有事你叫我。」
司念念說完便離開了。
門外,一眾人都在等候,本以為司念念給管寶治療要很久,卻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來了。
「念念,是不是小寶有什麼事?」陸晚沁連忙問道。
司念念把門關上,畫了道符揮過去,隔絕住了屋內的聲音,這才開口道:「為管寶治療的人不是我,是洛洛。」
緊接著,她把管寶中藥的事情,以及現在的傷情都說了一下。
「我若現在下針驅逐管寶體內的藥性,他的金丹就會徹底受損,再也沒了修復的機會,所以,洛洛提出了這個辦法,只要他們雙修,釋放了管寶的藥性,便不會對管寶的金丹造成更進一步的毀壞,而且,還有可能會助其修復。」
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安洛會為管寶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陸晚沁捂著嘴,想哭卻又不能哭。
她應該進去把洛洛拉出來的,自己兒子的事情,沒道理讓人家女孩子做這麼大的犧牲。
可是母親這個角色和立場捆綁住了她的腳步。
洛洛,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一滴淚水從陸晚沁的眼角滑落,既是為了兒子,也是為了安洛。
司希佑走過去,攬住了她的肩膀,「他們都會沒事的。」
陸晚沁不是脆弱的菟絲花,既然兒子正在接受治療,暫時無恙,那麼有些事情,有些帳,也是該清算清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