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笑看漫漫紅塵路,求得一生樂逍遙。
陰沉的天,讓上海這座燈火闌珊的城市,也顯得憂鬱了起來。
瀟夜開車,行駛在熙熙攘攘的街頭。
周圍一切似乎陡然都變得好安靜,安靜到,仿若只能夠感受到自己心臟這麼默默,默默碎掉的聲音。
車子停在地下停車場。
瀟夜下車,走進入戶電梯。
他回去收拾東西。
輸入密碼,大門打開。
果然,姚貝迪是不在的。
不在也好。
他走進自己的房間,開始打包。
他東西其實不太多,就是些衣服,還有些生活用品,那些衣服他能夠帶走的就帶走,不能夠帶走的就打包扔了,這麼來來回回的扔了很多東西,用了整整半個多小時,才把自己所有的一切收拾妥當。
他打開房門,提著行李箱離開。
腳步停了停,看著隔壁房間,看著敞開的房門。
猶豫了兩分鐘,他將行李放在門口,轉身走進去。
姚貝迪的東西也不太多,連相片也沒有一張。→
想來,他們連婚紗照都沒有。
兩個人的合影應該就只有結婚證上面的那張寸照,那個時候他一臉冷漠,她笑的尷尬。
微微呼了一口氣。
瀟夜看了一圈,轉身欲走的時候,突然看到注意到裡面床頭柜上面的那本繪畫日記本,那是笑笑的日記。
他走過去,拿起來,翻開。
還是笑笑的繪畫,大概是姚母幫她寫的文字。
其實,他真的沒有想得那麼堅強,看著笑笑的文字,也會有些承受不了的崩潰。他想,失去了笑笑,失去了姚貝迪,他的人生也會變成了,將就。
他拿起那本日記本,轉身走出房間。
剛走到門口,迎面而來的人,正面相碰。
姚貝迪看著瀟夜。
瀟夜看著姚貝迪。
兩個人這麼看著彼此。
這就算是,離婚後第一次見面了。
少了那層身份,就似乎少了很多東西。
」我來收拾我的東西。」瀟夜說。上午一起去離婚的時候就說了,他會將自己的東西收拾完。
姚貝迪的眼神放在他手上的那本日記上,聲音冰冷無比,」還給我。」
瀟夜手指微用力,」我只是想要留個紀念。」
」還給我!」姚貝迪的聲音又冷了些。
」姚貝迪,我只是想要留點東西,笑笑也是我的女兒。」瀟夜說得很平靜,他真的只是想要留點什麼,就算是自己失敗的婚姻也好,所以他想要這麼去爭取一點點。
」瀟夜,你非要在我們離婚後,也讓彼此這麼不好過嗎?」姚貝迪一字一句問他。
瀟 夜沉默著,沉默的看著姚貝迪,看著她對他依然如此的排斥。
有時候很多東西他都不想要解釋,比如昨晚上為什麼會強迫性的和她發生關係?!比如自己為什麼會突然答應離婚!
他眼眸微動,轉身,拿起那本日記,直接離開。
能夠被人這麼恨著,至少比被遺忘的好。
」瀟夜。」姚貝迪看著瀟夜大步離開的背影,大聲的叫他。
瀟夜當作聽不到的,直接提起自己的行李,下樓。
姚貝迪跟著追了上去,跑步追著他下樓,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想要搶過笑笑的日記。
瀟夜拿得很緊,用力的將那本日記捏在手心,姚貝迪根本就搶不過來。
」瀟夜,你還給我!」姚貝迪堵在瀟夜的面前,不讓他離開。
」笑笑還有很多東西,我只要這本而已。」
」你根本就沒有資格擁有笑笑任何的東西,你根本就不配!不配做她的爸爸,不配為人父!」姚貝迪激動的尖叫。
」是,我不配。」瀟夜說,說得很平靜,」因為不配為人父,所以以後也不會當父親了。笑笑是我唯一的女兒,我不想讓她在我生命中,什麼都沒有留下。」
」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唯一的女兒?!」姚貝迪狠狠的看著他,眼眶都已經紅了,」誰會對自己唯一的女兒這麼殘忍!不聞不問,甚至從來沒有抱過她,還眼睜睜的讓自己的情人害死了自己的女兒!瀟夜,你說這個世界上有比你更加殘忍更加噁心的父親嗎?!」
估計沒有了!
瀟夜承認,什麼好像都只有,承認。
他說,」所以也不介意再這麼殘忍這麼噁心一次。」
」瀟夜!」姚貝迪尖叫。
瀟夜卻非常的平靜,平靜著說,」我們離婚了。」
離婚的意思就代表著,從此分道揚鑣,從此再不相見,從此就算相見,也是擦肩而過。
所以,他可以無所顧忌。
」還給我!」姚貝迪看著瀟夜越過她身體準備離開的時候,一把抓著他舉得有些高的手臂,手指夾幾乎都已經掐破了他的皮膚,瘋了一般的在他手上搶那本日記。
瀟夜一手提著行李,一手拿著日記本。
在姚貝迪的瘋狂中,基本都只是在防備,防備著被她傷的更重。
兩個人這麼扭打在一起,姚貝迪一把搶過日記本,狠狠用力。
瀟夜並未鬆手。
」嘶」的一聲。
日記本變成了兩半,姚貝迪手上一半,瀟夜手上一半。
兩個人都似乎怔住了。
瀟夜看著自己手上的,看著姚貝迪手上的,然後看著姚貝迪通紅的眼眶,那麼明顯的憤怒。與此同時,姚貝迪再次跑過去,直接拉車著他手上剩下的那一半,在他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又是這麼瘋狂的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