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彪堅毅的眼眸有些閃爍,那一刻是不敢直視姚貝迪的眼睛的。
姚貝迪更加詫異了,她看著阿彪,突然有了一種很不好的預感,她咬著唇,」有什麼事情,是真的需要瞞著我的嗎?」
阿彪不敢回話,只說,」大嫂,我都是按照大哥的安排做事情。」
姚貝迪皺眉,臉上有些不悅。
阿彪低著頭,無語。
姚貝迪突然轉身走向瀟夜,阿彪看著姚貝迪的背影,然後看著瀟夜。
瀟夜點頭。
阿彪走進來,然後直接走上了樓。
姚貝迪看著阿彪的身影,有些生氣的對著瀟夜,」你到底要做什麼,需要這麼瞞著我嗎?」
瀟夜直直的看著姚貝迪,不知道隱藏了什麼情緒,不知道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什麼,就這麼直直白白,冷冷漠漠的看著她,然後說道,」我要搬出去。」
姚貝迪整個人一怔,有些毫無預兆的愣怔,還有些覺得,晴天霹靂。
她不相信的看著瀟夜,」為什麼要搬出去?」
她甚至覺得她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瀟夜狠抿著唇,似乎是不願意說話,也似乎是說不出來話。
」瀟夜?」姚貝迪一般都不太會發脾氣,而且習慣了對瀟夜如此,一向都是,恬靜而溫柔,所以到了此刻,她依然用很輕很柔的聲音說著,」你有什麼不能給我說的嗎?」
」我要搬出去,和雷蕾一起住。」瀟夜一字一句。
那句話說出來,瀟夜緊抿的薄唇已經成了一條僵硬的弧度,那露在外面的手指,也不由自主的,捏成了一個拳頭,似乎是在控制什麼的,骨節處都在微微泛白。
但是那一刻的姚貝迪,什麼都沒有發現。
她就看著瀟夜那張平靜的臉。
瀟夜不會開玩笑。
瀟夜說的話,就會是真的。
瀟夜決定的事情,就不會改變。
她此刻只是有些理不清頭緒。
瀟夜說要和雷蕾一起住?那麼她呢?!
又把她放在了什麼位置?!
回到以前那樣,她獨守空房,而他,彩旗飄飄。
人其實是很不容易滿足的,當得到一樣東西後,她自認為那樣東西已經完完全全的屬於自己後,如果再讓她把那樣東西拿出來分享或者拱手相讓,她做不到,她真的再也做不到,看著瀟夜和別的女人,卿卿我我。
她深呼吸,這麼不吵不鬧的看著瀟夜,控制著心裏面一直蔓延的疼痛,冷靜的問道,」瀟夜,為什麼?」
總得有個理由。
否則,怎麼能夠說怎樣就怎樣?!
瀟夜沉默不語。
他似乎是什麼
都不想說,也什麼都說不出口。
姚貝迪眼眶有些泛紅,不受控制的,開始紅透。
」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就那麼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在你心目中,我是不是就是那樣,可以隨便處之的女人?你不需要對我有任何交代是嗎?」姚貝迪問道,有些諷刺的,冷笑著。
她真的不想要大吵大鬧,她從來都不喜歡對著誰像個瘋子一樣,她從小就在父母的薰陶下,要做一個安靜文雅的女子,她不會像很多女人那樣,用極端的情緒來發泄自己的難受,她做不到,也做不來,她就算現在心都要痛死的時候,也只會這麼安安靜靜的,安安靜靜的問他,即使流淚,也是這麼無聲的,不會大聲哭泣。
她不覺得這是壓抑,因為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這麼的默默無聞。
她模糊的看著瀟夜,看著他住在沙發上,不為所動。
她咬著唇,很咬著唇。
時間仿若就在他們之間靜止了一般。
兩個人這麼看著對方,沉默無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
樓梯上響起腳步聲。
阿彪提著瀟夜的行李從樓上下來,行李箱很大,應該裝了瀟夜很多東西,包括日常用品,包括他的換洗衣服。
而那些東西,馬上就會和另外一個女人的東西融入在一起……
真是,有些諷刺。
以為自己其實是真的守住了這個男人的心,到頭來,也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
阿彪拿著行李,覺得自己出現在這裡有些尷尬,他壓低聲音說著,」大哥,我在門口等你。」
」不用了,扶我離開。」瀟夜說。
阿彪看了一眼姚貝迪。
看著她嘴角突然那抹諷刺的笑,笑容中,顯得如是的淒楚和無助。
在愛情的領域裡面,誰愛的深,誰就傷的厲害。
很顯然,這段感情中,大嫂付出得更多。
而大哥。
他抿了抿唇,鼓起勇氣說道,」大哥,你對大嫂再解釋一下吧,我在門口等你。」
說完之後,第一次沒有聽大哥的指使,直接推著行李箱走了出去,然後關上大門。
大廳中,突然又只有他們兩個人。
安靜的空間,除了彼此的呼吸,再也沒有任何其他的聲響。
時間滴答滴答。
瀟夜依然就這麼坐著,什麼都不說。
姚貝迪覺得自己的眼淚,乾涸了,又默默的流出。
在這個男人身上,應該會用儘自己的淚水。
她有些慘白的笑了笑,」瀟夜,你是真的決定,什麼都不給我說了嗎?」
」如果你覺得難受,我們就離婚吧。」瀟夜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