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字一句問他,」瀟夜,你準備怎麼彌補我?」
」我給你500萬,如果不夠,你可以自己提要求,我儘量滿足。」瀟夜冷漠的說著。
」500萬?!這都是你打發女人的方式?」
」我不需要給任何錢打發女人。」瀟夜狠狠的說著。
呼之則來揮之則去,這是他對女人的態度。
但是雷蕾。
他承認,他對這個女人有虧欠。
」是嗎?那我是不是該榮幸?」雷蕾自嘲的一笑,」我和你就上過一次床而已,你卻可以給我500萬。」
瀟夜的臉色一,似乎不想要再多說其他。
他並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瀟夜,如果我說我不要錢呢?我一分錢都不要!你會怎樣?」雷蕾問他。
瀟夜轉眸看著雷蕾,閃過一絲陰鷙。
」我不要錢。」雷蕾說,眼眶通紅,但是聲音很清楚,」我用這500萬,買一夜,你覺得行嗎?」
浩瀚之巔,下午時分,依舊,紙醉金迷。
包房中,水晶吊燈照耀著暗冷的房間透亮無比,雷蕾白皙的臉頰在如是的燈光照耀下,更顯蒼白。而此刻,蒼白的臉上布滿淚痕,身體有細微的抽泣,似乎是在壓抑著和哭泣。
她眼眶很紅,抬眸一直緊緊的看著瀟夜,看著那張她愛得撕心裂肺的臉頰。她眼眸一點一點描繪著他的五官,他的劍眉長得很好,很有英氣,每次微微皺起的時候,會顯得特別的凶。他眼眸深邃,內雙,狹長的眼線下,漆黑的眸子如潭水一般,睫毛很長,是男人難得擁有的濃密和上翹。鼻子很挺,唇瓣很薄,不言苟笑。僵硬的面部輪廓勾勒出這麼一張冷冷酷酷的臉頰,總是給人一種不易親近的勿近。甚至偶爾待在他身邊時,也會覺得他的氣勢太過強烈,不寒而慄。
」我不要錢。」雷蕾望著他,」我用這500萬,買你一夜,你覺得行嗎?」
僵硬的空間,只有水晶吊燈打在身上的光澤,靜靜的,泛起她突然憂傷到不行的聲音。
瀟夜的眼眸微轉,臉色一貫的冷漠。
他唇瓣抿起,總是抿出一道僵硬的弧線,讓人不由自主的不敢靠近,連遠觀也怕被他的氣息所嚇住。
這麼一個男人,到底為什麼,就能夠讓人愛到這番地步?!
雷蕾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原因。
原本被瀟夜拋棄那一年,她雖然表面上妥協,心裡其實是反抗的,憤怒的,還暗自發誓不會再愛這個男人,很多年後,她會回到中國,帶著自己的老公,給他致命一擊,讓她知道,錯過了她,就是錯過了一輩子。
理想很好,現實很慘烈。
她嘗試過了。
嘗試過交了很多男朋友,走馬觀花的,但最後結果是,越是墮落下去,越會覺得不甘,越會讓自己難受,她總是在一個不知道從哪個男人的身邊醒來時,想起瀟夜的一點一滴。
追求了短暫的興奮和狂歡之後,剩下的,就像死寂一般的難過,找不到任何一個讓人興奮的點,找不到任
何一個能夠支撐自己活下去的欲。望,那樣的漫無目的,真的如行屍走肉。
所以,在迷亂了好長一段時間後,她不再過那種生活,她開始好好的修養自己。
她要回去。
回到中國。
她要奪回瀟夜,這個她放不下的男人。
她要報復姚貝迪,她要讓姚貝迪知道,不是把自己爬上瀟夜的床,就一定能夠擁有瀟夜,她發誓她要搶回來,不折手段。
所以,她開始頻繁的聯繫瀟夜。
她說她想回國,一個人在國外孤苦伶仃,她思念中國,思念上海這座城市。
瀟夜剛開始並沒有鬆口。
但她很乖的,不死攪蠻纏,只是提提而已,她不能讓瀟夜現在對她產生任何反感。
在這麼頻繁的接觸下,某一天瀟夜鬆口了,說如果想回來,就回來吧。
於是,她收拾行李,回來了。
回來前,去醫院做了一次膜修護手術。
她想有一天她會用上。
不管用什麼手段,得到瀟夜,才是她的全部目的。
但是現在。
她承認,她在瀟夜心目中的地位,已經低到了塵埃。
她所有的努力的付出,在瀟夜的眼中,都變成了虛無,因為這個男人的心,已經放在了另外一個女人身上,對她就開始冷冷淡淡,對她就開始,驅趕。
像蒼蠅一樣的,驅趕。
她冷笑著,默默的冷笑,為自己這麼多年的付出,不甘。
」雷蕾。」瀟夜開口,聲音不輕不重,就是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冷寂,」你知道我們之間不可能了。」
」一個晚上都不可能了?」雷蕾問他。
」不可能。」瀟夜斬金截鐵。
」那你的彌補算什麼?」雷蕾咬著唇,似乎在控制聲音的哽咽,好半響,才又說著,」不是說讓我提要求嗎?我的要求,就那麼的讓你為難嗎?」
瀟夜看著她,冷冷的眼神,依然拒人千里。
雷蕾一直抽泣著,抱著自己的身體,眼淚就跟斷線的珍珠似的,沒完沒了。
」其他都行,我不行。」瀟夜說,聲音依然,冷漠。
其他都行,我不行?!
雷蕾笑著,有些自嘲的笑著。
我不行?!
我的身體不行?!
這個時候,就開始為姚貝迪守身如玉了嗎?!
曾經玩了那麼多女人,現在突然就收性了,是因為愛著那個女人,無法自拔嗎?!
真是諷刺。
姚貝迪那個女人到底有什麼好,可以讓瀟夜發生如此大的轉變!
她想不通。
她苦心經營這這段感情,還是被這麼無情的拋棄。
為什麼?!
」那就算了。」雷蕾說,一字一句,深深切切的說著,」既然不是你,就不是其他任何東西。錢我也不要了,人我也不要了,我離開,徹底的離開就是。」
瀟夜眉頭一皺,似乎有些驚訝雷蕾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