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財的不是你嗎?」對比起劉母的激動,阿麗依然平靜如斯。
她懷孕了,醫生說,不能激動。
所以她保持著她的冷靜,一字一句的說著,「貪財的一直都是你,你忘記了?!何況,妹妹的清白……或許,就是雙方自願……」
「啪!」一個巴掌,毫不預防的,重重的甩在了阿麗的臉上。
「你做什麼?!」姚母猛地一下拉過阿麗,護短的把阿麗放在身後,對著劉母發了脾氣。
在床上的姚貝坤爺差點蹦了起來,只因為被子下的自己,什麼都沒穿!
「我教育我的女兒,管你什麼事兒!」劉母也不顧親家面子,衝著姚母大吼。
「現在阿麗是我們家的媳婦,我就不允許你這麼對她動手。」
「她是我生的,我想要對她怎樣就怎樣!」
「你怎麼這麼不講理……」
「不講理?不講理的是你兒子,我還真是從來沒遇到過,新婚當天,居然和小姨子發生關係……傳出去,我小女兒以後怎麼嫁人,你們姚家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我就馬上報警,告你兒子強姦!」劉母瘋狂的怒吼。
姚母狠狠的看著劉母,理虧在自己,她到此刻似乎是不能反駁。
阿麗拉了拉姚母。
姚母回頭看著阿麗。
阿麗此刻的臉頰已經紅了半邊,卻依然沒有動怒,只是給了姚母一個安慰的笑。然後自若的從姚母身邊走出來,對著自己的母親,「這麼多年,我一直為這個家付出,我想,今天也應該是個頭了。」
劉母臉色巨變,狠狠的看著阿麗。
「從小到大,不管吃的,穿的,只要是好的,都是先給妹妹,你們說的口頭禪都是,妹妹還小,你是姐姐要讓著妹妹。我一直知道我是姐姐,我理所當然應該什麼給妹妹。所以我總是吃妹妹不想要吃的東西,我總是看著妹妹穿新衣服而自己還會樂呵呵的給妹妹打扮。你說家裡負擔重了,供不起兩個孩子,妹妹還小,就應該我出去打工,我也答應了。我沒文化,在酒吧駐唱。你說妹妹要做手術需要錢,我就賣了我的第一次,給了姚貝坤。然後,就走上了不歸路,你又說我不思進取,卻總是用我『不思進取』的錢,一次又一次,只要你開口,我都給,3千5千,直到我結婚,一次性給了你60萬。你說這些錢要拿給妹妹做房子首付。」阿麗說,說得很平靜,反而是如此平靜的目光,更讓人心酸。
阿麗沉默了一秒,又說道,「我沒有後悔對妹妹這麼好,因為我對妹妹的喜歡並不會比你們少,我看著她從一個不會說話的小女孩出落得現在的亭亭玉立,我甚至把自己所有美好的願望都押注在了妹妹的身上,在我看來,妹妹能夠幸福能夠開心,就是我最滿足的事情。」
「然而現在。」阿麗說,還是那般平靜的口吻,卻似乎是多了些堅定,「現在我突然覺得,不應該對妹妹這麼好了,因為從小到大的縱容,這讓她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做別人的東西,什麼叫做我的東西,不能碰。」
阿麗突然轉頭,看向大床。
她對著劉小乖,表情淡然,「小乖,對你的容忍,在今天就徹底結束了。我不想讓你難堪,你穿上衣服離開吧。」
劉小乖看著阿麗,看著她說了那麼大一堆話後,表現出來驚人的冷靜。
她其實從來不知道,她姐姐也會有這麼處事不驚的時候,她一直以為,她姐姐就是那個懦弱的,從來不會為自己爭取的女人,就如上次,她從姚貝坤的房間出來,她姐提著行李離開姚貝坤的家一樣,她只會默默的接受這個世界給的種種,而她一直相信,她要的東西,她姐姐一般不會和她搶,就算搶,她姐姐也搶不過她。
這一刻,卻突然有些慌張。
慌張今天做的決定,是不是真的,太草率。
可到了現在的地步,如果她穿上衣服離開,她的面子還往裡放?!
她本來就是來破壞他們的婚禮的,這樣,根本就沒有達到她的目的。
她暗自咬牙,忽然,眼淚流得更洶湧,她望著阿麗,說,「姐,就因為你曾經對我的好,就因為你對我的付出,所以我應該這麼委曲求全,應該在自己受到傷害後默默接受而不反抗嗎?你用這樣的道德行為來捆綁我,就是你口上說的,看著我能夠幸福開心,就是你最滿足的事情嗎?」
阿麗笑了一下。
有些涼的笑容,在嘴角顯得有些諷刺。
「小乖,不要把所有人都當成傻子一樣的來對待,從小,你做過的所有錯事,都是我來替你承受,不是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只是我願意為你承擔而已。」阿麗一字一句。
「姐,你想要說什麼?!」
「問你幾個問題。」
劉小乖看著阿麗。
阿麗自若的說著,「你說是姚貝坤喝醉了,所以你們上了床?」
「是。他喝醉了,我扶著他進來,然後他就對我動手動腳……」
「那你反抗了嗎?」
「反抗了。」
「我就睡在隔壁,我沒有聽到任何聲音。」阿麗說,又轉頭對著一個親戚,「三舅媽,我剛剛看你在對面套房裡面休息,你聽到這個房間傳出來的聲音了嗎?」
「好像沒有。」三舅媽想了想說著,「我還是開著門,並沒有關門,沒聽到什麼聲音,我當時還在想,這個地方真好,真是安靜。」
「所以小乖,你的反抗,就只是身體的反抗,不會用嘴的?」
「這個房間隔音效果這麼好,當然聽不到。」劉小乖反駁,「何況他一直親我,我根本就吼不出來。」
「是嗎?」阿麗問她。
「是。」
「你記得剛剛你說,你是第一次?」阿麗問她。
「是。」劉小乖堅定的點頭,「從小到大我一直潔身自好,我從來沒有交過任何男朋友,當然不可能和其他男人呢上床。」
「那麼上一次,我看到的都是錯覺了。」
「沒有!上一次沒有,我們什麼都沒發生。」劉小乖極力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