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神,有些落寞的一笑。
總是會羨慕別人的幸福,那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擁有。
車子很快到了她們小姐指定的那家醫院,阿麗下車,司機說陪她,她也拒絕了,現在好多了,而且流了那麼多血也沒死,大概是不會死的。
她自己一個人去急症室掛號,然後被送進去包紮。
傷口有些深,縫了好幾針,頭髮也被剃了一塊,不過她頭髮多,而且也夠長,應該不會受影響,只是一直都覺得頭皮疼,疼得有些錐心。
醫生讓她在醫院輸點消炎水再回去。
她也就坐在走廊上,一個人有些孤獨的,輸水。
她拿出電話,想要給小乖打電話,頓了頓,又放棄了。
不知道為什麼,小乖這段時間對她越來越敷衍,很多時候給她打電話,她說不了兩句就說有課掛了,周末讓她來這她這裡住兩天她也拒絕了,終究還是有些失落的,不過小乖長大了,也該有自己的生活了……
這麼一個人無所事事的坐在走廊上,眼神不時的看著點滴液。
「劉小麗?」空曠的走廊上,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男性嗓音。
阿麗轉頭,看著文昊。
眼眸垂下。
她都快忘記了,文昊在這裡上班。
大概是很久沒有了醫院了,這段時間場子還算太平。
文昊還穿著白大褂,今晚估計是值晚班。
阿麗有些時候也不太明白,以文昊的家庭,根本不需要來做醫生的。
有錢人,總是喜歡折騰。
「頭怎麼了?」文昊問她。
「不相信撞到了。」
「看樣子不像是撞的。」文昊說,「不聽話被客人砸的?」
阿麗低垂著頭,也沒有反駁。
文昊有些諷刺的笑了一下,「還以為你在你那個圈子混的不錯!沒想到也會這般狼狽?」
「我這個圈子裡面,我們妓女一向狼狽。」阿麗直白道。
「那倒是。」文昊點頭,「不過。一個人?」
「你看到我身邊還有其他人嗎?」
「那天陪你出現的男人呢?不是還英雄救美嗎?這次沒救你?」文昊問她,口吻分明滿是不屑。
「你明知道我是妓女,哪裡可能會有固定的男人,不過是男人的玩物而已。」阿麗笑著說,「時間不早了,你還不下班?」
「我還有一會兒。」
「哦。」阿麗點頭。
「陪陪你?」
「不用了,我點滴完了就回去了。」
文昊看著她的點滴瓶,「話說劉小麗,你知道你妹這段時間和我妹妹文沁走得很近嗎?」
阿麗抬眸看著他。
「不知道嗎?你妹挺喜歡和我妹玩的,還到過我們家幾次。」文昊說得漫不經心。
阿麗的臉色有些微變。
「你妹看上去和你完全不一樣,長得挺文靜的,說話處事也大方,果然是高材生。聽說你妹讀的可是復旦最好的專業,那個專業出生的學生,百分之八十在還未畢業前就會被公司以高新聘請,倒是很有出息!」文昊讚揚。
阿麗沒有說話。
「劉小麗,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你出生這麼不好,還是少去找你妹,別讓她在學校無地自容。」文昊說,「上次我碰到你妹妹說起你的時候,她都是排斥的。」
阿麗喉嚨一直上下起伏,沉默不語。
「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你回去注意安全。」文昊說完,就離開了。
走得那麼坦率。
阿麗看著他的背影,忍著的眼淚終於不自覺得流了出來。
是啊,她出生這麼不好,她怎麼都忘記了,就算沒有招惹到任何人,也會被人所瞧不起的。
小乖大概也察覺了。
她默默的坐在那裡,默默的哭泣。
眼淚就掉在了她的手指上,一滴一滴,她忍得有些辛苦。
越是重要的人,越會容易被傷害……
浩瀚之巔。
顧子臣、喬汐莞和武大一起來到專用包房。
姚貝坤看著他們,自然是笑臉相迎。
幾個人坐定之後,喬汐莞故意的問道,「阿彪剛剛抱著急急忙忙走出去的女人是誰啊?看上去阿彪挺關心的啊。」
「誰?」姚貝坤也有些詫異。
「就是一個女人,我看得也不清楚,頭應該是受傷了,手上有血。」喬汐莞淡淡的說著。
姚貝坤沉默了一秒,似乎是在想什麼。
「我倒是從來沒有看到阿彪這麼慌張的樣子。」喬汐莞故意道,「是不是,貝坤。」
「阿彪那個悶葫蘆,就是一臉撲克相,對誰都是如此。是吧,師父。」姚貝坤完全是精兒,哪裡不知道喬汐莞意有所指。
→
喬汐莞嘴角一笑。
姚貝坤也得意的笑了一下。
兩個人暗渡成倉,讓坐在他們中間的顧子臣似乎有些不爽,他將喬汐莞摟抱在懷裡,以行動抗議。
喬汐莞也溫順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到現在,顧子臣的手術成功後半年了,她總是喜歡躺在她的胸膛上,然後靜靜的聽著他的心跳,仿若只有這樣,才能夠安撫她患得患失的內心。
「他對誰怎樣,關我什麼事兒。」武大直白的說道。
「我只是隨口說說而已。」
「說說也不要拉扯到我身上了。」武大似乎是有些生氣。
姚貝坤眼眸一緊,總覺得好像,有戲。
喬汐莞也覺得有戲。
「對了,師父,那天你送阿彪回去嗎?就是他酒醉那天?」
「送了。」武大直白。
「他沒事兒吧。」
「他有事兒現在還會出現在你面前?」武大瞪著姚貝坤,這貨就是欠揍的嗎?!
姚貝坤笑了笑,「隨口問問。就是聽阿彪好像說,說什麼親吻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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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武大一口否定。
房間中其他三個人都轉頭看著她。
武大臉紅了,「什麼都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的節奏。
不過其他人也沒有說破。
正時,阿彪推來門回來了。
所有人看向他。
「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喬汐莞詫異的問道,怎麼看也是要送去醫院的節奏。
「她說沒什麼事兒,自己去醫院了。」
「這麼不會憐香惜玉,我看那女人傷得不輕啊。」喬汐莞說。
「是傷得嚴重,不過她就是倔強,我也沒辦法。」阿彪的話語,分明有些曖昧。
喬汐莞轉頭看了一眼武大,看著她依然一副不敢她事兒的表情。
「是嗎?這年頭還真的很少看到這種女人,男人一般都喜歡來著。」喬汐莞看上去,就是隨口說說而已。
阿彪也沒有反駁。
有些時候不說話,並不是說明不在乎,而是會讓人誤會成,默認。
武大似乎是有些煩躁,她對著姚貝坤,「沒酒的嗎?」
「師父來了,怎麼會沒酒。阿彪,讓人拿幾瓶特供來,我今天好好的陪陪我女神,還有我師父。」自動忽視了顧子臣。
顧子臣也不在乎。
阿彪連忙出門去叫了酒。
很快就來了好幾瓶,一人倒了一杯。
「你不能喝。」喬汐莞對著正欲舉杯的顧子臣,很嚴厲。
「醫生說可以適當。」
「沒有適當,你就是不能喝。」喬汐莞堅決到不行。
顧子臣沉默著,把酒杯放下了。
喬汐莞也不顧旁人的面,主動親吻了一下他的唇瓣,「當獎勵。」
其讓人也都自覺地將視線移開。
倒是姚貝坤,故意不爽道,「這是故意要羨慕死我們單身狗,是吧阿彪……」
阿彪有些不好意思的應了一聲。
顧子臣也不太習慣這麼大庭廣眾,他也似乎有些尷尬,微清了清喉嚨,「我今天來這裡,就是給你說一聲,我和你女神這個月28日準備舉行結婚典禮了,你到時候記得準時參加。」
「……」姚貝坤覺得,這就是晴天霹靂。
「你不來也行。」顧子臣說,「我沒意見。」
「誰說我不來了,我、偏、要、來!」姚貝坤一字一句。心裡補充著,看我不弄死你!
顧子臣不在乎的聳肩。
喬汐莞弱弱的拉著顧子臣的手,「真的要舉行婚禮?」
「難道你覺得我在看玩笑?」
「……」好吧。
大病初癒的人,總是有些神經短路的。
她就,將遷就一下吧。
「不喝酒嗎?」武大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姚貝坤連忙拿起酒,「當然要喝,最好是把我喝死算了,免得心煩。」
故意說給顧子臣聽的。
顧子臣卻只是把喬汐莞抱得更緊。
麻痹。
他的女神,一次二次的,嫁給了同一個男人!
不過。
他眼眸微動,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低聲問了問阿彪,「是阿麗受傷了嗎?」
阿彪點頭。
他就知道,一般最不會好好保護自己的,就是劉小麗那個蠢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