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萍輸完水,阿麗就離開了。😾♗ 🍟♟
對於夜場而言現在還早,她還得回去看看場子。
她走過醫院冷清的長廊,對於她們小姐而言,看病的地方就只有這裡,一個私人醫院,不大不小。這其實是對小姐的一個保護,誰都不願意每次做身體檢查的時候去公立醫院,不想要遇到不必要的麻煩,一不小心就會碰到熟人,碰到熟人還好,有可能熟人和曾經伺候過的客人一起碰到,那樣就會特別的尷尬。
所以阿麗當初就給阿彪建議了,醫院就固定一個,一般客人都不會去的地方。
阿彪通常都會聽取她的建議,所以這麼多年,不管是小姐的身體檢車或者是遇到萍萍的情況,都是來這裡看病,醫生護士基本都人熟了。
阿麗走出醫院大門。
有些微涼的初夏涼風吹拂而來,她摟抱著自己的身體,在暗夜找計程車。
一輛寶藍色的福特轎車突然停在她的腳步,車窗玻璃搖下,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容出現在她面前,「這麼晚了,我送你吧。」
說話的是這所醫院的醫生,文昊。
他不是婦科醫生,兩個人也不是通過小姐身體檢查而認識的,他們在讀書的事情就認識了,一個學校,她比他高了兩級。文昊在他們學校曾經就是風雲人物,大家都知道他父親在上海這座大城市做生意,是他們鎮上的有錢人。而且文昊長得也帥,文質彬彬的,當時是很多女生的夢中情人。
後來阿麗輟學了,文昊考上了上海的一所二本院校,再也沒有聯繫,直到1年前她帶著小姐來檢查才和他無意相遇,對他們而言,身份很懸殊,所以阿麗基本上不會主動和他打招呼,多半見面都是默默的一笑,然後疏遠的離開。
對於正經家庭上著正經班的男人而言,其實是從骨子裡面唾棄她們的職業,特別是文化越高的人,在那個場子,真的是見多了人性百態。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阿麗笑著委婉拒絕,「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
「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多不安全,上來吧,我送你。」文昊開口道,帶著催促的口吻。
阿麗猶豫半響,她在夜場混了很多年,最重要的就是要學會怎麼說話,怎麼說話好聽,怎麼讓客人舒服,但下班後,她基本很少和其他人說話,對小姐也只是該說的時候才說,平時都是安安靜靜的,所以對於文昊的誠心邀請,她點頭,坐上了他的轎車。
阿麗很沉默,文昊看著她,笑了一下。
阿麗有些詫異。
文昊說,「劉小麗,你還是像當初讀書時那麼害羞。」
阿麗搖頭,她早就不是那個一說話就會臉紅,老師抽她回答問題就會緊張到身體發抖的女人了。
「還在那裡工作?」文昊隨意問道。
「嗯。」
「什麼時候離開那個地方?」文昊的口吻聽上去不溫不熱。
但在他們的眼中,「那個地方」永遠都是很不好的地方。
「等我妹妹考上大學後再說吧,我還要供她上學。」
「有很多其他工作可以做。」文昊提醒。
阿麗笑了笑,「做這行也做了這麼多年了,來錢比其他行業來得快。」
文昊似乎是想要說什麼,終究兩個人也不是特別熟,就沒有再多說。
他把她送到浩瀚之巔門口,阿麗禮貌的道了一聲謝謝。
文昊開著車子離開。
阿麗轉身準備走進浩瀚之巔。
大門口處,姚貝坤難得這麼早就走了,兩個人正好在門口相遇。
「她怎麼樣?」姚貝坤問道。
「醫生說要休息一個月不能接客,我正準備給萍萍向阿彪哥請假。」
「你和阿彪的感情不錯?」姚貝坤揚眉。
阿麗笑著說,「阿彪哥對所有人都是一樣的,比較熱心。」
「那個悶葫蘆還熱心?」姚貝坤似乎不以為然,但也對這個話題興趣不大。
姚貝坤對很多事情興趣都不大,經常和他說話,會覺得他的思維太快,快到根本就跟不上去。
他說,「阿麗,阿彪一個人這麼久了,你有空找人幫他看看有問題沒?」
姚貝坤的意思阿麗懂。
他大概覺得阿彪身體有問題。
「好的,我會安排,但不一定阿彪哥會接受……」否則這麼多年,也不會這麼一個人。
「試了再說,實在不行,你就自己試試。」
「好。」阿麗點頭,嘴角拉出一抹,很淡很淡,如此刻初夏涼風一般的,虛無縹緲的微笑。
姚貝坤皺了皺眉頭,為剛剛阿麗那個一閃而過的表情。
是無奈嗎?!
還是,有些酸楚。
他不是一個感情細膩的人,所以他擺擺手,「你進去吧。」
「是。」阿麗恭敬的離開。
她走進浩瀚之巔這個在凌晨時刻都依然火爆的場子,轉身走進公共洗手間,她看著鏡子中自己有些蒼白的模樣,嘴角努力地拉出一抹風塵的笑容。
她經常給小姐說的話一句話就是,在這個地方,很多事情就由不得我們做主。
她也時刻用這句話來提醒自己。
眼眸微轉,看著自己脖子上那麼明顯的一個青色痕跡,大概是剛剛王老闆撕咬的結果。
她擦了擦,其實擦不掉的。
她抿著唇,離開洗手間,回到辦公室。
辦公室外的換衣間,此刻剩的小姐不多,基本上都是陪完了客人回來的,看著阿麗回來,連忙有小姐問道,「萍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