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臣有些微怔。
喬汐莞就這麼親了一下,連舌頭都沒用,她摟抱著顧子臣的脖子,近距離問他,「孕婦也不適合上床是不是?」
「是。」顧子臣一本正經。
「如果我說孩子是你的,你當時會怎麼做?還會這麼離開?」喬汐莞追問。
顧子臣臉色有些變化,眼底的驚慌一閃而過,他點頭,「嗯,還是會離開。」
「什麼時候不那麼自私?」喬汐莞看著他深邃的眼睛,看著他真的瘦了的臉頰。
顧子臣但笑不語。
或許,也沒有什麼能夠給她好好解釋。
「親我。」喬汐莞突然固執的要求。
顧子臣一怔。
「親我。KISSME!」喬汐莞重複。
顧子臣看著她因為沐浴後異常紅潤的嘴角,頭低下,親吻著她的唇瓣,蜻蜓點水般的,在她的唇上輾轉,不深入,就吻著她的嘴唇,一動不動。
喬汐莞猛地閉上眼睛。
顧子臣內心微動。
房間的溫度開始莫名的上升。
「喬汐莞。」顧子臣一把拉住她不規矩的手,也放開了她的唇,微微拉出了一點彼此的距離,「前三個月容易動胎氣。」
喬汐莞有些氣喘吁吁,剛剛那個吻帶著些報復,所以野蠻了些。
她看著顧子臣的手,「你想這個孩子是誰的?」
顧子臣看著她,「被這麼逼自己。」
「我沒有逼我,我在逼你。你希望這個孩子是誰的?你的,還是秦以揚的?」喬汐莞有些咄咄逼人。
顧子臣看著她,那一刻唇角抿成了一道無比僵硬的弧線。
「顧子臣,什麼時候你才可以對我敞開你的心?!什麼時候你才會告訴你你內心深處真實的想法?!就算是要死,也得給活著的人一個最好的交代,你是想要我遺憾一輩子嗎?!」喬汐莞哭腔著的聲音,眼眶紅透。
真的,很難受。
她可以接受顧子臣的死去,真的可以接受。
但是至少,讓她知道,他在想什麼,他到底需要什麼?
現在,她覺得自己很無力,她不知道顧子臣這樣對她,到底是真的愛她,還是說只是為了不讓他自己在失去後留下遺憾,她真的搞不明白,顧子臣這個男人!
她有些崩潰。
「喬汐莞。」顧子臣看著她的情緒變化,看著她紅潤的眼眶,瞬間就眼淚流了下來,仿若無意識般,哭得很猛。
「顧子臣,這段時間為你,真的哭得太多了……」
「嗯,是我不好。」顧子臣伸手為她擦拭眼淚,一字一句說道,「我希望孩子是我的。」
喬汐莞眼淚突然就停了一般,淚眼婆娑的望著顧子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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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孩子是我的。」顧子臣重複,用了肯定的語句,「我也很自私,我不想你為任何男人生孩子,那天聽醫生說你懷孕了其實我真的很緊張,看你出來後的表現,我想大概是秦以揚的。不知道怎麼形容當時的心情,反正有那麼一瞬間是天崩地裂的。」
「所以你就走了?」喬汐莞控制哭泣,問他。
「嗯,我想你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歸屬,也就該走了。」顧子臣笑著說,說著,還一邊擦拭著她的眼淚,「何況,我也不能夠照顧你一輩子,你知道的。」
「顧子臣你從來都不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喬汐莞有些傷心的說著。
顧子臣苦澀的笑著,「是啊,我不知道,所以總是自以為是的,然後惹你傷心。」
「親我。」喬汐莞突然又固執的要求。
顧子臣眉頭一緊。
「為什麼不親我?」喬汐莞揚眉。
「你總是低估你對我身體的影響力,我很容易被誘惑。」顧子臣一字一句。
「我知道。」
「你的身體……」
「我能行。」
「我不想血流成河。」顧子臣說得很認真。
喬汐莞分明此刻還氣得要命的那一刻,終究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瑪德,不會血流成河,沒有孩子,都是為了刺激你,故意說的!」
顧子臣臉色一下就黑了。
總是被喬汐莞玩得,昏天暗地。
「誰讓你上次記者招待會說走就走,我也要報復的。更何況,那晚上不是和你一夜翻雲覆雨後身體有些變化,我也以為我懷孕了,就讓醫生幫我查了一下,還好沒懷孕,真是懷孕了,我都不知道當時的自己會不會做出殺生的舉動……唔。」喬汐莞看著近距離下的顧子臣。
顧子臣的唇瓣狠狠的吻著她的唇瓣,手上的水杯和藥也被他隨意的扔在了地上,厚重的地毯不至於讓水杯摔破,可也不用這麼猴急吧,她只感覺到顧子臣一直吻著她,然後將她壓在了奢華的大床上,床墊承載著他們的重力往下凹陷,她覺得她整個人都已經埋在了他柔軟的被單里……
夜色越濃。
據說,這樣也可以驅寒……
依然深邃的夜。
法國的天空比上海的天空更加清澈,夜色似乎也更加的迷人,帶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夢幻色彩。
偌大的外陽台上,兩個人相擁站在那裡,欣賞著夜晚天空上那一輪彎月。
他們身上披著一床被單,寒風吹過,緊緊擁抱著的身體也似乎感覺不到一絲寒冷,反而。裸。露的皮膚間傳遞著曖昧的溫暖。
「明天一早,你會不會突然又消失了?」喬汐莞問,然後咬牙切齒的嘀咕道,「吃干抹淨後,就想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