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兩次,對吧卿卿。
嘴巴里的澀果子吐乾淨之後,卿卿頂著一張苦哈哈的小臉回來。
走到蕭溯身邊,吐了吐舌頭,然後把小腦袋往他腿上一抵,陷入自閉。
「不好吃~」小傢伙奶聲奶氣的聲音裡帶著鬱悶。
蕭溯鬆開手裡的果子,彎腰揉了揉她的小腦袋,失笑。
「還沒熟呢,當然不好吃,再等等哦。」
「可是卿卿已經養它了呀,為什麼還是不好吃呢?」
想她以前和爸爸住在一起的時候,只要往水果裡面放很少很少的能量就可以吃了,但是這次放了這麼多,還是好難吃。
感覺到小傢伙失望的情緒,蕭溯就從另一個方面哄她。
「因為它現在正在努力讓自己變得好吃起來,所以我們再等它幾天。」
「是這樣嗎~」卿卿仰起軟白的小臉懵懂地看著他。
「卿卿剛上幼兒園,舅舅不要騙我哦。」
蕭溯被逗笑了,忍俊不禁,「真的,它長得越慢,成熟的時候就越好吃。」
「好叭~」
回頭瞅了瞅滿樹枝的小橘子,卿卿懶懶地往蕭溯身上一趴,被抱著走了。
身後的小橘子們依舊青綠圓潤,被養的很好,漂亮極了。
那股獨屬於橘子的好聞味道瀰漫開來,吸引了許多路過的鳥兒停留在此。
從今天以後,不僅卿卿在盼著它們成熟,附近的鳥兒們也每天飛來看個兩三回,都養成習慣了,跟打卡似的。
這棵橘子樹倒也非常爭氣,剛回來的時候果實只有鵪鶉蛋那麼大小,過去了一晚上之後稍微長大了一些。
枝椏往下沉了沉,果實沉甸甸的。
不僅是蕭家的傭人被它吸引,就連時不時來見蕭青黛,找她報帳批帳的堂主們路過此地都忍不住停留片刻。
上午九點半,平時總會提前半個小時在議事堂外面等著的幾個堂主到現在還不見人。
霜降出去一問才知道,他們全被外面的小橘子樹給吸引了。
都是三四十歲的大人,這會兒跟小孩一樣把小橘子樹圍得嚴嚴實實。
「你們說這橘子樹怎麼就這麼香呢?」
「能吃嗎?想拽一個嘗嘗。」
說話的人伸出了鹹豬手,但到底是沒敢拽,稀罕地摸了摸。
「聽說是小姐給家主種的,你拽了當心家主大嘴巴抽你。」
「好吧。」男人悻悻縮回手,他聞了下手上殘留的香氣,眼神都清明了不少。
「這個月業績搞好一點,等成熟了看看能不能找家主要一些回去。」
這句話倒是得到了幾人的一致贊同。
不是他們饞,實在是這小橘子聞著香啊。
橘子味心曠神怡的,湊近了感覺氣息都被調和好了。
其中一個人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錶,發現在不知不覺中,他們已經圍著這棵橘子樹眼饞了十幾分鐘了。
他眼皮一跳,趕緊喊其他幾人。
「走了走了,別看了,回去弄點陳皮泡水喝解解饞得了,再不過去待會霜降來了。」
幾人這才驚醒,看了眼時間,連忙往議事堂走去。
去的路上碰到滿面春風的管家,還停下來跟他打了聲招呼。
望著管家健步如飛的背影,幾人陷入自我懷疑中。
「我怎麼覺得管家看起來比我們幾個還精神呢?」
「這腿腳利索的,趕上小年輕了。」
平時在蕭青黛面前,這幾人一個個屁都不敢放一下,在外面倒是話多得很。
路上看見個花花草草都要討論半天,活似現代版劉姥姥進大觀園。
「真不一樣了,我感覺這次來,家裡空氣品質都好了很多。」
「你看這小花開的,這小樹長得,多漂亮。」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
其中一人得意地彎了彎唇,把自己前些日子知道的事說了出來。
「咱們家小姐的身份可不一般,她沒被找回來之前,就是中科院譚鴻儒教授的徒弟,那老受寵了,譚教授研究有了進展,都是先緊著小姐送的。」
「我也聽說了,不過一口氣送這麼多啊?」
「稀罕唄,話說咱小姐真是個妙人兒,不過我聽說她現在還跟著傅家姓,待會兒我要向家主提議早些把小姐的名字改回來,雖然傅家對我們有恩,但到底是我們蕭家的孩子,老跟著傅家算是什麼事……」
幾人晃晃悠悠,一路上話不斷。
哪怕最後快要遲到了,嘴上還是不消停。
直到撞見黑著臉的霜降。
霜降瞥了他們一眼,瞧見他們氣喘吁吁的樣子,原本到嘴邊的話也沒說出來。
「家主在裡面等你們六分鐘了。」
這一個個就是看最近小姐回來了,知道家主心情好,所以跟著放肆了些。
要是擱在以前小姐沒回來的時候,他們誰敢像今天這樣。
霜降走去打開議事堂的大門,聲音涼颼颼的,「下不為例。」
他們笑眯眯地走進去,在看到上位坐著的蕭青黛時,生動形象地演示了什麼叫目瞪口呆。
跟有一顆重磅炸彈在他們腦袋上炸開了一樣。
兩天不見,家主是去吸食人血了嗎?短短時間內怎麼能變化這麼大!
這也忒不可思議了!
蕭青黛面無表情,聲音和往常一樣冷艷慵懶,雲淡風輕的,但話里的壓迫感來的輕而易舉。
「手上的表是戴著玩的?不然以後我站門口去請你們?」
幾人:「………」可怕。
家主還是那個家主,她只是對小姐溫柔,對他們還是一如既往的冷酷。
剛才信誓旦旦說要提議給卿卿改姓氏的人也蔫巴了,按照往日的流程老老實實的來,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但幾個人里偏偏有個膽子大的,快離開的時候,他惦記著外面的橘子,心一橫開口說了出來。
「那個…家主,外面那小橘子樹長得挺好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