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罪惡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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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86章 罪惡的敵人

  崔斗日審問了一番吳明奎。

  吳明奎嘴也並不是很硬,很快就吐露了大部分情報。

  比如他只負責做毒品生意,人體販賣那種生意都是柳萬錫他們在做,他也不知道京畿道被綁的那些普通人,去了什麼地方。

  再比如.忠州市原本的老大就是柳萬錫,吳明奎只是這幾年帶來了毒品生意,招攬了大量人手才把柳萬錫擠了下去。

  「他們兩人是誰?」

  「延邊人」吳明奎喘著氣,「是賣給我們樣品的人,我這次邀請他們來,也是想再進一些貨先賣著」

  「你膽子挺肥的,」崔斗日坐在原本吳明奎的位置上,居高臨下看著他,「敢把東西往京畿道和首爾賣?」

  吳明奎心中苦澀。

  說白了販毒本來就是走鋼絲,吳明奎想著走一道是走,走兩道也是走,索性直接賣了。

  更何況,明明自己雖然把持著販毒生意,但貨都是從柳萬錫他們那出去的,按理說不應該先找到他頭上。

  「崔社長,」吳明奎小聲問道,「柳萬錫他們,也被您」

  「他們?」崔斗日笑了笑,「下一家就到他了。」

  吳明奎看著崔斗日抬起的槍口,瞳孔猛地縮小,「崔社長!崔社長!」

  「砰!」

  「社長,」一旁的人看著被綁住,穿著花哨的兩個延邊人,「他們怎麼辦?」

  「都不是什麼乾淨貨色,」崔斗日擺擺手,「宰了。」

  「社長!」外面匆匆跑進來一個手下,「我們按照您的吩咐,放跑了一個餌。」

  「跟上,」崔斗日將槍塞回腰間,大步朝外面走去。

  一個裝飾豪華的大堂正中央,大堂內有室內水池,還有六尊雄獅雕像,環境富麗堂皇。

  然而坐在椅子上的柳萬錫並沒有心思去欣賞,他坐在椅子上沉思,旁邊有兩個手下,每人腰間都塞著斧頭。

  思索良久後,柳萬錫不得不接受心中的結論。

  塔納永背叛了,自己弟弟柳宗錫大概率死掉了,真是.

  「西八.」

  正當他想繼續發泄的時候,門外的手下推進來一個身上沾著血跡的黑西裝。

  黑西裝被推搡進來,跌跌撞撞的跪倒在柳萬錫面前。

  「代表,」手下皺著眉,抓住他的頭髮,把黑西裝的臉呈現到柳萬錫面前,「這是吳明奎手底下的人。」

  見黑西裝不說話,手下連忙用另一隻手拍著黑西裝的頭,打得黑西裝身體一抖一抖的,「吳明奎那邊怎麼了?」

  「被」黑西裝吐了口唾沫,還帶著血絲,「被金門的人抓了。」

  他說起來還有些害怕。

  「阿西,」柳萬錫煩躁的閉上眼睛,再睜眼的時候,眼中帶著毒蛇般的陰冷。

  「饒命.代表」黑西裝跪在地上,快速的搓著手,可憐地對著柳萬錫說。

  柳萬錫沒有說話,只是兇狠地瞪著他,本就在氣頭上的柳萬錫伸手招了招,示意一邊的手下過來。

  手下剛走了過來,就拔出腰間的斧頭,邊擺弄著手中的斧頭,邊開始恐嚇黑西裝,「你還知道什麼?」

  黑西裝被嚇得向後傾倒著,甚至想要跪著往後退兩步。

  「社長.不是,」黑西裝連忙改了說辭,「我逃走的時候,裡面的人都被金門的人砍的差不多了,吳明奎他沒有逃出來。」

  柳萬錫的眉頭一下子皺起來。

  正當他準備繼續說些什麼的時候,柳萬錫一把奪過斧頭,隨著『咔』的一聲,往黑西裝的頭上一劈。

  鮮血與腦漿四濺,不僅僅濺在了柳萬錫的衣服上,也濺在了手下有些驚恐的臉上。

  柳萬錫坐回椅子上,拆掉外賣的包裝,挖了一勺飯放進嘴,開始一邊嚼著口中的飯,一邊訓斥著手下的人。

  「淨做些沒用的事,吳明奎都被一鍋端了,把他抓來是讓金門盯上我們?」

  「你們是不是蠢?」柳萬錫氣不打一處來,真想一斧子一個,把這群蠢才都砍死。

  手下沒有敢還嘴的,只是麻利的開始用處理現場,反正這種事他們也不知道做過多少遍了。

  他們用塑料包裹好黑西裝的屍體,用消毒水和拖把清理血腥的現場。

  柳萬錫吃著飯,白襯衫上還有剛剛濺上的血跡,雖然現場還有血腥味和消毒水的味道,但他滿不在乎的嚼著肉,心裡想著該怎麼應對金門的攻擊。

  弟弟柳宗錫一定死了,吳明奎被一鍋端,死之前一定會把他牽扯上。

  光憑一個柳萬錫自己,面對金門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唯一能做的就是扔了那些不值錢的東西,儘快跑路。

  「工廠那裡,還有多少活著的人?」柳萬錫不緊不慢地吃著,又抬起了頭問。

  「成年的都賣了.還有十二個小的。」

  柳萬錫皺著眉頭,不知道自己這邊的事,到底泄露多少了。

  「讓他們轉移,那地方塔納永跟著我們去過,很可能金門那邊已經知道了。」

  「明白。」

  看著快要出門的一群手下,柳萬錫又把人叫了回來,「等等,回來。」

  他心神有些不寧,「先去張大媽那裡,把之前綁的那幾個也帶上。」

  張大媽是他手底下,專門拐賣小孩的惡人。

  他想的很好,準備帶著人坐船跑路,在東海岸上,他有自己長租的船隻。

  但手下一出門,剛上那輛麵包車,就被外面金門值守的人盯上了。

  那黑西裝是崔斗日特意讓人放出去,為的就是釣魚,順帶嚇唬嚇唬柳萬錫。

  崔斗日也在這裡,就靜靜地坐在一輛車子裡。

  「跟上他們,」崔斗日擺擺手,「留兩車人看著這邊。」

  到了忠州市的夜晚中,柳萬錫手下開著麵包車,經過左拐右拐,總算拐進了一個破舊的街區,停在一家書店前面。

  書店的收銀台上趴著一個熟睡的中年男人。

  一個大媽站在了二樓閣樓的樓梯口處,鎢絲燈打在她那死人一般的臉上,顯得格外恐怖,她朝收銀台上的中年男人大叫著,讓他清醒過來。

  「西八.張大媽!」中年男人揉了揉眼睛,「怎麼了?」

  張大媽指了指門口站著的手下,「看不到人來了?」

  手下面無表情,「代表讓我們,把所有人都轉移,包括工廠里的。」

  「你在樓梯那等著,」張大媽同樣面無表情。

  幹這種事也確實沒有什麼感情。

  張大媽將鎖打開,打開了身後的門,用力將門推的大開。

  裡面有幾個黑色身影晃動,他們頭髮蓬亂,面部不清,正蜷縮成一團,恐懼地看著張大媽。

  樓下,柳宗錫的其他手下也從麵包車上下來,皺著眉頭,「快點!」

  「你帶著他們下去,」張大媽臉色陰冷的指著一個比其他孩子高大一些的女孩,但年齡也並不大。

  等孩子們上了一輛路邊的麵包車,確認駕駛位上沒有人,金門的人才動手。

  他們衝過去,手持著刀子。

  「西八.」一個手下注意到了他們,想要拉開車門上車,卻被撲過來金門的人攔下來,一刀捅在了脖子上,金門的人騎在他身上,一連數刀直到他沒了聲息才起身。

  趁著柳萬錫的人和金門的人打起來,還站在閣樓處的張大媽,眼看從樓梯下去無望,轉頭便沖向閣樓。

  她打開閣樓頂部的暗板,用手裡的鑰匙打開通往天台的鎖,順利爬上了天台。

  張大媽跌跌撞撞的來到邊緣,想藉助晾衣繩跳到很近的隔壁天台上。

  可肥胖的體重影響了她的妙想,她不僅沒有跳過那麼點距離的空子,甚至扯著晾衣繩摔了下去。

  也是她命大,在地上滾了幾圈後還沒死,她朝著剛剛那輛麵包車的方向看著,剛發現一台路邊的計程車,就想爬起來衝過去。

  可這一用力,就發現一條腿斷了。

  她使勁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走向路對面的計程車上,「喂!我付你雙倍的車錢!」

  可計程車司機顯然也看到了那邊的砍殺,嚇得啟動了車子,幾乎是彈射起步,離開了這裡。

  「呀!」張大媽扯著嗓子喊,「西八狗崽子!」

  「大哥,都死了,」金門的人在短短時間內,已經將裡面柳萬錫的人殺的,只剩那個司機了。

  「不是還有個大媽?」

  「沒在這裡看見..」正說著外面就傳來張大媽的嘶吼聲,說話的人就透過書店的窗戶,看到不遠處還在爬行的肥胖身影,「那是不是?」

  崔斗日扭頭看了一眼,使勁拍了一巴掌他的屁股,「給她弄死.真不是人。」

  隨著金門的這人跑過去,張大媽不斷發出悽厲的慘叫,她瘸著一條腿,使勁的往前挪動著。

  「別叫了,」金門的人看著一身塵土和肥膘的張大媽,滿臉都是嫌惡。

  他摸出刀子,一把拽住張大媽的老媽子髮型,將她扯了個踉蹌,順帶著刀就捅在張大媽肚子上,甚至伴著張大媽的掙扎,劃開了一道口子。

  張大媽倒在地上,用力捂著那道口子。

  「弄乾淨點!」遠處的崔斗日顯然看到了這一幕,特意喊了一聲。

  為了防止張大媽的腸子之類的流一地,動手的人使勁踩住張大媽的脖子,幾刀下去,她就徹底沒了掙扎的力。

  「檢查一下,」崔斗日看著地上的一堆屍體,扭頭又看了看麵包車中的孩子們。

  這些孩子都很懂事的捂著眼睛,低著頭。

  「可憐的孩子,」崔斗日嘆了口氣,「先送到醫院看看,一會我問問會長怎麼安排。」

  「是。」

  柳萬錫的人被殺的只剩了司機,崔斗日也只留下了那個司機的命,讓他開著麵包車,帶他們前往柳萬錫製毒的工廠。

  此時已經天黑,這輛麵包車停在了一個大門緊閉的家具廠里,後面更多金門的人開始跟了進來。

  「這怎麼沒人?」崔斗日拍著司機的臉。

  「他們都在下面,」司機打著哆嗦,指了指家具廠內部。

  這個家具廠里並沒有別人,他們走進了裡面,崔斗日伸手打開打火機,點燃了上面的一盞煤油燈。

  燈光照亮了漆黑的四周,發現裡面都是用塑料薄膜包裝嚴實的家具。

  這裡到處都是床和柜子之類的家具,地上雖然有厚厚的灰塵,但灰塵上還是留有新鮮的腳印。

  「來,」崔斗日衝著後面的人招了招手,他們順著腳印慢慢地走到一個大的衣櫃前。

  這衣櫃緊貼在牆上,崔斗日一把拉開衣櫃門,裡面有一扇透著光的暗門。

  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入暗門,輕聲地走下鐵梯。

  地下是個幽暗的小型地下毛坯工廠,裡面有很多隔間,崔斗日放輕腳步,來到一個有聲響的隔間門口,他靠在牆後小心掀開了一點點帘子,偷偷地向里看了看。

  一股強烈地刺鼻性化學味道嗆了出來,崔斗日捂了捂鼻子,又朝裡面看,發現裡面是一整套製毒的流水作業線。

  正製毒的工人,正是被綁來的那些人,他們並沒有戴防護面具,直接呼吸著濃烈的化學物質。

  此時這些可憐人正做著各自的工作,將制好的毒品包裝好,再塞入家具里隱藏,用螺絲封好。

  其中有幾個看守的成年男人帶著防護面具,管事的男人戴著防護面具,正坐在椅子上翹著腿聽音樂,手裡還拿著本漫畫書。

  崔斗日關上蓮子,回頭看向司機,司機帶著勉強的笑容,很小聲的說道,「這邊有防護面具。」

  崔斗日滿意的點點頭,帶著人戴上防護面具,一肘子干到司機的脖子上,這司機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確認了司機暈過去,崔斗日咧了咧嘴,才帶人走進去。

  「來了?」管事的人看到他們,連忙放下盤著的二郎腿站起來,「他們.」

  崔斗日並沒有說話,而是離得近些後,拔槍就射。

  一聲槍響,迴蕩在整個地下工廠,正在製毒的那些人也被突如其來的巨響嚇得,摔破了製毒的玻璃皿。

  其中一個手下意識到不對,轉頭就要跑,可黑暗中槍聲再度響起,打死了那個手下。

  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崔斗日帶來的人,有人射歪了一槍,打在一個守衛的腿上。

  守衛痛苦倒地,抱著中槍的腿叫喊著,還是崔斗日走了過去,踩在這守衛身上補了一槍,

  並沒有什麼波折,這裡加上管事的,總共才只有四個守衛,很快在槍擊下倒地。

  那些可憐人聚在一起,畏畏縮縮的看著戴著面具的眾人。

  崔斗日環顧四周,看著這些被綁來的可憐人,連連揮手,「帶他們出去,先到上面等著。」

  他看了眼這裡的製毒工廠,皺著眉頭四處翻找。

  在一個隔間中,崔斗日發現了裡面有一個極為簡陋的鐵皮手術台,上面還有著一些血跡,水桶里也都是血水和濕抹布,一個大桶里還有不少各種各樣的衣服。

  他已經意識到這是什麼地方了,慢慢陷入沉默,還在旁邊發現了一個立著的儲屍箱。

  崔斗日皺著眉,打開了上面一層,拉出了一個屍體,那個屍體正是之前被他們放去當魚餌,吳明奎手底下的黑西裝。

  沒想到這麼快就送到這裡了。

  黑西裝短短時間內,眼睛也沒有了,身上值錢的器官也被取了出來。

  他有些噁心的看著這具屍體,聽到了隔壁房間有動靜。

  崔斗日一個箭步衝到門口,看到隔壁隔間有個穿著手術服的大漢慌張的出來,想要逃跑。

  他也沒手下留情,手中的槍抬起來就扣動扳機,上前還特意往頭上補了一槍。

  崔斗日也不再磨嘰,上到地面上,打給李佑後將這裡的事情全都匯報上去。

  李佑挑了挑眉毛,「那些孩子還在工廠上面?」

  「在的,」崔斗日點點頭,「我也不知道把他們送到什麼地方去」

  「聯繫朴泰洙或者楊東哲,」李佑臉上沒什麼笑意,「他們很樂意破獲一件拐賣和人體器官販賣合併的案件。」

  「那吳明奎那邊.」崔斗日不知道這樣交給檢察官,還要不要殺了吳明奎他們。

  「正好全在俊跟我打電話,」李佑輕聲道,「塔納永殺癮上來了,一個人去殺吳明奎他們了,讓下面的人放行。」

  「檢察官那邊會去收屍的。」

  「明白。」

  還是柳萬錫那金碧輝煌的大堂中。

  一把鋒利的小彎刀上,沾滿了鮮血。

  一個被割喉的男人脖子正噴著血,地上其它人也慘遭不測,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柳萬錫此時正跪在地上,他驚恐地發著抖,向塔納永哀求,「饒了我就饒我一次,當初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平常的錢我也沒少給你,你想要更多?雙倍?三倍?」

  塔納永看著他,臉上還帶著變態的笑容。

  顯然柳萬錫的話並沒有動他,他並不是愛財之人。

  柳萬錫看他沒有回應,又低下了頭,「你」

  柳萬錫正抬頭說著話,低下的手卻想要摸向皮鞋底部,他那裡放著把很小的刀子,但足夠致命。

  塔納永看著他,露出了難解的笑容。

  他的動作比柳萬錫快得多,手中的彎刀靠近柳萬錫,幾乎是在下一秒就捅進柳萬錫的嘴巴裡面。

  柳萬錫從皮鞋鞋跟處,拔出了那把小刀,不顧嘴裡的疼痛,想要朝著塔納永揮刀,可塔納永放開手裡的刀子,讓他揮了個空。

  閃出身位的塔納永,墊步揣向彎刀的刀柄,結結實實的踹中。

  刀尖從柳萬錫側臉穿出,由於力道太大,直接撕裂了柳萬錫的左半臉,臉頰破爛,能清楚的看到整個口腔,連舌頭也斷裂在柳萬錫口中。

  因為巨大的疼痛,柳萬錫在地上掙扎。

  「好玩,」塔納永舔舔嘴唇,從地上撿起還扎著一塊臉頰的彎刀,將肉塊甩下去。

  隨後,他慢慢逼近了柳萬錫。

  現場一片狼藉,塔納永甩了甩刀上的血跡,用地上柳萬錫乾淨的襯衣擦了擦彎刀,然後重新插回刀鞘。

  他四處走動了一圈,確認這裡真的沒有活人了才離開。

  「全部長,」塔納永接起全在俊的電話。

  「會長要見你們,」全在俊沉聲道,「明天上午,你和車泰錫一起。」

  塔納永滿口答應著,心中卻有些疑惑。

  按照常理來說,這種大人物應該一向很忌憚他們這類人近身才對。

  他咂了咂嘴,也沒什麼別的念頭了,想著明天見見這裡會長是個什麼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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