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實施抓捕
朴泰洙去帶人的時候,李佑和趙昌植正在一家茶室里喝茶。
「趙檢察長也是聰明人,我也沒必要說那麼多虛的了。」李佑先喝了一口,品味著茶香的同時,將話題扯回了正事上。
「今天泰洙一帶走安治守,安治守背後的人一定會急的難受,甚至可能狗急跳牆。」
李佑放下茶杯,「但實際上,我比他們急一些。」
趙昌植玩味地看著李佑,「李會長會急?」
他還真是從來沒看到過李佑著急的樣子。
「其實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急,只是有所需要罷了,」李佑坦然道,「現在首爾南部地檢有你在,算是我在檢察體系中最重要的力量,但其他檢察廳始終沒有得力的自己人,正好這次趁著這個機會,將朴泰洙弄到北部地檢做個檢察次長,也算是給自己找一個不錯的助力。」
還有比較重要的,李佑很想看看《信號》的獎勵是什麼。
「除了韓義進之外,你還得擺平張英哲議員,」趙昌植啜飲了一口茶水,「我昨天回去後又查了查他的信息.」
「張英哲的從政時間並不長,最開始也是做檢察官,韓義進就是他當時最得力的後輩,」趙昌植慢慢說道,「這個人是個下手夠狠的人。」
「就怕他下手不狠,」李佑反而笑了起來,「下手越狠,手下越怕,有了裂隙的團伙可不再是一個鐵桶了。」
趙昌植淡淡道,「你動手的時候可得讓朴檢察注意一點,畢竟還要對檢察體系內的人動手,一個沒弄好就可能鬧出事來.」
「這點趙檢察長放心,」李佑笑著說道,「我已經有安排了。」
兩人都笑眯眯地喝著茶,兩人也算是以茶代酒,心知肚明的互相碰了杯,一飲而盡喝法有些浪費。
喝完茶水後,李佑笑著看向趙昌植。
「趙檢察長是自己人,剛才也說了想把朴檢察調到北部地檢去,我也就不客套了,」李佑面色平靜,「我雖然和檢察官們走的很近,但我畢竟不是內行人,體系中有很多事情不怎麼懂,所以這次的事情,還需要趙檢察長幫忙。」
「好說好說,」趙昌植笑呵呵的,「雖然從地方廳調到首爾來難,但同為首爾地檢難度就幾乎不存在了。」
「這也不是調往大檢察廳,只是和首爾南部地檢平級的北部地檢,」趙昌植呵呵笑著,「其實這種事,說簡單也簡單,說麻煩也麻煩,還是要看辦事的人。」
「有李會長的名頭在,大部分人都願意給這個面子,」趙昌植肯定的說,「不過可能會有人讓我引薦李會長,李會長這邊是否方便?」
李佑頷首示意,「當然沒問題。」
「這就行了,」趙檢察長笑著說,「我這兩天打聽打聽有沒有,看看有沒有競爭者,如果沒有的話,那就是十拿十穩的事情了。」
他說的很直接,「以金門集團和李會長現在的體量,其實自己打聲招呼,甚至就能完成這個事,只是我這邊方便一點。」
「說實話,像我們檢察官按照正式規定,其實不能在同一個地方留任太久的,不說兩到三年就要調一個地方的檢察官,檢察長更是一年就要換一個地方,」趙昌植面色平靜,「我本來早就該調動去別的首爾地方廳了,只是因為我之前等級高,一直能被我壓下來。」
「也是好在這些年執行規定的人很少,輪換制也不再嚴格了,」趙昌植摸著下巴:「本來還想著先調動一番,沒想到李會長弄了這麼一回事。」
「行,」李佑爽快道:「那這事就拜託趙檢察長多多費心了。」
趙昌植擺擺手,「這事是本就該做的,泰洙也是我很看好的後輩,老帶新本來也是要提拔他的,我最近還疏忽了這一點。」
李佑笑道,「既然如此,伱們兩個聯繫也比較方便,回頭讓他把他的資料遞交給檢察長,檢察長幫著操作,要是有需要我打招呼的地方,趙檢察長也儘管開口。」
「好說好說,」趙昌植笑得滿臉褶子。
他們兩人談話的時候,朴泰洙已經將安治守帶回了首爾南部地檢,同時被關押的還有那天的想要殺李材韓的警察,經過確認.他的名字叫全洪白。
「全洪白xi,」朴泰洙沒有去管另一間審訊室中的安治守,而是先來找這個李佑交給他的全洪白。
「現在可以說說你背後的人,他們又要求你做什麼了。」
全洪白慘笑了一聲,「檢察官nim,我之前不是把事情都說過了?」
「我讓你重新在這裡說一遍,」朴泰洙眯眼看著他,「那就先說說,是誰派你來殺李材韓刑警的?」
「張英哲議員,」全洪白照實說道。
「從什麼時候開始為他辦事?」
「這只是第一次,」全洪白也很無奈,他好不容易收一回錢做事,就被逮到了。
朴泰洙皺著眉毛,這意味著全洪白不會知道很多深層次的東西,「他的要求只是讓你殺掉李材韓刑警?」
「他還讓我將李材韓刑警處理乾淨,確保他人間消失,」全洪白有什麼說什麼。
「你知不知道還有誰聽張英哲的話?」
「不知道。」
很快速的問答過後,朴泰洙看著他,眼神中帶著思索。
「你認識安治守嗎?」他忽的發問。
「不認識,」全洪白很茫然的搖搖頭。
「那你是怎麼知道李材韓刑警具體位置信息的?」朴泰洙依然緊緊盯著他,「誰給你通風報信?」
「一個陌生號碼,」全洪白回憶道,「那天晚上,這個號碼提前通知我,讓我在警署門口等著李材韓刑警。」
「到了之後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就是他們串好的口供了。
全洪白垂下眼帘,「我跟著李材韓刑警來到了善日精神病院。」
「我正好也在善日精神病院,」朴泰洙說道,「正在那裡追查徐亨俊的屍體,正好看到了你想要襲擊李材韓刑警。」
「.」
「李材韓刑警是個優秀的警察,」朴泰洙當著監控的面說的很好聽,「這件事我們一定要管到底。」
隔壁的安治守被帶了進來。
朴泰洙也沒有給他太多的時間,輕輕擺手之後,看著安治守說道,「是你給他提供了位置信息嗎?」安治守壓下心中的恐慌,「不是我。」
「不對,」朴泰洙笑了笑,「全洪白xi連張英哲議員都供出來了,安組長還想嘴硬?」
安治守瞪大了眼睛。
朴泰洙短暫的關掉聲音錄製,他笑了起來,「我很清楚你的想法,也清楚你這種人,也就不瞞著你了。」
他從容不迫的抱胸看著安治守,「你以為這次的事情是我主導的?」
安治守僵硬的低下頭,想到來幫李材韓請假的是金門集團的人,他澀著嗓子開口,「是金門?」
「準確說,」朴泰洙敲敲桌子,「是會長nim親口下的指令。」
「你也不算是基層警察了,」朴泰洙微笑著,「應該知道現在首爾.甚至是京畿道的地下誰說了算。」
「要不是我需要你們和你們後面的人,恐怕你們現在也該在水底下餵魚了。」
赤裸裸威脅的話語,就在這個防守嚴密的檢察廳審訊室中說了出來。
「.」
經過漫長的沉默,安治守也在心中反覆衡量著兩邊到底哪邊比較強一些。
他怎麼比較都是現如今這邊更強,但還有一個原因.
「我的女兒.」安治守閉上眼睛,害怕看到別的東西,「需要一筆巨額的醫藥費。」
安治守也只是為了救自己的女兒,才做了壞事。
其實朴泰洙不知道的是,李材韓當初是安治守的徒弟。
「李會長對於自己人,向來是很慷慨的。」
聽著朴泰洙的話,安治守有些僵硬的看了他一眼,還是心中存疑。
「拜託,」朴泰洙攤開手掌,「你現在就只有兩條路,一條是靠向我們相信我們,把事情都說出來。」
「另一條路就是進監獄,然後再將事情說出來,」朴泰洙平靜的說著殘酷的現實,「你的老婆沒有工作,女兒有重病,你進了監獄以為他們還會付醫藥費?」
安治守點了點頭,「金範周龍山區警察局的局長,算是我的上線。」
「很好,」朴泰洙鼓著掌,從西裝口袋裡摸出一張銀行卡,「安組長你如果早說出來,就不會有剛才的忐忑了。」
他將銀行卡推了過去,「你以為你女兒那高額醫藥費能瞞得過誰?」
「這張卡送你了。」
安治守愣愣的看著從桌子上划過來的銀行卡,有些茫然。
「這張卡裡面,有你女兒之前用過他們錢,」朴泰洙眨眨眼睛,「一會監控和錄音打開,你就用這張卡舉報他們。」
「我們會負責把你描述成一個忍辱負重,收錢但沒有用,只是為了留存證據的刑警。」
他笑呵呵的看著安治守,「你也不想讓你女兒知道,你是個壞警察吧?」
看著安治守點頭,朴泰洙也沒有繼續賣關子,「另外,你女兒接下來的醫藥費已經有著落了。」
他將桌上的手機推了過去,「或許你可以打給你老婆,問問現在的情況。」
安治守眼睛縮小,他連忙抓過手機,手指有些顫抖的打通電話。
「餵老婆,是我,」安治守聲音也開始顫抖起來,「你現在」
「你先聽我說,」安治守的老婆聽出這是安治守的聲音,「剛才一直打你的電話,你的同事說你正在開會。」
她有些興奮和激動,「醫藥費已經不是問題了!」
「到底怎麼回事?」
「你知道周醫院,」安治守的老婆努力壓抑著聲音,「這可是首爾最好的醫院,有兒童基金會決定為喜延支付全額醫藥費。」
「是哪一家?」
「剛成立的金門兒童基金會,」那邊的聲音傳過來,讓安治守的眼中都泛起淚光,「他們基金會剛成立,需要資助一些兒童作為案例.喜延今年剛八歲,正好符合要求。」
「我明白了,」安治守深吸了一口氣,「我忙完後會去醫院的,你安心等著。」
掛斷電話,他朝著朴泰洙低下頭,「朴檢察,我向您道歉。」
「不用向我道歉,」朴泰洙淡然的看著他,「別忘了是會長nim給了你們家希望,這樣就夠了。」
「你只需要配合這一件事,就可以了,」朴泰洙挑起眉毛,「更何況這件事可是在抓壞人,這件事也算是讓你將功補過了,以後老老實實做你的警察。」
安治守點點頭,「會長nim的大恩.我會永遠記在心裡。」
他毫不猶豫的說道,「我大概也能猜出,會長nim和朴檢察想通過什麼查他們,1995年是我截下了那份硬碟。」
「那份硬碟在你手裡?」
「是拷貝份,」安治守點點頭,「當初有人將它寄到了廣域搜查隊,是我發現了它。」
「那個時候金範周還沒有調走做局長,」安治守低著頭,「金範周以為是他先發現了那個硬碟。」
「其實我在他之前就發現了,他發現硬碟的時候,我已經將硬碟拷貝過了。」
「意外之喜,」朴泰洙笑的很開心,「原本安組長想用它做什麼?」
「我害怕有一天,我成為替罪羊,而他們不願意繼續支付醫療費,」安治守說道,「那樣我的女兒會死,那我就乾脆拖他們下水,我知道要不了他們的命,但起碼讓他們受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