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慘叫聲、驚呼聲不斷響起,然而龍驤團沒有給陸家莊的這幫收元教徒留下多少空隙時間,親衛屯聽到第一曲的槍聲後,馬上將炮手的火把點燃,四門火鴉炮的炮門處立刻亮起了火花。
「轟」、「轟」、「轟」
隆隆的炮聲一下子將莊外的呻吟聲、哭喊聲壓了過去,伴隨著炮口的火光,龍驤團眾人清晰地看到四枚拳頭大小的實心鐵彈直奔陸家莊大門而去。
此時大門處有一名匪徒正艱難地拉住門環想要站起來,其中一枚炮彈的軌跡剛好落在他的後腦勺位置,「啪」的一聲傳來,這人的腦袋像顆西瓜一樣被爆開,炮彈毫不停留地擊穿大門,同時將門後的門栓攔腰打斷。
另外三顆炮彈也紛紛從不同的角度將整扇大門打出三個大洞,大門吱呀幾下開出一條縫隙出來。
響徹夜晚的開炮聲代替陸家莊的防衛人員向整個莊子發出了警示,原本平靜的莊園立刻變得人聲鼎沸起來,劉錫命從空間裡拿了幾個箱子出來墊腳,見幾條火光長龍朝大門這邊撲來,他平靜地朝親衛屯喊到:「換散彈」。
魏敬國一臉興奮地從旁邊彈藥箱裡拿出一個紙包裝的火藥包,見副炮手已經用包棉布的棍子將炮膛清理了一遍,他馬上把火藥包對準炮口一下子塞了進去。
另一名副炮手也拿過來一個紙包,撕開包裝露出裡面的鋼製鐵珠,然後全部倒入炮口裡面,魏敬國馬上跟著用棍子使勁捅了捅。
等到第一曲的士兵全部收縮到莊園門口這邊後,莊園外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衝出去,殺他個片甲不留」,莊園裡衝過來的喊殺聲漸漸近了。
驀地,莊園大門從裡面一下子被拉開,一百多號人陸陸續續從門口擠了出來。
劉錫命嘴角一斜,高喊到:「射擊」。
「砰」、「砰」、「轟」、「轟」
火槍聲、火炮聲夾雜響起,龍驤團的這種火鴉炮定裝散彈,一發就有60枚鋼珠,加上火槍射擊,一共360枚鐵丸鋪天蓋地的飛向剛剛衝出門口的收元教徒。
這幫收元教徒就像地里的麥子一樣,齊刷刷地被收割倒了一地,殘肢斷臂、各種鮮血體液濺射的到處都是,後面沒被擊倒的人全都嚇懵了,一股股尿騷 味兒在門口蔓延開來。
「長槍手、刀盾手上前」
一輪攻擊就把這些人打成這樣,劉錫命頓時有些索然無趣,乾脆命令步兵上陣收拾殘局,速戰速決。
「突刺」
「再刺」
龍驤團的士兵就像機器人一樣,雖然有部分人面色慘白,作勢欲嘔,但是卻沒人敢停下腳步,全都機械地聽從隊官的口令,對準還在喘氣呻吟的人一通亂刺。
「娘啊」
「哇哇哇」
門後的收元教徒還有幾十人,見龍驤團這幫人身批鎧甲,下手毫不猶豫,一干人背對著火光看過去,仿佛以為看見了從地獄裡來的惡鬼,但凡還有反應的,全都是撒丫子往莊子裡面跑。
「繼續前進,刀盾手在前」,劉錫命收攏火炮,帶著第一曲和親衛屯趕了過來,想到裡面可能要巷戰,趕緊把長槍手替換下來。
「二哥,往哪邊走?」一進入大門,發現這裡有一左一右兩條路,前面帶頭的邵德容馬上喊道。
「朝左邊,103和203兩個屯留下來看住大門。」
劉錫命本來打算把所有人都帶上直接衝進去,但是想到還要抓捕匪首,不得已只能各留下一個火槍屯和長槍屯防守大門。
「噹噹當」,隨著龍驤團打進莊子,莊子裡的銅鑼聲敲得更急了。
~~~
龍驤隊進攻前幾分鐘。
陸家莊子正中間大院子的正屋裡,收元教蓬州堂堂主陸峰正陪著四個身著黑色連帽斗篷的人討論事情,這四個黑衣人分成兩撥坐在陸峰左右兩邊,奇怪的是他們四人在屋子裡依舊戴著帽子,讓外人難以瞧見真面目。
「陽先生,此事就這麼說定了,到時你我幾方一起發動,定要叫官軍首尾難顧。」李峰長著一張長臉、身形瘦削,此刻正滿臉激動地沖左手邊那兩人說到。
「可惜前一陣子我方人員有所折損,不然這事情要簡單的多,當然你也無需擔心,我陰陽宗既然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那個被李峰稱作陽先生的人開口說道,但是聽其嗓音,竟然是一個女子。
李峰似乎早就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趕忙陪笑道:「那是,那是,陰陽宗的威名誰人不曉。」
見李峰說完轉過頭看過來,右手邊的黑衣人不等他開口,有些淡然的直接說道:「我方這邊也不用擔心,到時候自然會有人攔截增援的官軍。」
李峰對這個人比對剛才那位陽先生還要恭敬,他近乎有些低聲下氣的恭維道:「王先生出手自然不同凡響,如此一來,可算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哈哈哈。」
還沒等他們繼續聊下去,「轟」、「轟」的炮聲突然傳了進來,屋子裡的幾個人一下子警覺地站了起來。
李峰有些氣急敗壞地沖屋外大喊:「李成,出什麼事了?」。
一個身著緇色圓領袍服、圓臉塌鼻的男子滿頭大汗地衝進來:「堂主,不好了,像是有人打上門來了。」
「什麼?」
屋中幾人異口同聲地喊了出來。
李峰臉色瞬間垮了下來,指著那圓臉男子咆哮道:「這麼多人都他娘的是幹什麼吃的,周琛呢,快去找他,讓他把這幫狗雜種給老子攔住。」
見李成有些沒反應過來,李峰氣得一腳揣在他的屁股上,李成一聲吃痛,趕忙捂著屁股踉踉蹌蹌的往外跑去。
那個陽先生傳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嘻嘻嘻,李堂主,誰說的此地萬無一失來著,我看我等還是早走為妙,免得被人包了餃子。」
李峰這會兒冷汗都出來了,見陽先生真的作勢要走,他趕忙開口道:「諸位且慢,我這莊子裡有一千來號人,最近也沒聽說有什麼官兵過境,只要不是大隊人馬,鐵定打不進來。」
然而他這番話剛說完不久,一個小廝屁滾尿流地跑了進來,有些驚慌失措地喊到:「堂主,人,人進來了。」
李峰被他這話氣的半死,反身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這小廝臉上,「混帳東西,胡說八道什麼,大門口的事情,你他娘的現在就知道了。」
這小廝被一巴掌扇懵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邊抽泣道:「小的,小的趴在牆頭看到的,像是王香主他們的人衝到正門口,卻被外面的人打退了回來,那些人已經進門了。」
這一下子連那個王先生都有些坐不住了,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看著李峰語調陰沉地說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收元教這般模樣,我看你們也別想東想西了,還是回家抱孩子去吧,我們走。」
李峰這下子更加著急了,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勸道:「幾位稍等,我先把我的人手叫過來,這幫人既然敢打上門來,想必後門也有埋伏,咱們一起掩殺出去。」
四個黑衣人本來已經走到了門口,聽到他這話立刻停下了腳步,確實是這個道理。
那個王先生不滿地說道:「那就動作快些,另外再去催一催你那個副堂主,叫他們帶人頂上去。」
「是是是」,李峰一個健步衝出屋子,叫來院子裡的人趕快交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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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錫命帥兵攻打正門沒一會兒,陸家莊進門左側的一個院子裡便聚齊了幾十號人,不過這會兒大家還有些迷瞪,全都有些不知所措。
之前被李峰打發過來的那個李成急匆匆地跑了進來,見到院子中間那個身著青色雲紋交領綢衫的中年男子,他老遠便隔著人群大喊道:「周副堂主,堂主命你趕快帶人守住正門。」
這個周副堂主正是李峰口中的周琛。
「守守守,這他娘的怎麼守,老子連來的人是誰,來了多少人都不知道」,周琛一聽這話頓時暴跳如雷,「堂主和那幫客人呢,可不要兄弟們在前面頂上,他們自個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