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白騰騰的煙霧之中,十桿長槍一下子從煙霧中捅了出來,「噗呲」幾聲入肉聲響起,起碼有六個水匪被捅了對穿。
「砰」、「砰」
劉錫命等人的火槍也跟著一起射擊,雖然視野被煙霧遮擋,但是卻成功地恐嚇住了對方,這幫水匪除了少數幾個悍不畏死還想往前沖,其他的人全都屁滾尿流地順著樓梯往下船艙下面跑。
之前親衛中有4個人都被水匪砍中,幸好有魚鱗甲護身,除了背上被砍的那人,其他三個都只是輕傷,劉錫命便將蘇言和受傷最重的那人留在艙中,自己帶了十三人衝出來。
為了形成火力壓制,劉錫命將十幾杆火槍全部裝彈放入空間中,使用的時候直接取出射擊就行,趁此機會,另外十個持槍的親衛一頓猛衝,將水匪從二樓趕了下去。
「點火,點火,給老子燒死他們!」
趙四被劉錫命這一通操作搞懵了,氣得他瘋狂大叫。
劉錫命一聽這話,心道要遭,他慢慢走到二樓圍欄處往下探頭看了看,見甲板上空無一人,水匪的兩艘也緊緊地和客船綁在一起。
他估算了一下二樓到左邊水匪船隻的距離,發覺直線距離應該沒有超過一丈,一個念頭突然從他腦海中冒了出來。
劉錫命先是從空間中取出一桶五十斤裝的火藥,塞入一根火繩點燃,等到火繩燃燒到差不多的時候,他一下子將火藥桶收入空間,然後瞬間在一丈外取出。
這火藥桶馬上就朝水匪的船隻上掉落下去,還在半空中就被引爆了。
「轟」
一聲比之前炸彈響了數倍的巨大轟鳴聲在嘉陵江上響起,伴隨著的是水匪船上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
火藥桶爆炸產生的衝擊波將客船和另一艘船推得搖搖晃晃,兩個離的近的水匪甚至被震得口鼻流血。
劉錫命等人在爆炸的時候就躲進了艙內,但是依然被震的頭暈目眩,緩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他馬上帶著眾人跑到二樓艙外,朝水匪船隻的方向看過去,只見整艘船都已經開始燃燒,顯然是滅不了了。
「各位道上的當家,你們也看到了,我這東西威力無比,要是你們敢點船,那咱們就同歸於盡,到時候看看是你們命大,還是我們命大。」
趙四等水匪此時已經被駭得說不出話來,之前的炸彈不過是弄傷幾個人而已,可沒有這麼大的威力。
一眾水匪也不敢再吱聲,全都看向趙四,等他拿主意。
趙四一臉苦色,他權衡了一番後,見眾人眼裡都沒了戰意,他只好出聲道:「咳咳,劉,劉公子,一切好說,你先把你這傢伙收起來,免得失手掉了。」
劉錫命聽出了他語氣中的惶恐,語帶揶揄地問道:「怎麼,這位當家的是同意劉某說的話了?」
水匪眾人又是一陣沉默。
良久之後,趙四嘆了口氣回道:「劉公子技高一籌,我們認栽了,我們這就走,但是你可不許趁機傷人,你那些鳥銃也得收起來。」
「那是自然,再拼下去真成了你死我活了,我還不想這麼早去見閻王爺。」
幾個水匪探頭探腦地從船艙底下鑽了出來,試探著往右邊那艘船跑去。
水匪現在還剩下二十來個,真要拼起命來,親衛屯也不一定抗的住,劉錫命不敢冒險,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水匪一個個退到他們的船上。
「敢問當家的名號?」劉錫命站在二樓船艙外高聲問道。
趙四猶豫了一下,強裝硬氣地回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子們是白龍寨的,這回算你能耐,下回可別讓我們碰上你。」
「哈哈哈,慢走不送。」
見水匪船隻漸漸遠去,船上眾人都鬆了口氣,李彪等人趕緊下樓查看船頭等人的情況,劉錫命則站在二樓圍欄處,看向水匪的船隻。
趙四此時也正站在船頭,他和劉錫命四目相對,一股複雜的情緒從他眼底流露出來。
往日裡倒不是沒有失手的時候,但是那都是因為別人比他們人多,卻沒有碰到過像今天這種情況,以多打少,竟然還慘敗而歸,想來回去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了。
聽李彪上來說船頭等人都還活著,劉錫命趕緊下樓查看。
一見到他的面,這船頭立刻哭訴起來:「大老爺,我們小本買賣,可經不起這麼折騰啊,要不你老再另找一艘船吧。」
劉錫命知道這人被嚇壞了,將他扶起來道:「你剛才都聽到了,這幫人已經退走,你這船上的損失,我自會賠你,把我們送到順慶你回頭就是了,有什麼好怕的。」
這船頭把頭搖的跟破浪鼓一樣,就差跪地求饒了:「老爺,誰知道後面還有沒有什麼追兵,小的們上有老下有小,實在是不敢吶,還請老爺開恩,放了我們吧。」
船上的一幫水手也都跟著求饒,劉錫命見怎麼勸都勸不動,只好同意他們在前面的禮安鎮下船。
為了補償他們的損失,劉錫命除了船資以外,還另外多給了十兩銀子,把這一群人弄得不斷道歉感謝。
一場仗打下來,劉錫命這邊擊斃幾十人,自身僅有幾人受傷,劉錫命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還好有空間外掛在,要不然一般人哪裡來的這麼多花樣抵擋。
停船的禮安鎮離順慶府已然不遠,剛好鎮上有兩個游醫經過,劉錫命等人抬著受傷的幾個親衛找到他們上了些金瘡藥,又重新包紮了一番,好在有魚鱗甲護身,這幾人受傷都不算太嚴重。
眼見鎮上來往路過的船隻不少,一群人吃過飯食以後,輕鬆地找到了一艘去順慶府的客船,這艘船的船老大見他們抬著幾個傷員,本著不惹麻煩的想法,有些不想接這趟活,最後還是劉錫命等人裝出凶神惡煞的軍兵模樣才將他嚇住,一群人乘著船悠悠地繼續往府城趕路。
估計是這幫水匪來回也要花費不少時間的原因,剩下的路上倒是風平浪靜。
但是劉錫命依舊有些奇怪,這幫水匪是怎麼找到自己等人的?
蘇言想了想猜測道:「會不會是定遠縣的那幫胥吏?過往船隻這麼多,往常縣衙拿人,一般都是在碼頭等地看守,卻沒有碰到過這種一條船一條船查訪的。」
劉錫命一下子變得默然,如果真的黃弘益做下的,那麼黃家的勢力當真是不可小覷,黑白兩道他家都能指揮的動,不知道得知今天失敗之後,黃家還會不會使些什麼手段。
現在想想當日救於巧曼的時候真是衝動了,自己大可以將於巧曼抱走就是,何必再踹那老王八蛋一腳,真他娘的晦氣。
差不多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
「客官,府城就快到了」,船老大在船頭朝船艙里眾人大聲喊到。
劉錫命等人新租的這艘客船也是兩層的兩桅客船,一群人聞聲而動,紛紛出了船艙看個究竟。
劉錫命站在船頭,想到還要去城裡接竇玉泉去劉家村,他趕忙吩咐眾人再將身上衣物換成普通民裝,另外又找了幾頂船家的斗笠帶上。
客船晃晃悠悠的在順慶府東門碼頭靠了岸,劉錫命留下張元龍幾人在船上照顧傷員,自己帶著李彪等人隱藏在人群中朝府城裡面摸去。
想到那幫人強大的偵查能力,劉錫命一路都非常小心,盡挑小巷子鑽來鑽去。
等到了竇玉泉的宅子,眼見四下無人,劉錫命趕緊上前輕敲門環。
「是誰?」竇玉泉警惕的聲音傳來。
劉錫命聽到他的聲音不像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的模樣,緊張的情緒緩和下來,要是那幫人發現唐修遠的同時也發現了竇玉泉,那才是最糟糕的局勢。
「是我,劉錫命」,他趕緊回話道。
院子裡一串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房門吱呀一聲打開,沒等竇玉泉高興,劉錫命一把拉著他的手進入院子,李彪等人也一下子閃身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