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3章 以城為餌釣關羽
「什麼？孫權的人？這群鼠輩！不對」
曹仁罵完扭頭追問：「我怎麼記得七八天前，呂蒙曾率兵圍攻樊城？他怎麼又突然幫劉備做事？孫權與劉備結盟了？」
「不是呂蒙親自賺城，而是之前找我討糧的蔣欽，想此舉要麼是呂蒙授意，要麼是孫權親自下的命令，聽說孫權連親兄弟都謀害，還有什麼事他干不出來？將軍要提醒曹丞相擔心。」
蔡瑁不糾結主謀是誰，在他眼裡蔣欽、呂蒙都是孫權的人，便將一切都看作一個整體。
曹仁對孫權亦無好感，但他知道曹操不會輕信，此時要求孫權出兵助戰，就是曹操給孫權的考核。
聽完蔡瑁分析，曹仁頷首肯定，並好奇問道：「我記得蔣欽乃孫權麾下大將，蔡將軍剛才說他找你討糧，是什麼意思？」
「呵」
蔡瑁一聲冷哼，遂將呂蒙不攜糧出征，到了襄陽就派蔣欽討糧，蒯越拒絕後還找到了自己，話到最後他突然一個激靈，睜大眼睛就像發現真相一般。
「我知道了，蔣欽先到襄陽索糧，再到新野找到我討要，他就是提前摸排情況，為奪取襄陽做準備，孫權這無恥匹夫，早與劉備勾結在一起，他與荊州有殺父之仇，就不該輕信此人！」
「嘶」曹仁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喃喃自語道：「難道孫權真是假投降？目的是幫劉備奪取荊州？可他圖什麼呢？」
蔡瑁聽到接下話腔：「當然是圖荊州之地啊，孫權被龍驤從吳地趕出，此時只剩江夏、豫章、廬陵三郡，或許已經盯上了荊南，結盟劉備必為瓜分荊襄。」
「荊南？瓜分？」
曹仁捋須自言自語，緊跟著又追問：「孫權的死敵該是龍驤，他不想方設法奪回江東，卻來圖謀荊州之地？即便得到能守得住嗎？與劉備結盟無疑與虎謀皮。」
「唉」蔡瑁一聲嘆息，冷聲說道：「孫權不是龍驤對手，只能趁亂來奪荊襄，至於守不守得住，估計他也沒有多想，那關羽操練的水軍能戰，若再得孫權的水軍襄助，只怕丞相百萬之眾，也未必.」
「蔡將軍不必多說，此事我會稟報丞相。」
曹仁伸手止住蔡瑁，虛著眼沉聲追問：「襄陽乃荊州中樞所在，即便為蔣欽賺開城門，關平也未必能輕鬆控制，蒯太守與將軍家人怎樣了？」
「將軍所言不差，蒯異度發現情況不對，便第一時間調守軍增援，最後雖沒擋住關平入城，但蔡蒯兩家之人皆成功撤離，正護送少主劉琮往江陵而去，他們拿下襄陽不過一座而已，南郡諸縣是不會附逆的。」
蔡瑁到最後眼冒火光，顯然對襄陽丟失很不甘。
曹仁捏了捏鼻樑山根，尋思蔡瑁此行的來意，最後試探性問道：「蔡將軍要我發兵去奪回襄陽？」
「嗯。」
蔡瑁點頭補充：「關平此時立足未穩，將軍若即刻發兵襄陽，則襄陽必然失而復得，擒下關平還能威脅關羽。」
擒關平威脅關羽？
曹仁思忖之際突然靈機一動，捋須一臉玩味笑道：「蔡將軍所言甚是，若關平被困或被擒，關羽身為人父豈能不救？多好圍點打援的機會。」
「將軍同意了？請發兵至淯水、比水交界處集結，我會派戰船協助渡江，咱們一鼓作氣拿回襄陽.」
蔡瑁到現在才露出笑容，心說無論是關羽還是孫權，跟我作對只有死路一條，我與孟德親密無間，他一定幫老友出頭。
曹仁聽完仍舊滿臉笑意，卻給出蔡瑁不想聽到的答案。
「我是同意出兵，也需要蔡將軍戰船協助，不過不是發兵襄陽，而是直接發兵樊城。」
「樊城？」
蔡瑁一臉詫異，突然覺得腦子不夠用，緊接著追問：「關平、劉琦應該都去了襄陽，樊城現在不剩多少守軍，您此時去樊城作甚？」
曹仁不置可否，他指著懸掛的輿圖，對蔡瑁提問：「蔡將軍既言南郡諸縣，皆不可能擁護劉琦、劉備，那說明襄陽便是一座孤城，若我派兵拿下對岸的樊城，試問占領襄陽的兵將作何感想？身在宛城的關羽又作何感想？」
「將軍的意思.」
「丞相讓我以關羽為餌，將關中之兵引至南陽擊敗，所以才會在淯水耐心對峙，而現在局勢發生變化，我再用襄陽為餌釣關羽，無論他從陸路、水路來救子，都繞不開江北樊城。」
曹仁言罷會心一笑，蔡瑁也明白對方用意，遂不再勸其去奪回襄陽。
心說龍驤曾用合肥創造奇蹟，防住多次進攻最全據淮南之地，但不相信關平也有這樣的本事。
與蔡瑁商議停當，曹仁隨即升帳舉將。
曹仁令徐晃、張繡各督三軍留守，如果西鄂、宛城的守軍有異動，兩人便率部渡江占據城池，並伺機對關羽展開追擊，又令呂翔領一軍協助蔡瑁，擋住關羽水軍去援襄陽，曹仁則親率五萬主力南下。
隨著主將下達命令，東岸曹軍瞬間動了起來。
曹仁毫不掩飾自己的調動，希望給宛城的關羽帶去壓力，可他一番謀算只有秋風回應。
淯水西岸，依舊看不到一個游騎。
原本在河中巡邏的戰船，在曹營調動之時也沒異常回應，還像往常那樣勻速移動。
曹仁誤以為關羽托大，卻不知對方有千里鏡有恃無恐，早在視野上形成碾壓。
直到五萬大軍接近新野，西鄂、宛城的守軍同時動了，而停靠在淯水的戰船如昔如舊。
襄陽水軍戰船數量有限，無法將五萬曹軍直接帶去樊城，便在新野將其擺渡至淯水西岸。
曹仁率部從陸路南下，中途順利拿下朝陽縣。
曹軍在淯水西岸開了個好頭，為曹仁增添幾分豪邁和意氣。
蔡瑁完成曹軍擺渡之後，注意力全部放在淯水上游，他擔心關羽的水軍南下，卻不料上游沒有風吹草動，倒是巡邏船在下游發現異常。
有兩三百戰船，正從浩蕩向北駛來，主船上打呂字旗號，來人身份呼之欲出。
蔡瑁得到情報，一掌砸在甲板欄杆上，氣呼呼對張允說道：「呂蒙這廝果然來了，他當我們都是泥捏的？定叫他有來無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