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絕對不可能

  第24章 絕對不可能

  張遼看到周邊狀況,已經知道糧船出了事,卻不知道是何人破壞,最大的嫌疑人應該是劉備,但是小沛若是出兵,必定瞞不過呂布的耳目。

  「是何人縱火?」張遼猜不到就直接問。

  龍驤直搖頭,「昨夜天上雲厚無光,根本不知是何人所為,但估計已經盯上很久了。」

  「怎麼說?」

  「他們潑桐油燒船的同時,糧船底部居然也已被破壞,末將無法同時救火與追擊,最終就搶下不到十條船.」

  張遼聽完眉頭緊皺,並捋須自言自語:「看起來真是預謀已久」

  「會不會是劉備?此前就與他在這一帶作戰,此人很熟悉地形.」龍驤故意拋出劉備混淆視聽。

  「龍司馬推斷,有一定的道理,但此事尚需調查」張遼不置可否,跟著追問道:「可看到關羽或張飛?他們人數有多少?最後往什麼方向去了?」

  「關羽、張飛倒沒見到,黑夜裡火光閃閃,來人也沒有通報名諱,估計得有數百上千人,並且全部都是騎兵,因末將麾下只有四十騎,所以事後也不敢追擊,只看到往淮陰方向去了」龍驤指了指東南方。

  淮陰?張遼一頭霧水,尋思劉備如果繞大圈,或許有可能避開斥候,但數百騎兵就誇張了,小沛總共才多少馬?

  「張將軍張將軍.」龍驤見張遼不語,便小聲地呼喚著。

  張遼從沉思中醒來,「怎麼了?」

  「末將雖奮力搶下幾艘船,但船工們因昨夜受到驚嚇,趁亂作鳥獸逃散了,就請張將軍接下,然後送去下邳吧.」龍驤抱拳懇求。

  「韓先生還在下邳等呢?龍司馬不去了?」張遼虛起眼睛問。

  龍驤搖頭擺手:「末將闖了這麼大的禍,必須立刻返回壽春向主公請罪,至於剩下這幾艘糧船,末將就在這裡移交給張將軍,反正都是要送去下邳的,到了讓韓先生點數即可,萬一路上再遇上歹人,恐怕只有張將軍才能擋住」

  「好吧.」

  張遼很是無奈地點頭,看著泗水兩岸那三三兩兩,全身狼狽且疲倦的兵卒,他實在不能強求龍驤同去下邳,龍驤是袁術的兵,張遼並沒有資格去指揮。

  龍驤把糧船移交後,跟著便如鬥敗公雞般,帶著『殘部』往西南進發,那數百操船的船工,提前被唐虒派人送走,此時正在十里外等候。

  龍驤、唐虒都不願殺人滅口,所以提前給船工們做通了思想工作(恩威並施)。

  船工們要跟著看押的士兵,秘密去合肥住上幾年,後續面視情況接家眷到合肥,或者放回廬江原籍與家人團聚。

  回壽春的途中,唐虒滿臉凝重之色,等到夜裡休息的時候,把龍驤叫到一旁。

  「雲起,現在我們把事做下,回到壽春恐怕九死一生,索性也跟著那些船工,分散繞路去合肥好了。」因為唐虒是孤身一人,便站在自己角度提建議。

  龍驤聽得直搖頭,「現在叛逃,豈不是不打自招?而且會連累橋將軍,以及壽春的眷屬,回去若主公問罪,小侄會一肩擔下,虒伯只需約束部下,管住自己的嘴就行,萬不可暴露合肥所在,否則我運作這一切,就會前功盡棄。」

  「雲起放心,茲事體大,虒伯省得的,剩下的皆為死忠。」唐虒拍著胸脯保證,跟著又擔心地追問:「真有把握應付嗎?」

  龍驤鄭重的點著頭,他其實也沒有百分百把握,但這個時候主將必須有信心,否則麾下將士會受影響。

  因為返程『請罪』不趕時間,龍驤除了派出斥候飛馬去報信,自己故意帶隊日行四十里,約十餘日才能抵達壽春,而張遼護送著碩果僅存的八艘糧船,三日後抵達了下邳的碼頭。

  糧船泗水遇襲的同時,紀靈的十萬大軍已逼近小沛,而劉備派劉琰正在下邳活動,想通過糜竺、陳登等人遊說呂布相助。

  呂布自從收到首批聘禮,每日都被韓胤以各種名目纏著,幾乎沒時間見其他的人,直到張遼派人傳回消息。

  韓胤見呂布臉色大變,忙問:「呂將軍,您怎麼了?」

  「從淮南過來的船隊,在泗水下游被歹人襲擊,致使兩百餘艘糧船被燒沉,最後只有八艘被保下來。」呂布目露兇相。

  「啊?」韓胤驚得手中的酒杯掉落,他吞了吞口水追問:「那龍司馬他們.」

  「具體什麼情況,等他們到下邳自然可知,但是有件事可以確定,是有人從中作梗。」呂布目光一凜。

  韓胤頓時有如五雷轟頂,心說該不是龍驤故意為之吧?如果真是這樣,這廝的膽量是不是太大了?

  呂布無心飲宴,跟著起身拱手道:「本將要去碼頭,恕我不能再陪。」

  「溫侯稍後,韓某也要去碼頭點數。」韓胤慌站起身。

  「韓先生自便。」呂布說罷拂袖而去,心說兩百餘艘剩八艘,你這還點什麼數?

  韓胤只有驛館配的馬車,速度遠跟不上呂布的赤兔馬,到了碼頭已不見張遼的影子,詢問隨船官兵才知道龍驤沒來下邳,通過張遼部下得到的零散信息,韓胤不能確定是龍驤有意為之,還是真遇到了什麼意外。

  韓胤看著燒焦的船尾,心說可真有這麼巧嗎?

  呂布此時在下邳城外高順軍營,召來了張遼、成廉、魏續、宋憲等將,並讓人入城去請智囊陳宮。

  「真有這麼巧嗎?」呂布端坐主位拍打著案幾,問著韓胤心中同樣的問題。

  張遼抱拳道:「末將遇到龍驤的時候,此人精神萎靡、身上狼狽,其麾下將士狀態也都差不多,不大可能是裝出來的。」

  呂布向後一靠,冷笑道:「十餘萬斛軍糧這麼大的事,不是這種毛孩子敢亂來的,你們都幫著分析分析,若是那龍驤說謊,幕後主使會是誰?若是龍驤所言不假,那幾百騎兵又是誰的人?總不會真是大耳賊吧?」

  「主公,小沛戰馬不足百,劉備現在根本沒那麼多馬,除非他已暗連泰山諸將」高順率先抱拳。

  成廉跟著分析:「末將以為不可信,劉備昔日占據徐州,以臧霸為首的諸將皆未歸附,反倒是主公成為徐州主,臧霸倒寫信給主公示好,所以此路騎兵絕不會來北邊.」

  「那就是龍驤說謊?」呂布捋須皺眉。

  「龍驤眼神清澈、言語不閃躲,至少末將沒看出破綻,但有沒有一種可能.」張遼欲言又止。

  呂布輕輕揮手,「文遠說下去。」

  「或許是袁術自己」張遼的話還沒落音,帳外突然傳來鏗鏘的呼聲: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