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仙門是東海修仙界十大門派之一,底蘊深厚,高手如雲。
龍雲飛不過是散修出身,不知吃了多少苦,才走到今天,他惹不起十大門派的人,不過金龍海域的情況特殊,各個勢力都想拉攏金龍上人,金龍上人的態度很曖昧,既不拒絕,也不答應。
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響起,一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中年男子身穿紅色道袍,身上肥肉隨他走路一顫顫的晃動不停,雙眼被臉上的肥肉擠成一條細縫,幾乎看不到路了。
「林道友,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龍雲飛的語氣熱絡,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是多年的好友呢!
紅袍道士姓林名烽,有元嬰初期的修為。
「貧道挺好的,說起來,咱們有數十年沒見了,時間過得真快啊!龍小友都已經是築基後期了,時間就是一頭野驢,跑起來就沒停。」
林烽在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椅子發出「嘰嘰」的聲音,似乎有些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是啊!時間過得真快,林道友的徒子徒孫都長大了,特別是你那位徒孫葉通華,年紀不大就已經是築基後期,作為貴派的十英之一,他有很大機率結丹吧!」
龍雲飛說起了家常,滿臉和藹。
「這孩子是不錯,不過他的師傅就不行了,盡給貧道惹禍,他們前段時間碰到了一條三階蛟龍作惡,殘害修仙者,他們三打一,居然還被那畜生殺了一人,最終只是得到一具屍體,妖丹都沒有留下,真是給老夫丟臉。」
林烽有些惱火的說道。
龍雲飛笑而不語,他當然不會相信這話,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惡蛟殘害修仙者,對方的弟子剛好路過。
「當然了,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是因他而起的,老夫這個師傅不得不替他擦屁股,小小心意,還望龍道友不要嫌棄。」
林烽袖袍一抖,一個巴掌大的紅色木盒飛出,朝著龍雲飛飛去。
龍雲飛接住了紅色木盒,打開一看,裡面有三枚雞蛋大的妖丹,三顆三階上品妖獸的妖丹。
「林道友,你的弟子弄出這麼大的么蛾子,引發獸潮,還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這就是你的誠意?」
龍雲飛皺著眉頭說道,語氣有些不善。
獸潮不知道要持續多久,為了激勵城內的修仙者踴躍殺妖,龍雲飛可是拿出了大量的修仙資源,丹藥、法器、符篆,三顆三階上品妖丹就把他打發了?
林烽訕訕一笑,取出一個青色瓷瓶,丟給龍雲飛。
龍雲飛從瓷瓶里倒出兩枚乳白色的藥丸,藥丸散發出一陣沁人心脾的異香,藥丸表面有幾道淡銀色的丹紋。
「這是中品的降塵丹,龍小友服下此丹,有很大機率結丹,要知道,市面上出售的降塵丹,大都是下品降塵丹,服用下品降塵丹衝擊結丹期,機率並不高。」
龍雲飛面色如常,眼眸深處掠過一抹喜色,十名築基修士服用降塵丹衝擊結丹期,有三人晉入結丹期就不錯了,歸根結底,他們服用的是下品降塵丹,藥效不是很好。
龍雲飛第一次衝擊結丹期失敗了,第二次才成功晉入結丹期。
「中品降塵丹固然珍貴,不過為了平息獸潮,已經有兩名結丹修士受傷了,老夫肯定要給一些補償,否則日後誰還會服從老夫的命令,還不知道獸潮要持續多久。」
龍雲飛別有深意的說道,為了擊退獸潮,他可是徵召了不少修仙者,這些修仙者可不會免費給他幹活。
徵召其他修仙者,他可是拿出了不少修仙資源。
「我們五仙門會幫忙抵禦獸潮,另外,老夫欠你一個人情,這件事不要外傳,這總行了吧!」
林烽皺著眉頭說道,弟子犯錯,做師傅的自然要給弟子擦屁股。
「有林道友這句話,那就夠了,哈哈。」
龍雲飛豪爽一笑,答應下來。
林烽在五仙門的位置不低,他很重視承諾,能讓他欠下一個人情,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五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
韓長鳴盤坐在蒲團上,目光緊盯著身前的朱雀爐,一股濃重的藥香飄散出來。
赤色火光將他的臉色映成紅色,他的額頭滲出一些細汗。
片刻後,他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法訣一收,朱雀爐表面的朱雀翅膀一扇,火焰驟然熄滅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韓長鳴打開煉丹爐的頂蓋,走近一看,只見朱雀爐裡面有五顆黃豆大的血色藥丸,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成功了!」
韓長鳴眉歡眼笑,輕鬆了一口氣。
鍛血丹,這是用三階蛟龍精血煉製出來的鍛血丹,鍛血丹有強化肉身之效,他不是體修,不過他不介意增強肉身的力量。
韓長鳴沒有急於服用鍛血丹,而是將五顆鍛血丹裝入太乙化靈葫之中,收起朱雀爐,走了出去。⁶⁹ˢʰᵘˣ.ᶜᵒᵐ
葉馨盤坐在蒲團上,手上拿著一本厚厚的典籍,看的如痴如醉。
韓長鳴走到葉馨身邊,她還沒有發現。
「看什麼呢!夫人?」
韓長鳴抱住葉馨,溫香軟懷。
「我看陣法典籍呢!夫君,我想學習陣法。」
葉馨認真的說道,葉雪擔負起教育兒女的責任,又懂得制符,葉馨總感覺自己是累贅,一直想幫韓長鳴做點什麼。
她私下學過制符,不過她實在沒有那個天賦。
韓家以煉器起家,族內有不少煉器師,制符師的數量也不少,韓長鳴是煉丹師,葉馨思來想去,打算學習陣法。
五年前,韓道桄和韓德彪受邀前往古修士洞府,結果遇到伏擊,好在韓長鳴和葉馨尾隨,韓道桄和韓德彪才化險為夷。
他們能打敗敵人,陣法發揮了很重要的作用。
在那一戰,韓長鳴得到不少陣法典籍和陣盤陣旗,有些陣旗陣盤已經破損了,無法使用。
葉馨就想著學習陣法,正好他們救下了鄭光耀一家三口,鄭家精通陣法,葉馨有機會就向鄭光耀請教陣法。
「學習陣法?好啊!咱們家族的陣法師不多,我相信你一定能成為陣法師。」
韓長鳴開口鼓勵道,他早就看出來了,葉馨的自尊心很強,她不想成為累贅,韓長鳴索性成全她,學成最好,若是學不成,那也沒什麼。
聽了這話,葉馨輕鬆了一口氣,認真的說道:「我會認真學的,若是我成為陣法師,日後咱們對敵,我可以布陣幫你。」
韓長鳴的靈獸靈蟲不少,隨著靈獸靈蟲等階提高,鬥法的時候,葉馨給予韓長鳴的幫助越來越小,她這個人十分好強,不願意做一個花瓶。
韓長鳴邪惡一笑,道:「夫人,咱們好久沒有······」
就在這時,一張傳音符飛了進來,落在他們的身前。
韓長鳴眉頭一皺,鬆開了葉馨。
捏碎傳音符,王斌的聲音驟然響起:「胡道友,前線急缺人手,你們快跟我跑一趟,這是龍前輩的命令。」
「真是麻煩,都五天了,獸潮還沒有過去。」
韓長鳴有些不悅的說道,紫晶飛天蠍陷入了沉睡,這個時候出城迎戰妖獸,他的實力有所削弱。
「龍前輩的命令,咱們不好違抗,見機行事吧!」
葉馨嘆氣道,若是她學會了陣法,也就不會這麼被動了。
韓長鳴和葉馨走出住處,王斌已經帶著一隊修士等候多時了。
王斌也不廢話,帶著他們趕赴下一處住宅,一共徵召了三十名築基修士,他們這才趕往城牆。
到了城牆上,韓長鳴和葉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城牆坑坑窪窪,出現了明顯的損毀跡象,數以百計的妖獸倒在了地上,屍體被後來的妖獸踩成肉泥,除了妖獸的屍體,還有上百名修仙者的屍體,地面散落著不少殘破的法器,地面都被染成了血紅色,仿佛煉獄一般。
十幾名結丹修士分散在不同的地方,跟三階妖獸鬥法。
和五天前不一樣的是,已經很難看到一階妖獸了,大都是二階妖獸。
「你們都小心點,有一位結丹前輩死在了妖獸手上,築基修士就死了上百人了。」
王斌說完這話,縱身飛出金龍城,祭出法器跟妖獸廝殺在一起。
韓長鳴和葉馨對視了一眼,互相點點頭,縱身飛出金龍城。
鄭光耀和三名築基修士圍聚在一起,一個深黃色的光幕罩住他們四人。
五隻房屋大的黑色章魚將他們六人團團圍住,黑色章魚或口噴黑色的毒液,濺落在黃色光幕上面,冒起一陣青煙,黑色章魚粗大的觸手擊在黃色光幕上面,傳出一陣悶響。
鄭光耀四人手上各握著一面巴掌大的黃色陣盤,黃色陣盤表面有一些細小的裂痕。
「鄭道友,咱們快撐不住了,還有沒有第二套陣法?」
一名身材瘦弱的青衫青年皺著眉頭說道,目中滿是恐懼之色,一旦陣法被破,他們必死無疑。
他們前期藉助陣法,殺死多隻二階妖獸,也得到一大筆財物,不過陣法一旦布下,他們就不好移動,變成了死靶子,沒過多久,他們就被一群墨雲章盯上了。
「先用陣法困住它們,咱們再撤退。」
鄭光耀冷靜的說道,往陣盤上打入一道法訣,其他三名築基修士紛紛效仿。
數十條粗大的黃色繩索從地底鑽出,將五隻黑色章魚捆綁起來。
看到這一幕,鄭光耀輕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三名築基修士同時撤掉陣法,朝著遠處奔去。
他們不打招呼,直接跑了。
「混蛋。」
鄭光耀暗罵了一聲,腳下亮起一道青光,身體化為一陣清風,朝著身後退去。
他們一撤掉陣法,五隻黑色章魚立刻恢復自由。
它們或口噴黑色毒液,或揮舞粗大的觸手,攻擊鄭光耀四人。
一條黑色觸手拍中鄭光耀,好在他給自己施加了防禦,整個人倒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地面上,他張口噴出一大口鮮血,面色蒼白下來。
幾道慘叫聲響起,三名築基修士未能逃遠,密集的法術洞穿了他們的護體靈光。
一大片藍色水箭飛射而來,在藍色水箭後面,還有數十顆赤色火球。
鄭光耀面如死灰,這個時候,離他最近的修士也在百丈之外,他們被其他妖獸纏住,根本無暇顧及鄭光耀。
就在這時,一道十餘丈高、兩尺來厚的黃色土牆拔地而起,擋在他的身前。
「鄭道友快撤。」
一道悅耳的女子聲音驟然從身後傳來,鄭光耀扭頭一看,一條黃色繩索飛射而來,捲住他的身體,將他撤回韓長鳴的身邊。
韓長鳴和葉馨剛一上戰場,就發現了鄭光耀遭受妖獸的襲擊,就出手救下了鄭光耀。
「胡道友,多謝了,你們又救了我一次。」
鄭光耀感激道,語氣有些有氣無力。
「舉手之勞而已,鄭道友,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勢,先回去修養吧!這裡交給我們了。」
韓長鳴取出一粒補元丹,遞給鄭光耀。
鄭光耀也不客氣,服下補元丹,朝著金龍城的城牆飛去。
他還沒飛到城牆上,十幾條粗大的觸手就朝他砸了過來,要是被觸手砸中,他非死不可。
韓長鳴放出雷犀蟲和冰火蟒,雷犀蟲噴出數道銀色閃電,劈在黑色觸手上面,冰火蟒兩顆腦袋分別噴出赤色火焰和白色寒氣,黑色觸手觸碰到赤色火焰,頓時縮了回去,接觸到白色寒氣,立刻結冰。
趁此良機,鄭光耀飛回了城牆上。
他望向韓長鳴和葉馨的目光帶著一絲感激之色,韓長鳴和葉馨救了他兩次了。
日後有機會的話,他肯定要好好報答對方。
五隻黑色章魚朝著韓長鳴和葉馨沖了過來,它們還沒近身,一股股腥臭至極的黑色毒液就朝著韓長鳴和葉馨飛來。
一般來說,章魚妖都會噴吐毒液,這是常識,韓長鳴和葉馨自然不會硬接。
葉馨手中的白色短尺頓時綻放出刺眼的白光,無數的白色寒氣湧出,化為一堵數丈高的白色冰牆,擋在身前,同時韓長鳴往地面一跺,一堵黃色土牆拔地而起,擋在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