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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幾天的跋涉,劉宇一行人終於來到并州境內,一入并州就看到來往的難民開始多了起來。
他們穿的破破爛爛,身體瘦弱,神情憔悴,機械的邁著腳步,如同一個木偶一樣,明顯是對生活充滿了絕望!
見到如此之多的難民,劉宇也是無能為力,他劉宇能救十個,百個,但是能救千個,萬個嗎?
將隨軍攜帶的部分糧食分給了難民一部分,便讓這些難民,前往河間國,還好此次離開甄家,甄逸送了不少錢糧,不然劉宇也只能幹瞪眼。
如此之多的難民,就憑劉宇現在也是有心無力,想要救助如此之多的難民,只能整體改變并州的現狀。
要將胡人徹底趕出大漢邊疆之外,將并州邊境守護的如鐵桶一般,讓胡人不敢南侵,才能徹底解決難民的問題。
一路上劉宇心情沉重,早已經沒有了遊山玩水的心態,隨行的隊伍,上到黃忠下到普通騎兵,都滿臉的羞愧之色。
他們是大漢的軍人,而軍人的職責就是保境安民,見到百姓們因異族侵擾,流離失所,衣不遮體,挨餓受凍。
他們感到心中好似有一團火!是對百姓們的愧疚,從而轉變成對胡人的怒火!
就連一向大咧咧的典韋,此時也出奇的安靜了下來,熊臉沉重!
慢慢的,隨著劉宇一人行的不斷前進,難民變得少了,入眼處的村莊,也變得多了,周圍也能看到零星的田地,田地間偶爾能看到百姓勞作的身影。
在問過典韋之後,劉宇才知道,因為自己一行人已經快到并州中心,晉陽了。
胡人的鐵騎還突破不了并州軍團的層層守衛,從而入侵到晉陽,這才有眼前的景象。
很快,劉宇一行人,便看到了晉陽城的高大城牆。
城牆上一隊隊巡邏的士兵,在看到劉宇一行人時,並沒有任何緊張之色,怕是早就知道了劉宇一行人。
很快便有一個士兵匆忙地跑下城牆,騎上一匹快馬,向著刺史府狂奔而去。
待劉宇來到晉陽城下,已經有一行人在等候自己,劉宇下了馬車,緩步來到一行人身前。
對面為首之人見到劉宇,心中暗道「好一個翩翩少年郎!」不過雖然想著,卻並沒有影響其行動,只見那人緩步走出。
微笑著抱拳說道:「在下乃是并州別駕從事,張齊張文博,見過侯爺。」
劉宇也同樣抱拳回禮道:「張別駕客氣了,有勞別駕迎接,宇在此謝過了。」
「哈哈!世人盛傳侯爺雖年幼,但是文採過人,並且過目不忘,稱侯爺為神童,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張齊哈哈大笑道。
「這不過是世人吹捧出來的,當不得真。」劉宇謙虛的說。
張齊哈哈一笑,說道:「侯爺不必過謙,侯爺之名既然能傳入并州這邊陲之地,說明侯爺神童之名,定然當之無愧也。」
劉宇微微一笑,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傲氣,誇讚聲聽的多了,也就習以為常了。
見狀,張齊又繼續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請隨本官去刺史府,刺史大人還在府中等候侯爺呢。」
「張大人請!」劉宇伸手示意。
「侯爺請!」兩人相視一笑,共同進入晉陽城。
典韋和黃忠寸步不離的跟在劉宇身後,而騎兵則是被劉孝帶領,駐紮在城外。
并州晉陽城,也是大漢有名的城池,城牆高大巍峨,高約十丈,寬約三丈,可並排行走十餘人,城門有兩層組成,都是實木外面包裹著一層的鐵板。
晉陽城中,街道比之樂城還要寬闊兩倍有餘,但是街道上的百姓卻是不多。
偶爾碰到的百姓,大多都是老弱,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街上的叫賣聲也是不多。
比起樂城,晉陽城無疑要大的太多,足足有樂城幾倍大小,可是晉陽城大歸大卻沒有樂城的繁華。
一路上,張齊再給劉宇介紹著晉陽城,和最近所發生的一些事,而劉宇也同張齊訴說著這一路的見聞。
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刺史府正門口,遠遠的便見到一位身披將軍鎧甲,身材魁梧的人,在刺史府門外等候著。
「哈哈哈!賢侄!快請進,老夫等候你多時了。」一聲爽朗的笑聲響起。
劉宇抬頭看向來人,四十歲左右,身材魁梧,國字臉,眼睛不大卻有神,留著長須,頭髮半白,略顯滄桑。
「想必大人就是并州刺史張懿張大人當面吧?宇見過張大人。」並沒有理會張懿的稱呼,劉宇照常行禮。
「賢侄叫我張大人,怕是見外了,我與你父曾是好友,相交甚篤,你就喚我一聲叔父吧。」張懿爽朗的說道,並沒有因為劉宇的見外而有絲毫不滿。
「侄兒見過叔父,不曾想叔父竟然還與先父有這等關係,小侄第一次離開河間國,所以並未知曉,還請叔父見諒。」劉宇一臉恍然的說道。
張懿聽到這聲叔父,神情略顯激動,便上前抓住了劉宇的雙手,仔細打量著劉宇。
典韋見狀剛要有所動作,就被劉宇的眼神制止了。
張懿一邊打量一邊不停地點頭說道:「賢侄果真是一表人才,比之你父親還要英俊的多。」
被抓著手的劉宇,並沒有在意,而是微笑著任由著張懿打量,因為劉宇看到張懿眼中滿是真情實意,並沒有絲毫做作。
打量了片刻,張懿才恍然道:「賢侄,一路辛苦,但此地不是說話之處,快跟隨叔父入內,洗去風塵,在好好的吃上一頓飽飯,其餘瑣事,稍後再說。」
「那小侄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哈哈!在叔父這裡,你就當做自己的家一樣,隨便一些就好。」
在張懿大笑聲中,眾人魚貫進入刺史府。
……
劉宇舒舒服服的洗了個澡,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衫,剛走出門,便被刺史府侍衛帶到大廳之中,此時大廳內已經是高朋滿座,只等劉宇了。
「本刺史府簡陋,賢侄不要介懷。」張懿這個飽經風霜,為大漢出生入死多年的漢子,此刻也是顯得十分尷尬。
張懿說的是事實,這個時候的刺史還沒有以後的州牧權利大,只管政事沒有軍權,但是張懿還是當今聖上親封的護匈奴中郎將!
中郎將可不是雜牌將軍,或者是校尉可以比的,那是僅次於四征四鎮的將軍,擁有整個并州的軍權,負責抵禦外族入侵。
可就是這麼大的官員,府邸雖大,卻還不如冀州的一個普通縣令的府邸繁華呢。
房屋年久失修,處處殘破不堪,不過,這也加深了劉宇對張懿的敬佩。
劉宇知道,張懿是把錢財都救濟百姓或用在了軍中,不然一州刺史,堂堂大漢中郎將,怎麼會如此拮据?
「叔父哪裡的話?叔父為官清廉,為百姓抗擊外敵,所得錢財都救濟百姓了,叔父高風亮節,讓小侄萬分欽佩!」劉宇面露敬佩地說道。
「本官食君之祿忠君之事罷了!只是還有太多百姓因為本官作戰不利,從而流離失所有家難回,這都是因為我張懿無能啊!」
說到此處,張懿這個鐵骨錚錚的漢子,不僅也眼圈發紅流下淚來。
劉宇不僅心中肅然起敬!好一個為國為民的并州張懿!
「哈哈!讓賢侄看笑話了,快!別站著了,快入座!」張懿伸手抹了抹眼睛,對著劉宇說道。
張懿這時對劉宇介紹起自己屬下官員,劉宇也一一回禮,這些名字並沒有劉宇所熟知的大才,但也一一記在腦子裡。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張懿突然面容嚴肅地開口說道:「賢侄要去五原郡最好等上幾天!」
劉宇一愣
「叔父,這是為何?難道…可是現在並不是異族打秋風之時啊!為何還有異族入侵?」劉宇不解的問道。
見劉宇一點就透,張懿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讚賞道:「不錯!就如賢侄所說,現在並不是異族打秋風之時,可是去年有個寒冬,使各部遊牧民族馬匹牛羊凍死無數,尤其是羌胡和南匈奴!」
張懿說的十分解氣,頓了頓又說道:「去年他們來打秋風時,被本將抵擋住大部分,最終這次打秋風以失敗告終,而并州軍隊也是損失慘重。」
劉宇並沒有打斷張懿,而是靜靜地聽著。
張懿面露憂色又道:「現在天氣已暖,據探子來報,羌胡最近又有所動作,還好南匈奴並沒有一同出兵,但是并州此時已經無力反擊,只能靠著各地郡守組織人力抵抗。」
說道此處,原本熱鬧的酒宴,此刻也變得鴉雀無聲,眾位官員也都面露憂色。
張懿面露無奈之色又說道:「本將的兵馬分三部,一部分守在雁門郡防備南匈奴大軍,一部分在朔方,防禦羌胡騎兵,畢竟朔方相鄰羌胡,本將軍現在也不知這次羌胡人具體打的什麼主意,而最後一部,只能留守晉陽城中,隨機應變!」
「叔父為何不向朝廷請援?!」劉宇有些激動的說道。
「請援書信,叔父已經發了好幾封了!可是朝中大臣都認為此時不能與異族鬧得太僵,讓他們隨便劫掠幾縣便自動退去了!」張懿此時聲音都有些顫抖,雙拳緊握,額頭青筋暴起!可見心中已然憤怒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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