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4章 快去請小公子來
士卒們在水面上搜索了兩天,撈起大量泡腫的屍體,然而卻並沒有發現主帥袁紹的屍首,倒是俘獲了不少僥倖存活下來的袁軍將士,田豐和審配也在裡頭。
麴義問他二人是否願降, 兩人皆是求死。
當天夜裡,審配趁看守不備,搶了一匹戰馬,欲逃離營寨,奔往冀州。
麴義發現後,搶過士卒手裡的強弩,毫不猶豫的扣動扳機,一箭將這位袁軍謀士射了個通透, 墜下馬來。
給你活路,你不想活,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麴義心裡有些冒火,帶人去往關押田豐的營帳,既然不願降,那就和審配一起上路好了。
好在關鍵時刻,沮授及時趕來求情,才使得田豐暫時躲過一劫。
回到大帳,麴義聽完張郃近幾日的收穫,沉著臉朗聲下令:「從明日開始,調動所有將士,排水,搜山!」
當日的洪水滔天,一舉衝垮了袁軍營寨。
袁紹若是還活著,肯定跑不遠!
所以麴義有百分之九十的把握可以肯定,最大的可能, 就是逃向了山上。
翌日, 麴義軍士卒開始鞏固河堤, 向東邊的平原方向引流。
「主公, 敵軍開始排水了!」
發現敵軍動靜的袁軍士卒急忙報與袁紹,這些時日,他們被困山上,全靠野果和一些溺死的野獸為食。
近幾日,往這邊探來的敵軍士卒越來越多,看樣子似乎有搜山的打算。
「麴義這廝,真是想將吾趕盡殺絕!傳令下去,所有士卒來我這裡集合,跟敵軍幹了!」袁紹攥緊拳頭,滿臉憤恨的擊在身前樹幹上。
他袁本初何曾有過這樣憋屈!
「主公,冷靜啊!」身邊的唯一謀士許攸趕緊勸諫起來。
他們現在不到千人,而麴義足足三萬,這個時候去和敵軍硬剛,和送死有什麼區別。
「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等著麴義來取我性命!」袁紹尤為憤恨的說著,等到敵軍士卒排完水搜山,他們也一樣會暴露,與其等著被人發現,還不如趁現在存有體力,拼個你死我活。
許攸大搖其頭,冷靜的與袁紹分析起來:「主公,敵軍排水其實也未必沒有好處。如此一來,您就可以差人去向安平郡的小公子求救,請他前來增援。」
安平郡與清河郡接壤,這一帶又都是平坦的大路,騎馬快的話,兩三天就能趕到。
若是袁尚能夠帶兵趕來相助,逃出生天肯定是沒有問題。
袁紹覺得此計可行,為防打草驚蛇,他只喚來兩名心腹,命他們去往安平報信。
這二人領了命令,偷摸下山,可他兩的運氣也實在倒霉,好巧不巧的撞上了張郃,一人在反抗時被當場刺死,另一人則淪為了俘虜,被押到麴義面前。
「說吧,袁紹在哪?」
麴義望向跪在地上的俘卒,淡淡說著,帶有股不怒自威的氣勢。
俘虜低著腦袋,沒有作聲。
麴義見狀,也不同他廢話,當即吩咐道:「拉下去,剁兩根指頭,要是還不說,就挨個挨個剁,手指頭砍完了,還有腳趾頭……」
麴義輕描淡寫,這名俘虜士卒卻是冷汗直流。
兩名士卒將他身子一架,他差點沒能尿了褲子,頓時慫了,磕頭大呼起來:「將軍,我說我說!」
麴義擺了擺手,入帳的士卒退下。
隨後,這名俘虜將所有知道的事情,通通交代了出來,包括此行的目的,以及袁紹的藏身之所。
麴義笑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隨即他揮了揮手,同那俘虜道了聲:「好了,你可以走了。」
走?
去哪兒?
淪為俘虜的漢子腦子裡有些發懵。
「你不是要去安平郡報信麼?去吧!」麴義面帶笑意,他這會兒的模樣,像極了樂善好施的大善人。
漢子仍舊有些不敢置信,直到他坐上馬背,逃也似的出了營門,才確信自己真的是逃出生天。
望著逃走的俘虜,張郃有些不懂:「將軍,為什麼要放他走?」
既然知道了袁紹所在的位置,直接帶兵去將袁紹擒獲不就得了,為什麼還要多此一舉,放這士卒跑去安平郡報信?
「當然是放他去冀州報信了。」
麴義眼眸深邃,摸了摸下巴處的短須,與張郃說起自己臨時制定的計劃:「袁紹那幾個兒子,整日裡不學無術,儘是些酒囊飯桶。今後攻打冀州,少不了會與他們作戰,既然如此,還不如以袁紹為餌,先把他的兒子們全引過來,到時也省去我一番功夫。」
張郃頓時醒悟過來,麴義這是想把袁家給一鍋端了。
「沒錯。」
麴義說的乾脆,臉上露出頗為自負的神情:「所以,在袁紹那幾個兒子增援抵達之前,我們暫時不去動袁紹,等他們來了,我好送他們父子一起上路!」
隨後,麴義吩咐下去,要士卒加快排水的速度,並且沿途布置大量陷阱、飛竹,等著袁家的兒子們主動送上門來。
話分兩頭,那名逃出升天的士卒一路快馬加鞭,逃至安平郡內,他拿出袁紹的隨身佩玉,成功見到了小公子袁尚。
對於被俘一事,士卒隻字未提。
一來是覺得恥辱,二來是怕被當成叛投敵軍的奸細。
得知父親被困深山,袁尚心裡是又驚又急,二話不說,直接叫人傳令:「來啊,傳我命令,即刻召集郡內所有將士,隨吾前去搭救父親!」
袁家三兄弟中,他是父親最為寵愛的兒子,將來,也很有可能會取代大哥袁譚,繼承父親的勳爵。
如今,父親遭困,正是他嶄露頭角,掙取表現的機會!
那士卒見袁尚如此果斷,鬆了口長氣。
袁尚見他也累了,便命人給他安排住處,叫他好生歇息,自己定不會虧待於他。
士卒拜謝之後,剛一轉身,一柄鋒利的匕首,毫無徵兆的插進了他的胸膛,繼而一轉,攪碎了他的心臟。
「你……」
士卒抓著眼前那人的肩膀,他做夢都沒想到,好不容易從敵軍的營寨里活下了性命,如今居然死在了自己人的手裡。
為什麼?
他想不明白。
士卒倒了下去,袁尚也懵了好一陣子。
但當他回過神來之後,一張俊臉變得無比惱怒,他看向那個行兇的駝背文士,慍怒十足:「李需,你這是作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