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鋪路
「將軍,你想殺他?」
湊到呂布身旁的戲策饒有興趣。
呂布微楞,自己剛剛不過只是動了個念頭,這也能被戲策看穿?
他正想著該如何回答時,卻聽見戲策又道了聲:「你瞞不過我的。」
心裡所預想的回答, 在這瞬間盡被否去。
呂布沉默少許,嘆了口氣:「大約是每個人的命中,都會有那麼一兩個心魔吧。」
他並未對戲策講明其中具體緣由,因為上一次在五原時,呂布就正色莊容的對戲策說過,他來自於十五年後, 可戲策不信, 還以為呂布是招了邪祟。
故而呂布也沒有再說過這類『胡話』,恐被戲策等人笑話。
「老天既然讓我同曹操相遇, 那麼我和他之間,就註定只能有一個活著。」呂布神俊的面龐上透著冷漠,眼眸中流露出果決,以不容置喙的口氣篤然道:「而我,不能死。」
戲策的興致愈發高漲,這還是他頭一次見到呂布如此迫切的想要一個人死。心中不禁對剛剛那個擦肩而過,比他還矮上幾分的青年將領,多出幾分好奇。
至於呂布和曹操兩人有過什麼樣的恩怨情仇,戲策有些興趣,但更重要的在於,曹操此人能夠激起呂布心中的殺意,這就足夠。
想要成為上位者,不殺些人,腳踏累累屍骨, 又怎能爬到最高的位置?
「我在來的途中, 聽說將軍沖陣斬首黃巾先鋒將,出盡了風頭。」戲策不再糾結曹操的問題, 似笑非笑。
呂布回答得尤為果斷:「大丈夫浴血疆城,以身殺賊,豈能畏怯不出,退居城壁之下。」
戲策微微搖頭,眼眸深處藏有擔憂:「如此張揚高調,恐為他人所忌。」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行高於人,眾必非之,
呂布對此並未太過放在心上,反正他是抱著早點平叛結束,早些回家的心思,薇娘和小東西可都在盼著自己呢!
哎呀!
呂布似是想到什麼,猛地一拍腦門,將身旁的戲策嚇得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急忙問道:「怎麼了將軍?」
「出來這麼多天,我居然忘了寫家信,我說的到了潁川就給薇娘寫信報平安的,這都多少天了……唉,瞧我這腦子,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給忘了……」
他自顧自的喋喋起來,原先森冷氣勢懈去,捶著額頭,面部神情尤為懊惱。
戲策瘦削的臉上遍布黑線,站在原地看嚮往前走著,嘴裡念叨起一些瑣碎芝麻事情的呂布,神色複雜的嘆了口氣。
後來戲策才知曉,早在三天前,呂布只差一毫,就取走了曹操的性命。
次日清晨,天色初明。
一向惰懶貪睡的戲策出奇的早起,催著呂布洗漱完後,不由分說的拉起他,去了城中的某處住宅。
途中,呂布問向戲策:「先生,咱們這是去哪兒?」
昨夜好不容易做個難得的美夢,卻被戲策大清早的吵醒,呂布滿臉都寫著三個大字:不開心。
戲策果斷選擇睜眼裝瞎,笑著說道:「見見我的幾個朋友。」
「先生的朋友?可我並不認識他們啊!」
呂布不明所以,既是戲策的朋友,按理說應該戲策自己去見才是,強行拉上自個兒,這算是個什麼說法。
「正因為不相熟,所以才要介紹給你認識。」
戲策看得出,呂布骨性傲然,並不熱衷於結朋交友,但為了將來的計劃,這些人呂布必須去見。
好在處了這麼大段時間,戲策早已將呂布脾性摸得一清二楚。同呂布說事情,不能以強硬的態度來說,他是硬骨頭,就得軟磨硬泡的跟他講道理,用一些人情世故去捆套他。
「五原郡這麼大個爛攤子,你就真想全靠你嚴四哥一個人撐著,那還不得把他活活累死?」戲策循循善誘,嚴家的那些食客,虛有其表,吹噓起來個個都本事通天,真干起實事來,沒有一個中用。
而即將要見的這些人,個個都不是凡庸之輩。
呂布很快就選擇了妥協,畢竟在嘴皮子這門功夫上,他從來都嬴不過戲策。
兩人輕步疾走,來到一戶風格簡樸的宅院前。
推門的時候,戲策不忘再三叮囑:「等下見了人,要熱情客氣些,儘量表現出你的求賢之心……」
「知道了,知道了。」呂布先一步推開院門,戲策這一路上絮絮叨叨,絮絮叨叨,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相比起荀家府院,這間院落就顯得窮困了不少,沒有丫鬟,沒有僕從,好在院兒內乾淨,落地的樹葉也都被掃到了牆角堆放。
「是志才嗎?」聽得外邊動靜,屋內有人詢問。
不等戲策回話,便聽得有人爽朗笑道:「我敢打包票,肯定是這小子!」
戲策走到屋堂外,邁過門檻,踏進夯土填制的地面,朝著堂內幾人拱了拱手,感嘆萬分道:「許久不見,志才甚是想念諸位兄長!」
這兩天有些累,下班回來寫到十二點也沒有兩千字,萬分愧疚,希望努努力,周末能夠雙更報答諸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