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無能的咆哮
崔燦一大早就被司馬朗給喊醒了。
他還沒有說話，司馬朗就將手中的布帛遞給對方。
「衛將軍令：」
「白波賊寇入侵在即，為避免百姓損失，現頒布軍令如下。」
「第一，河內青壯在各地官府組織下，聯手收割秋糧；」
「第二，除河內青壯外，老弱婦孺立刻收拾行裝，前往洛陽、弘農等地安置，等白波賊寇平後，可返回家園；」
「第三，有糧草多餘者，可以賣與衛將軍府。」
「凡是違抗軍令者，按照通敵論處。」
崔燦看完手中的帛書之後，頓時面色大變，惡狠狠的將帛書丟在地上。
「他想幹什麼？他想幹什麼？」
崔燦心中十分氣惱，沒想到秦壽居然來這一招，要強行遷徙河內百姓，搶奪河內之糧，手段之殘忍，是他沒有想到的。
「強行遷徙，難道就不怕百姓的傷亡嗎？」
「衛將軍會在十里出設立救助站，供應糧食和熱水，並且保護遷徙的百姓。這種事情，衛將軍已經幹過兩次了，效果很好。」
「另外，岳丈，衛將軍府已經下令，這件事情由我和楊修兩人負責，並且配了一千精銳騎兵。」
司馬朗苦澀的說道。、
崔燦望著自己的女婿，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什麼？
「百姓走了，我怎麼辦？」
崔燦忽然說道。
他絲毫不懷疑這件事情的成功性，洛陽遷徙、豫州遷徙，都證明了此事的可能性。但下轄的百姓都走了，自己這個縣令又算什麼呢？
「岳丈可以為洛陽令。這是衛將軍下的命令。」
司馬朗解釋道。
「他，真的能成嗎？」崔燦望著自己的女婿，希望能從其中得到一絲認同。
「我不知道，但相信，也差不了多少。」
司馬朗遲疑了一陣，終於給出了一個結論，這和昨日的看法是截然不同的。
崔燦聽了點點頭，說道：「是啊！這樣的手段可不是一個莽夫能做出來的，手段之狠辣，讓人驚駭。不要地盤，反而要人。眼光之高，讓人驚訝。」
世上不是沒有聰明人，崔燦出身世家，能成為縣令，自然是有幾分眼光的。
「岳丈，你難道還有其他的選擇嗎？」司馬朗苦笑道。
崔燦的目光落在布帛之上。
「凡是違抗軍令者，按照通敵論處。」
一道血紅色的字跡，說明秦壽的決心。
亂世之中，人命是最不值錢的。尤其是面對數萬大軍的時候，更是無人敢胡言亂語，驍騎軍的兇猛，震懾了所有的人。
騎兵在田野之間飛奔，將衛將軍府的命令傳了下去，整個河陽縣為之震動。
不待這些百姓們反應過來，一隊隊人馬出現在田野之上，幫助百姓們收割秋糧，然後登記造冊，又命令老弱婦孺先行動身，凡是違抗者，無不受到了懲處。
普通老百姓遭遇這種情況，只能聽從安排，準備撤離。
倒是那些豪門望族根本不把秦壽的軍令放在心上，他們採取各種方式拖延遷徙。畢竟他們的根基在這裡。
城外的無數良田都是他們祖祖輩輩經營的，一旦離開河陽，這些土地將不為自己所有，去了洛陽，還需要重新來過。損失極大，這些人豈會願意？
直到這一天，大量的士兵沖入河陽胡氏、楊氏府邸，這才震驚了整個河陽城。
「河陽胡氏勾結白波軍將領胡才，泄露軍情，按大漢律，男丁斬首，女子充入軍中，賜予有功將士為妻，所有資產沒收充公。」
「河陽楊氏勾結白波軍將領楊奉，泄露軍情，按大漢律，男丁斬首，女子充入軍中，賜予有功將士為妻，所有資產沒收充公。」
一陣陣慘叫聲傳來，胡氏、楊氏男丁盡數被斬殺，甚至連那些下人們都難逃一死，女眷和財物盡數被抄沒，押送洛陽。
「還真的殺了？」
其他的河陽望族見狀，各個都露出驚駭之色。
在他們看來，胡氏和楊氏在河陽名聲不大好，但也是豪門望族，現在是說殺就殺了，而且是滿門被殺。
「可不是真的被殺了，滿門抄斬，女的都被賜予有功將士為妻。嘖嘖，想那些豪門望族之女，居然去服侍那些丘八，想想，嘖嘖！」
菜市口，那些圍觀的百姓們紛紛望著面前的人犯，這些人昔日都是高高在上，此刻轉眼之間，就要命喪當場了。
在附近還有不少的望族，各個都是面色蒼白的望著眼前的一切。
家財萬貫又能如何？
面對刀槍的時候，這些錢財是沒有任何用處的。
說驍騎軍是土匪嗎？偏偏對方對那些百姓們十分客氣，說他們殘暴嗎？偏偏在遷徙的途中還設了安置點，方便遷徙的百姓。
但說他們仁慈嗎？
驍騎軍的一切和仁慈沒有任何關係，膽敢反抗的家族都已經被誅殺了。
殺了兩個望族之後，河陽的遷徙就變的順利許多。
大量的老弱婦孺離開河陽，踏上了前往洛陽的路途，而剩下來的望族也都不敢反抗，紛紛啟程，生怕被秦壽找到了藉口，然後滿門抄斬。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河陽為之一空，成為一個空城，數萬百姓離開了河陽，也只有少量的百姓遁入山林之中。
而這個時候，白波軍的兵馬也正式進入河內郡，只是對方並沒有找秦壽的麻煩，兵鋒直指懷縣。
顯然是想憑藉手中的十萬大軍攻下懷縣。
懷縣城內。
張楊在大廳內走來走去。
董昭、楊丑、眭固等人聚集在一起，眾人臉上都露出緊張之色。
白波軍的十萬大軍即將殺來，驍騎軍的數萬占據河陽。
兩個強大的敵人將以河內為戰場，相互廝殺。
偏偏張楊面對這種情況沒有任何辦法，誰讓他的實力是最弱的呢！
更讓他十分惱怒的是，秦壽的兵馬並不是來救援河內的，而是來吞併自己的。河陽數萬百姓已經朝洛陽而去。
再這樣下去，白波軍還沒有消滅，河內的百姓都被捲走了，自己也將是一個有名無實的太守了，麾下連個百姓都沒有，豈不是讓天下笑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