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發生的小事,影響不了大局。【更新的章節最完整全面,無錯內容修復最及時,由於緩存原因推薦瀏覽器訪問官網】小人物的命運,如塵埃一般,也從來不被大人物們放在眼中。
此時的鄴城,已經為即將開始的大戰做起了準備。
似乎大家都在盼望著這一戰,就連袁紹本人,當決定打這一戰的時候,突然間都輕鬆了許多,仿佛要推開心口的大山一般。
大家都掩飾了太久,不願意再繼續偽裝下去。
作為先出棋的一方,冀州擁有著主動權。袁紹已經派出各方使者,分別前往烏桓、鮮卑、南匈奴、張燕、呂布處,聯絡四方盟友。至於兗州、渤海等地,也開始調集部隊,做好開戰的準備。
下一步的動作,便是騙過曹昂,打曹昂一個措手不及。
正巧此時,曹昂的使者諸葛瑾來到鄴城。
對於袁紹來說,諸葛瑾的到來真是恰到好處,宛如東風啊。
見到袁紹,諸葛瑾便說道:「凡天下之惡,無如弒君者也,孝懷皇帝,先帝長子,董卓弄權,無錯而被廢,本就是千古奇冤,今僥倖免於難,不過數月,又為奸佞所害,真是千古奇冤,駭人聽聞啊。」
諸葛瑾說著,不由得潸然淚下。
袁紹也陪著流淚起來。
「諸葛從事,大司馬可曾言,是何人害了天子。」
諸葛瑾欲言又止。
「反正最後是萬年公主認的罪。」
袁紹聽了,不由得氣極反笑道:「一個女子,如何是弒君的主謀,又如何能夠弒君。大司馬乃國之宰輔,難道任由奸佞橫行,而不為君報仇嗎?」
「曹公亦無可奈何。」
「何為無可奈何?」
「此事頗為複雜,先帝只有二子,曹公深受先帝大恩,今孝懷天子去世,除了當今天子,誰又堪繼位。」
諸葛瑾說著,不由得搖搖頭。
「此事可與當今天子有關?」
諸葛瑾想說又忍住的模樣,猶豫再三,最後只得說道:「袁公,莫問了。」
諸葛瑾的一番姿態,雖然故意不說,但在場人都很清楚,弒君之事,乃是當今天子所為。
袁紹耐著性子又問道:「大司馬可言如何處置?」
「我主心意已亂,又遭李傕賊子襲殺,尚未撥亂反正,便不得不逃出長安。今在下來使冀州,也是我主希望與袁公相商。
畢竟袁公乃是士族領袖,這等大事,須袁公領銜,我主願附驥尾於其後。」
諸葛瑾的話已經很明白了,曹昂對天子不滿,想拉著袁紹一起干。
於袁紹來說,這應該算是一個喜事。
自始至終,袁紹與劉協的立場是相悖的。袁紹起兵的法統在於討伐奸佞董卓,而董卓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可劉協是董卓擁立的,所以二人天然便有矛盾。
袁紹若是承認了劉協的合法性,那他之前的起兵便不合法,所以他一直積極主張,另立新君。
只不過之前條件不成熟,可現在有曹昂支持,這件事便有了推行的可能。
於是袁紹看向諸葛瑾,深切地問道:「若是我等一起兵向長安,大司馬可願意?」
諸葛瑾立刻說道:「我主差點為李傕戕害,哪怕袁公不出兵長安,我主亦是要出兵的。」
「那天子呢?」
「一切自在公心。」
「大司馬可是剛將妹妹嫁給當今天子。」
「為了公道正義,這些年無數義士前赴後繼,不惜己身,捨生忘死,我主又何惜一妹。」
諸葛瑾說得是斬釘截鐵,義正言辭。
袁紹聽完,不由得大喜。
「子瑜且回大司馬,我願與他一同,討伐昏君,為先帝報仇。」
諸葛瑾離去之後,沮授剛要說話,袁紹一伸手打斷道:「我知公與要說什麼,曹子修圖廢天子,卻又不敢行之,所以故意唆使我為出頭鳥,欲使我為其火中取栗也。
我今日之所以答應諸葛瑾,不過是使曹子修鬆懈無備,畢竟雙方既為盟友,圖謀出兵,又如何會有防備。
這些日子,我一直擔心咱們兵馬調動會為曹昂偵之,現在倒是給了我一個動兵的好機會。」
眾人聽了,俱是嘆服袁紹的心思。
後人一直小瞧袁紹的智慧,只記得那句「寬而不斷,好謀而少決,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命。」可是歷史上的袁紹是同時埋葬宦官和外戚百年鬥爭之人,又豈是尋常人物。
其實不僅是後人小瞧袁紹,就連曹昂,連戰連勝,也輕視了他這位昔日北方霸主的岳父。
諸葛瑾出師告捷,馬上派人給曹昂送信。他倒是不急著返回,還要跟袁紹商量具體的結盟細節。
袁紹便安排逄紀與諸葛瑾相商。
雙方都知道自己是在與對方虛與委蛇,卻又相互不說透,覺得對方是真心相待,倒是乾的熱火朝天起來。
諸葛瑾本計劃在鄴城待數日便南下,只是事情辦的出乎尋常的順利,他內心反倒有些狐疑,便決定賴在鄴城不走,觀察袁紹的情況。
袁紹擔心被諸葛瑾看出內情,想著趕緊將對方送走,卻又不能趕客。
這時許攸建議道:「不獨諸葛瑾懷疑,我若是曹子修,我只怕也懷疑主公。」
袁紹有些不解。
「劉表將敗,天下將要歸於曹子修,這個時候,主公竟然毫無反應,豈不令人生疑。曹子修這個人,素來智多近狡,一絲的不合理,便會讓其瞧出破綻。」
袁紹恍然。
光想著麻痹曹昂,卻是忘了,到他這個身份,若是不表現些態度,反而不正常。
「子遠何策?」
許攸攆著鬍子,拿捏了許久,方才說道:「調停。」
「調停?」
「派人前往汝南調和雙方矛盾,阻止曹昂攻打荊州,即不得罪曹昂,還表現出大將軍的態度,如此方能讓曹昂相信,大將軍無意與他交惡。」
袁紹聽後大喜,不得不說,許攸的計策,確實靠譜。
袁紹第一時間便有了人選。
田豐。
田豐雖然天姿朅傑,權略多奇,可性格不討喜,關鍵是他與曹昂的關係從不避諱,讓袁紹不敢信任。
不敢信任,還不得不用,袁紹老是擔心田豐私通曹昂。
現在要派人調停,正好安排田豐,既避免田豐留在冀州,泄露內情,又能夠通過田豐,取信曹昂,倒也一舉兩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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