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著亥時還有兩刻鐘,曹昂步履匆匆地敲開了張超的太守府門。
古人睡得早,雖只有八點多,但張超已經入睡。聽到城中發生大事,被叫醒的張超甚至來不及穿好衣服,便披著短衫匆匆而出。
「君侯,出了何事?」
曹昂面色肅穆地說道:「城中出了亂事,有人與城外賊寇私通,欲打開城門,引賊寇入城!」
曹昂聲音不大,但於張超聽來,不亞於石破天驚一般驚愕。
「這,這可是真的!」
張超的聲音都是顫抖的。
曹昂倒是不慌不忙地說道:「西門的賊人發現的早,已經被我軍拿下。而南門的賊人數量眾多,又是突然發難,我軍猝不及防,正與賊人交戰,我已派援軍前去支援了。」
此時的張超,雖不說是六神無主,但也是慌了神,只得不住地拉著曹昂,請求曹昂一定要擋住賊寇,力挽狂瀾。
曹昂真成了張超的救命稻草了。
有曹昂在,張超也算有主心骨,勉強冷靜下來,才發現自己尚不清楚是誰發起的叛亂,於是便開口相詢。
曹昂隨即拿出了劉圍收到的那張紙條。
張超看著紙條上的內容,怎麼也不敢相信,遲疑了幾分,這才問道:「君侯,此事是不是弄錯了。」
曹昂輕嘆了一聲,臉色依舊很是嚴肅。
「我也希望如此,不過是人贓俱獲,劉家的劉圍已經招供了。而且攻打南面的賊匪,兵敗之後,逃向了劉家。我軍追去之後,對方和劉家人合流,憑險據守,與我軍對峙。」
相比較劉益,張超肯定是更信任曹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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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張超基本上便相信了此事,看向曹昂,他便問道:「你準備如何處理此事?」
張超倒是很清楚,此時城中能真正做主的並不是他本人而是曹昂。
「我是主將,負責打仗,處理叛逆的事情,是你太守的責任。」
曹昂說完,起身便要離開。
張超趕忙問道:「君侯何去?」
「破賊!」
張超看著曹昂的背影,有些恍惚,可曹昂從容而堅毅的樣子,讓張超真正感受到,什麼是一個名將。
此時的張超,已經再無倦意,他要去處置劉家這個麻煩。
其實張超冷靜下來之後,已經懷疑此事不太對勁,劉家不應該有通逆的理由。可現在,張超已經不再去想此事。
就憑這是曹昂說得,劉家也得通逆。
曹昂從太守府離開,回首看了一眼太守府,目光深邃,良久才收回這目光,轉身離開。
對於張超的反應,曹昂之前做了很多的預判,甚至包括張超猜出了事情的原委,跟自己翻臉,雖然這種可能性不是很大。
但對於曹昂來說,他並不介意讓張超以身殉國。
當然張超的死,必然會有其他的影響,但曹昂除掉劉家的決心不變,誰也不能阻止。
幸好張超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
現在將釘死劉家的事情交給了張超,曹昂更方便從此事脫身。以後就是真的有人對此事懷疑,也只會懷疑張超,而非曹昂。
曹昂帶著親衛到了西門,此時西門的戰事已經快要結束了。
這一次曹昂依然選擇在西門設伏,並布置了重兵在西門附近。尤其是馬銅率領的三百死士,是曹昂精心挑選的消耗品。這些各家的最強戰力死光了,各家也基本成了沒了牙齒和爪子的老虎,威脅大減。
如曹昂預料的那邊,陳寶所部沒頭腦地闖入城中,扎入曹昂的埋伏圈,被韓當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之後馬銅率領三百私兵殺出,拼了命地衝擊對方的軍陣,在付出巨大傷亡之後,終於衝垮了賊軍的陣營。
而就在這時,定徐和龐德亦率領從海陵抽調的人馬,突襲陳寶賊軍的背後,徹底擊垮了叛軍的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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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軍本就是驚弓之鳥,此時已完全喪失了銳氣,面對定徐和馬銅的兩面夾擊,只得四面逃散去了。
陳寶也完全不再是之前那個氣焰囂張,春風得意的盜匪頭子,裹在人群之中,跟著潰兵四散逃命。
但定徐麾下,有數十騎兵,這些人馬快,不斷地向著叛軍人多的地方衝鋒,驅趕,於是死在逃散中的叛軍,不計其數。
更有甚者,拼命地沖向南面的大江,瘋了一般跳入江中,以躲避官軍的追殺。
此戰一直打到第二日早上,廣陵城外,一片混亂的局面,到處都是屍體、俘虜、降兵。
立著和倒下的人頭一個接著一個,述說著這場大戰的勝利。
到了辰時左右,追殺了賊匪一夜的小胖子率部趕來,這時一人提著一個包裹的人頭上前奉上。曹昂讓人打開,正是陳寶。
陳寶的眼睛睜大,滿臉都是恐懼和驚慌之色,仿佛是對落下的斷頭刀難以置信。
曹昂根本不在意這陳寶,朗聲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龐德,漢陽獂道(亦作豲道,狟道,治今甘肅省隴西東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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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一愣。
這名字他很熟悉,可對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時身後的李參說道:「此子是我麾下功曹龐勇之子,素有勇力,可當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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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昂聽了,神色默然地回頭看了一眼李參。
曹昂臉色不善,直看得李參心間發顫,不知如何惹了曹昂。
曹昂良久才開口道:「李師兄,我很清楚你的才華和想要崛起的野心,我不在意,畢竟有野心的人太多。但這世上不缺聰明人,卻缺能夠自知的人,誰也不是傻子,更不要將旁人看作傻子,否則殺身之禍,未必不在眼前。
良言盡於此,我只會說一次,往後若是事有不諧,還請師兄不要怪罪曹昂。」
李參做什麼事情,曹昂並不在意,就比如他在劉益這件事上,定然是私自行動了。可是曹昂可以容忍,也可以裝作不知。
但曹昂對李參有個底線,那就是李參不能插手兵權,否則曹昂必容不下他。
龐德是李參的試探,也是李參要伸入軍隊的一個觸手。
而曹昂要做的,就是斬斷這個觸手。
曹昂將龐德帶走了,沒交代他的去處,而李參看著曹昂的樣子,心思複雜,卻是沒再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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