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漢軍的反擊(三)
「頂住!」
「頂住!」
「不要亂!」
「快上馬!」
「.」
嘈雜的呼喊聲,讓鮮卑首領根本無法有效地傳達命令,他著急地揮舞著戰刀,憤怒地砍殺慌亂的人,這一幕被百步外的黃忠看見後,黃忠坐在馬上,張弓搭箭,「中!」
「噗!」
百步之外,三石烈弓,一箭射傳對方喉嚨。
鮮卑首領不可置信地轉過身子,看著這位漢軍將領,眼中充滿不甘,戰刀從手中掉落,隨後應聲倒地。
首領的死,讓原本手足無措的鮮卑人變得更加慌亂。
跑!
趕緊跑!
「嗚嗚.嗚.嗚」
這是鮮卑人獨有的號角,他們在呼喚族人上馬戰鬥,擊退來敵,可是,一切都晚了,整個彈汗山已經亂作一團,鮮卑人從山頂四散逃竄,只有一些久經沙場的老兵,才在號角下聚集起來。
可是,沒有首領的指揮,終究是一盤散沙,黃忠率領騎兵直接鑿陣,一個穿插,便被打成潰軍。
「殺!」
~~
山上的火越來越旺,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此刻的彈汗山就好像一根巨大的火把,拼死衝殺出來的鮮卑殘軍站在遠處看著山頂的火光,心中憤怒、絕望、仇恨,百感交集。
他們不理解,首領大軍南下,這幫漢人是怎麼來的,又到底來了多少人,為什麼到現在什麼情報都沒收到,沿途的部落一點警示都沒有,就好像神兵天降。
不過,在逃出去之後,他們很快就知道為什麼沒人來報信了。死裡逃生的人,想著南下報信,原本想找一個小部落換馬休息,可是除了彈汗山,沿途一個部落的活人都沒看見,有點只剩下殘留的死屍和灰燼。
漢人,在襲擊王庭之前,就已經把周圍小部落全部肅清,一個活口都沒留下,又怎麼可能有人來報信呢?
無奈之下,只能忍飢餓,偷偷潛回彈汗山,偷了點乾糧和馬匹,直奔并州,他相信,大單于一定會為鮮卑人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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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徐榮、黃忠他們的勇氣和智慧創造了一場驚人的夜襲。他們如幽靈一般穿越黑暗,以雷霆之勢打破敵人的防線,夜色中,騎兵們帶著勝利的喜悅和沉重的戰利品撤離了敵營。
他們的眼神充滿了滿足和自豪,大漢這麼多年,除了當年封狼居胥的衛霍,再也沒漢人能有如此大的戰果。雙方匯合後,來到臨時駐地,隨即帶著戰利品,悄悄南進,直奔高柳。
這個夜晚,他們用自己的力量改變了戰局,他們的英勇事跡將被傳頌千古,永遠銘記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檀石槐帶領八萬鮮卑大軍來并州打草谷,他絕對想不到劉寒會這麼大膽,派人帶著一萬騎兵去彈汗山打草谷。
或許冥冥中自有天意,這一夜的檀石槐輾轉難眠,心頭沉悶,眼皮亂跳,他感覺有大事發生,可是他想不到。
又想起明日進攻平城長城隘口,心情再次沉到谷底,據探馬來報,自己身後劇陽,有那小狼崽子的一萬騎兵聚集在那裡,倘若戰事不順,自己再被拖在這裡,等到糧絕,就真的回天乏力了。
看著北方長城若隱若現的輪廓,檀石槐再次堅定了信心,自己現在手底還有五萬人,可不是這小狼崽一口氣能吃下去的。
此刻,平城張郃也站在城頭,他的任務是在這堵住鮮卑人兩天,兩天之後,只要鮮卑人不攻城,就放他們穿過長城。
按照計劃,此刻突襲彈汗山的徐榮和黃忠已經得手,他需要為偷襲得手的部隊南下爭取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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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卑南下第十二天。
慘烈的城池攻防戰再次展開,張郃的四千守軍,面對兩萬鮮卑人的進攻,沒有絲毫膽怯。
與在原先歷史上不同,如今的張郃因為早年就跟隨劉寒,雖未拜師,但也在鄭玄、段熲、黃忠手下學習過,其領兵天賦可見一斑。
雖然今年只有十六歲,但已顯示出大將之風。
鮮卑人一上來,就沒有試探的意思,打明牌強攻,第一天守下來,張郃已筋疲力盡,死傷一千八百人,但他還是做到了。
夜。
檀石槐坐在中軍大帳,面色陰沉,質問著手下每一個部落首領,「為什麼,兩萬人的攻城部隊,竟沖不下來?」
座下諸首領都低著頭,說實話,他們都盡力了,平城的地貌比陰館狹窄,雖然是兩萬人,但每次在先頭進攻的只能擺放三千人,若是人多了,守城的漢軍根本不需要瞄準射箭,城攻不攻得下再說,攻城損失的勇士將會倍增。今日攻城的代價就是傷亡一萬餘人,軍中缺少軍醫,重傷的勇士其實已經宣判死亡。
不僅如此,還得分兵一萬時刻注意後方的一萬漢軍騎兵,劉寒率領的一萬騎兵就在檀石槐南方二十里遊蕩,雖是能支援平城,若戰事僵持,那就是一把割喉的鋒刃。在心理層面,施加給鮮卑人的壓力非常大。
不得不承認,大漢是真富有,一年的時間,竟能夠訓練出如此帶甲精銳。
「明天,明天必須攻下來,只要打過長城,我們才不會被困死在這。」
檀石槐內心非常焦躁,只能草草結束會議。
同樣,今晚,身在劇陽的劉寒也在一直看著北方,「不知道他們成功了沒,」若不是自己需要在這裡吸引檀石槐主力,不讓他起疑心,劉寒早就想親自率領大軍北上偷襲了。
「唉。」
長嘆一口氣,劉寒不作他想,「明天再頂住一天,就放他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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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卑南下第十三天。
平城比之昨日更加兇險,鮮卑人的進攻更加瘋狂。
喊叫聲、刀劍相碰的撞擊聲,以及死亡的哀嚎聲混成一片,形成了一種原始而野蠻的樂章。敵我雙方的士兵在城牆上下激烈地廝殺著。城牆上的守衛者利用地形優勢,用弓箭、石頭、金汁、熱水等一切可以找到的武器抵禦著敵人的進攻。而在城牆下,進攻者則用長梯、盾牌和刀劍不斷地向城牆上發起衝鋒。
在這種不計一切代價的強攻之下,幾段漢軍城牆多次易手,十分危急,張郃顧不得許多,帶頭衝殺,左手手臂被砍一刀,右腿也被砍一刀,最兇險的地方就是後背,其餘地方也是大大小小的傷口,若不是戰甲夠厚,估計已經身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