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六路大軍伐袁紹

  王粲擬定討袁檄文以後，周琦就讓人印發了很多份，朝著各路諸侯、各郡縣散布而去。

  此時，諸葛瑾剛好抵達襄陽。

  他看到討袁檄文，也不由暗贊王粲文采，同時也是悄然鬆了口氣。

  他此番出使襄陽，正是為了勸說大將軍出兵征討袁紹，自己尚未抵達，襄陽卻已經發出了討袁檄文。

  那也就說明，諸葛瑾此行的目的已然達到，根本無需再多費口舌。

  周琦仍舊盛情接見了諸葛瑾，最終叫諸葛瑾回報徐州，讓劉備引兵攻打徐州，自己則會率軍攻打豫州。

  談完公事以後，周琦就開始與諸葛瑾嘮家常。

  「阿繼在徐州可還好？」

  諸葛瑾回道：「大公子聰慧穩重，深得劉使君與麾下諸將喜愛，不僅刻喜習文學武，甚至還經常被邀請到軍中參與訓練。」

  「如今的大公子，長高了許多，已經變成了丰神如玉的翩翩美少年，頗有大將軍之風。」

  周琦聞言，不由微笑著捋了捋鬍鬚，繼續問道：「令弟諸葛亮也已經十九歲了吧，待其二十之日，孤欲親自賜其表字，不知子瑜意下如何？」

  諸葛瑾拜道：「此乃舍弟之福，求之不得！」

  對於周繼與諸葛亮在徐州做了什麼，周琦其實了如指掌，乃是因為陳武作為周繼的貼身護衛，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將兩人的事情寫在書信上面，而後寄回襄陽。

  讓周琦沒想到的是，他本以為會光芒萬丈，早早就開始養望的諸葛亮，自從跟在周繼身邊以後，哪怕已經快到及冠之齡，卻仍舊默默無名，仿佛是在刻意掩蓋自己的鋒芒。

  要知道，歷史上的諸葛亮在隱居之時，早早就開始布局、養望，以致得到了襄陽名士們的吹捧，最終甚至有了「臥龍鳳雛，二人得一可安天下」的盛譽。

  周琦並不否認諸葛亮的才學，可是這種盛讚也未免太過誇張，明顯是司馬徽等人吹捧的結果。

  如果說其中沒有諸葛亮養望的緣故，周琦無論如何也不相信。

  可是現在，諸葛亮卻一改常態，居然安心待在周繼身旁，心甘情願做一位小透明，這不得不讓周琦心中起疑，擔心諸葛亮懷有其餘想法。

  因為此事，周琦還特意喚來賈詡，讓這位擅長揣摩人心的謀士幫忙看一看，諸葛亮葫蘆里究竟賣的是什麼藥。

  未曾想，賈詡得知詳情以後，才對著周期說道：「恭喜主公，若諸葛亮果真有治世之才，卻選擇隱藏自己的鋒芒，那麼原因只有一個，彼已經真心依附大公子。」

  周琦心中大喜，卻仍舊有些疑惑的問道：「文和何出此言？」

  賈詡分析道：「士人養望，無非是想要得到別人的認可，繼而擁有進身之階。」

  「諸葛亮選擇隱藏自身鋒芒，沒有養望，乃是因為知曉日後大公子必然會繼承主公基業，只要大公子知曉其才學，未來必然會得到重用，根本無需養望。」

  「除此之外，諸葛亮畢竟身在徐州，又是諸葛子瑜弟弟。諸葛子瑜深得劉玄德器重，若諸葛亮名望過甚，劉備親自登門邀其出仕，彼應還是不應？」

  「應，則無法繼續效忠大公子；不應，則讓其兄諸葛子瑜難做。」

  「因此，諸葛亮隱藏鋒芒，才是最好的選擇。」

  周琦聞言，不由恍然大悟。

  現在的諸葛氏，深得劉備厚恩，若是劉備得知其才學親自前去相邀，諸葛亮也不好拒絕。

  為了避免這種事情的發生，諸葛亮才選擇藏拙。

  這與歷史上諸葛亮的處境又大不相同。

  歷史上，諸葛氏顛沛流離，縱然經過諸葛亮的經營，讓諸葛氏與襄陽各大世家都有聯姻，卻終究根基太淺，沒有人擔任要職。

  諸葛亮又是心高氣傲之輩，看不上劉表，也不願投靠曹操。

  很多人以為，諸葛亮之所以投靠劉備，乃是因為劉備三顧茅廬將之感動，也或者是諸葛亮真的擁有匡扶漢室之心。

  不過以周琦對人心的理解，諸葛亮自幼就經受戰亂，以致顛沛流離，客居異鄉，對於漢室的感情未必有多深。

  之所以所以選擇劉備，除了劉備的確真心相邀以外，也是因為投靠劉備能夠真正令其施展生平所學。

  像這種滿腹韜略之人，空有才學而無施展之處，才是最痛苦的。

  當時的天下諸侯，也只有劉備能夠讓諸葛亮不埋沒自身的才學，還要仰仗諸葛氏在荊州的關係。

  因此，諸葛亮投靠劉備以後，必然會得到重用。

  與其說是劉備三顧茅廬，倒不如說是諸葛亮故意引其過來，否則司馬徽、徐庶也不至於極力舉薦諸葛亮給劉備了。

  如今的諸葛亮，既不用擔心家族的生存問題，也不用擔心未來沒有明主可投。

  以此，他只需不斷充實自己，得到周繼的信任，等到周繼繼承江南基業以後再一鳴驚人即可，沒必要在這個時候嶄露鋒芒。

  想通其中關鍵以後，周琦也是悄然舒了口氣。

  只要在徐州的布局沒出問題，周琦就不用擔心自己百年以後，所打下來的基業守不住了。

  歷史上諸葛亮不僅自己才能出眾，培養的人才也可堪大用，劉禪幾乎是逐字逐句按照《出師表》上面所寫，把相父定下來的繼承人選用了個遍。

  諸葛亮也與自己所舉薦的蔣琬、費禕以及董允，被蜀人並稱「四英」，哪怕在諸葛亮死後，三人亦是護持了蜀漢將近三十年。

  直到董允也去世以後，侍中陳祗與中常侍黃皓逐漸把持朝政，終於導致蜀漢滅亡。

  怪只怪，蜀國偏居一隅，國力弱小。

  哪怕劉禪把相父培養的人才用了個遍，卻仍舊難以改變歷史大勢，也算是一種悲哀吧。

  就是不知，若後世某非洲軍閥看過《三國演義》，在得知某為員工被移交大使館遣返回國以後，會不會與劉禪一樣，有痛失相父的感覺。

  諸葛瑾離開了。

  荊、揚、益三州卻是被全部動員起來。

  按照周琦原本的戰略，應該是先取隴西，再拿關中，培養騎兵以後，再與袁紹一決雌雄。

  奈何人算不如天算，計劃趕不上變化。

  周琦沒想到在歷史已經改變的情況下，袁術仍然稱帝，以致南方諸侯聯盟破裂，被自己當做擋箭牌的袁術覆滅。

  袁術覆滅以後，周琦只能直面袁紹這個龐然大物。

  他更沒有想到，歷史上都沒有稱王的袁紹，居然會在這個時候稱帝。

  這就讓周琦找到了北伐的機會。

  因此，他幾乎沒有絲毫猶豫，直接開始動員三州所有力量，打算傾盡全力北上，趁著袁紹稱帝大失人心之際，與袁紹一決雌雄。

  如此縱然不能一戰滅之，亦可極大削弱袁紹的實力，為以後繼續北伐打下堅實的基礎。

  當討袁檄文傳到鄴城，袁紹看完裡面的內容以後，不由感覺兩眼一黑，大叫一聲，吐血昏迷不醒。

  左右宦官見狀大驚，急忙召集御醫給袁紹看病，最終發現袁紹只是氣血攻心，需要好生靜養。

  逢紀等人得知消息，急忙前來探望袁紹，關切的說道：「宵小胡言亂語，陛下無需介懷，當保重身體啊。」

  袁紹雙目圓瞪，咬牙切齒的說道：「好你個周琦，絲毫不顧袁氏與朕昔日之恩，果然是養了一條豺狼啊。」

  他自知如今周琦勢大，尋常也拿對方沒有辦法，卻是把書寫檄文的王粲恨上了，當即吩咐道：「傳旨下去，取王粲首級者，賞千金，封萬戶侯！」

  有錢能使鬼推磨，如此厚賞之下，說不得就有人鋌而走險刺殺王粲，將其首級獻給袁紹。

  沮授聞言，卻是小聲提醒道：「王粲在檄文之中，懸賞陛下亦不過封五千戶侯，賞錢五千萬。若陛下以萬戶侯懸賞此等宵小，未免有些自降身份，還請陛下三思。」

  袁紹這才醒悟，就連自己都只值五千戶侯，若是以萬戶侯懸賞王粲，豈不說明對方比自己還值錢？

  念及於此，袁紹當即改口道：「那便賞千金，封千戶侯！」

  就在劉備整軍備戰，周琦調兵遣將之際，曹操也是盛情招待了前來長安出使的陳宮。

  他拉著陳宮色雙手，略顯責備的說道：「孤昔日遷民入關中，公台卻不願跟隨，孤心甚傷啊。」

  陳宮卻是略顯慚愧的說道：「家族根基皆在揚州，故土難離，還請使君勿怪。」

  曹操嘆了口氣，卻也沒有繼續深究這件事。

  當初他雖然強遷了許多百姓，但是豪強、士族大多留在了兗州，曹操也不敢過多逼迫。

  百姓容易遷走，既是因為無權無勢，胳膊擰不過大腿的緣故，也是因為眼饞荀彧所畫下的大餅，覺得遷往關中以後，會分到房子以及許多田地。

  他們在兗州的時候，大多都是世家、豪強的佃戶，根本沒有自己的土地，自然無牽無掛。

  若能遷往關中得到土地，縱然顛沛流離，也不算什麼。

  反觀那些世家以及豪強，祖祖輩輩通過兼併土地，已經在兗州用了了無比厚實的家業，根本沒必要遠離故土。

  這也是為什麼，平民容易遷徙，而世家與豪族卻都不願遷往關中了。

  「孤聞公台已經投靠劉玄德，此番前來長安，所為何事？」

  陳宮正色道：「為使君之霸業而來。」

  曹操心中一跳，表面卻不動聲色的說道：「公台說笑了，今有袁本初稱帝於河北，周子異制霸於江南，孤不過困守關中之地，何談霸業？」

  陳宮點頭道：「若以實力而論，北有袁本初，南有周子異，使君的確難成霸業。」

  「然使君可知，一山不容二虎？」

  「今周子異與袁本初分據南北，皆視其為生平強敵，早晚必有一場大戰。」

  「二人實力相差不多，大戰既起，必然兩敗俱傷。」

  「彼時使君可舉義兵，出蕭關，北取并州，如此既得名望，亦可趁亂擴張勢力，豈不美哉？」

  「并州既克，往東可盡取幽、並兩州，如此袁紹可滅，使君霸業可成矣！」

  曹操聽到這裡，已經有些被說動，表面卻故意露出難色，道：「話雖如此，然關中兵微將寡，且孤素與袁本初交好，若貿然引兵出蕭關奪取并州，豈非陷孤於不義？」

  陳宮卻是嗤笑道：「使君麾下文有荀文若、程仲德、郭奉孝、劉子揚、滿伯寧，皆乃當今名士，才能卓越；武有曹子孝、曹子和、曹子廉、夏侯元讓、夏侯妙才，皆為本族兄弟，姻親連襟，勇武果毅，可堪大任；又有樂文謙，於文則皆精通兵法，戰功赫赫。」

  「使君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陳宮。」

  哪怕周琦挖了許多曹操的手下，對方麾下仍舊人才濟濟，並不缺乏統兵將領，謀士陣容之豪華，比之周琦也不逞多讓。

  曹操當初在兗州，陳宮對於其麾下文武知之甚詳。

  事實上，曹操進入關中，擊敗並且收復了許多西涼將領以後，實力再度膨脹，早就已經今非昔比。

  關中雖然殘破、凋零，但是西涼諸將以及白波軍麾下，幾乎都是青壯能戰之兵，收降以後只要稍加訓練，就能組建一支強大的部隊。

  這與周琦收攏難民不同。

  難民之中以老弱病殘居多，能夠徵調入伍者比較少。

  關中雖然殘破，卻軍閥林立，山匪橫行，這些人中大多都是青壯，老弱病殘早就死光了。

  因此，別看曹操治下人口不多，青壯卻是不在少數。

  陳宮繼續侃侃而談，道：「至於使君所言素與袁本初交好，擔心背上不義名聲，亦是多慮了。」

  「使君與袁本初之間交情，只是小義，誅國賊匡扶社稷、興復漢室，才是大義。」

  「使君起兵攻并州，天下人非但不會指責使君不義，反而會盛讚使君忠君愛國。」

  陳宮的一番話，徹底說動了曹操。

  他蝸居關中，正是在等待天下有變，好能渾水摸魚，壯大勢力。

  曹操與麾下謀士商議過後，當即對著陳宮說道：「若只孤一人，恐非袁本初對手。假如周子異、劉玄德皆起兵攻袁紹，孤願意領兵攻并州！」

  陳宮離開長安沒多久，周琦起四路大軍攻打袁紹的消息就傳到了長安。

  幾乎就在同時，劉備亦是起兵攻打青州。

  曹操得知消息以後，當即也不再猶豫，親自領兵出蕭關攻入并州。

  六路大軍共討袁紹，頓時引得河北震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