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江州戰畢，子瑜東來

  泠苞、劉璝兩人守營寨，劉璝已經被甘寧所殺，泠苞盛怒之下引兵追殺甘寧。

  奈何甘寧麾下都是騎兵，泠苞急切之間根本追不上。

  再加上營寨之內四處起火，泠苞無奈，只得引兵返回滅火。

  與此同時。

  江州城東，兩千多各大家族所豢養的私兵，皆在右臂上纏著白布，趁著夜色往東門摸去，打算搶奪城門。

  按照常理來講，城東守軍應該只有五百多人。

  他們率領兩千餘人出其不意，拿下城門簡直易如反掌。

  未曾想，他們剛剛摸到了距離東門還有百餘米的位置，卻是隱約聞到了油料的味道。

  叛軍正疑惑間，忽見道路兩旁的房屋之內，忽然出現了許多弓箭手。

  這種人，只能放在身邊出謀劃策，不敢外放成為擁有實權的將領，否則一旦起了不好的心思，將會非常麻煩。

  且不論已經走上了窮途末路的兩千餘叛軍。

  真實的諸葛亮，比演義中的形象少了份妖孽的味道，卻顯得更加完美，無論軍事、政治、文學、書法、繪畫、音律還是發明創造方面，幾乎都是最頂尖的存在。

  「弓箭手箭矢上弦，刀盾兵護持左右！」

  「張將軍此言何意？」

  某些心思活絡的大家族，知道沒有糧草的趙韙等人必然撤兵，甚至主動與甘寧、賈詡交好。

  賈詡卻沒有命令停止，滾木一根接著一根扔了下去，城門口很快就鋪滿了滾木。

  賈詡能夠燒掉一根攻城錘，就能燒掉第二根，想要使用這種簡單的戰術攻入江州，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眼看城中喊殺聲不絕於耳，益州軍終於砍斷並運來了幾顆非常粗壯的樹木。

  諸葛亮並非不善應變將略，只是相比起占據整個北方的曹魏而言，蜀國家底實在太薄。

  「城中守軍數量有限，如今江州四處起火，甘寧麾下守軍大多都被我等拖住，此時若不攻城，痛失良機矣！」

  諸葛瑾被帶了過來，當周琦看到對方的長相以後，不由嘖嘖稱奇。

  項弘的話，就仿佛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溫氏掌兵之人的鼓舞非常及時，本來已經有些絕望的叛軍們，聽到了這番話以後，紛紛振作精神，與項弘所率領的士卒廝殺在一起。

  歷史上的諸葛兄弟，都是儀表堂堂的大帥哥，根據史書記載：亮少有逸群之才，英霸之氣。身長八尺，容貌甚偉，時人異焉。

  陳武、凌操手持大盾護衛在賈詡左右，剛剛躲到城垛後面沒多久，就看到許多箭矢射了上來。

  卻說趙韙下令看砍伐巨木，打算趁著江州內亂撞開城門，可是巨木尚未砍伐完畢，忽然看到自家營寨的方向火光沖天。

  由於時間倉促，只能建造這種最簡單而且毫無防護的攻城錘。

  「點火！」

  「城中如此大動靜，城外兵馬焉能不知，為何至今尚未攻城？」

  不僅趙韙明白這個道理。

  溫氏掌兵之人厲聲喝道：「城外數萬大軍已經在攻城，我等只需再堅持一會兒，城門就會被攻破！」

  之所以歷史上賈詡沒有領兵經歷，或許也因為太受君主忌憚的緣故。

  賈詡為了穩妥起見，並不打算過多浪費守城物資，能省著用儘量省著用。

  「點火，放箭！」

  賈詡見狀，急忙命令士卒們暫停。

  「嘩啦啦！」

  城牆上。

  言畢，趙韙就打算下令撤兵，前去馳援營寨。

  箭矢想要射到城牆上面，本就不太容易。

  賈詡這個時候終於從城垛後面站了出來，對著那些被盾牌兵保護的弓箭手喊道：「瞄準抬著攻城器械之人，盡情放箭。」

  如果諸葛亮都不善軍事，那麼被其吊打的魏國諸將，以及老銀幣司馬懿又算得了什麼？

  甚至於，縱觀整個魏國，在兵力占據絕對優勢的情況下，都無人敢能諸葛亮正面交鋒。

  「撤退，撤退，速速撤退！」

  兩人聞言，紛紛把賈詡的話記在了心裡。

  叛軍被殺得節節敗退，士氣全無。

  很多人以諸葛亮屢次北伐沒有成功為由，再加上陳壽評價諸葛亮，說其「連年動眾，未能成功，蓋應變將略，非其所長歟」，以此為觀點認為諸葛亮不善軍事。

  江州城內叛亂的平息，甘寧也帶著劉璝首級返回城中，當賈詡得知益州軍糧草被燒以後，不由大喜過望。

  賈詡父親便是輕騎將軍，自己還著有《鈔孫子兵法》一卷，且為《吳起兵法》校注，並非簡單的謀士那麼簡單。

  忽然間，城外的喊殺聲傳了進來，各大家族的管事全都神情大振。

  「諸君聽令，隨我殺入城中！」

  奈何益州兵馬實在太多，他們前赴後繼，前面的人倒下了，後面的人很快就跟了上來，繼續抬著攻城錘往城門而去。

  他們把樹木砍得光禿禿，而後將一端削成了尖尖的模樣，打造成了最簡易的攻城錘。

  賈詡話音落下，早就準備就緒的士卒紛紛將滾木扔了下去，滾木從城牆上面砸下去，慣性攜帶著巨大動能，直接讓大片益州軍人仰馬翻。

  霎時間，街道之上燃起了熊熊烈火，迅速將那些叛軍所吞沒。

  「裡應外合偷襲江州之事已經敗露，營寨卻不容有失，當速速引兵回援！」

  溫氏掌兵之人渾身是血，對著身邊其餘幾大家族的管事之人喊道，語氣中滿是憤恨。

  事實卻並非如此。

  眼看益州兵翻越城門口的滾木，繼續前進，賈詡當即下令：「火油！」

  有了這些人的幫助，江州才徹底穩定了下來。

  「諸君隨我衝鋒，建功立業就在今朝！」

  「轟！」

  「殺！」

  項弘手持長刀，對著早就埋伏好的士卒們厲聲喝道。

  張任之言鏗鏘有力，居然讓趙韙心中動搖。

  軍中的弓箭手，並非每個人都是例無虛發，很多所謂的弓箭手，只要保證能夠把箭射出去，偏差不太離譜就行。

  陳武滿臉驚奇的看向賈詡，問道：「先生如何料到他們會射箭？」

  「且我等若不攻城馳援城中內應，經此以後，城中各大家族必會對我等亦會失去信任，日後再想使用此策，再無可能。」

  他讓人把劉璝首級懸在城門口，並且在城中大肆宣傳，甘興霸百騎截營斬劉璝，燒掉益州軍糧草的事跡。

  射出去的箭矢足夠多，總能射到敵人。

  更何況。

  那些抬著攻城錘的士卒，也都被砸得骨斷筋折，倒地哀嚎不已。

  因此，並不能對城外密密麻麻的益州大軍，造成火力壓制。

  諸葛亮浪不起，因此萬事都以穩妥為主。

  「試問一下，彼又能派出多少兵馬前去劫營？」

  「糧草輜重皆在營寨之內，若被焚燒殆盡，吾等只能被迫撤兵，孰輕孰重，難道分不清楚？」

  大火瞬間燃燒起來，逃跑不及的益州軍士卒，被大火吞沒，發出了悽厲的慘叫聲。

  哪怕射上來以後，殺傷力也會大減。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卻是響起，趙韙急忙轉頭望去，正好看到了張任大步而來。

  隨著叛軍士氣開始恢復，項弘麾下士卒哪怕仍舊穩定向前推進，傷亡卻也在慢慢增加著。

  趙韙正猶豫間，忽然看到營寨所在的方向，燃起了更加洶湧的烈火，直接將黑夜照成了白晝。

  這麼做的確能夠大幅度殺傷益州軍，而且也能阻止他們靠近城門口。

  雙方廝殺半宿，張任想盡辦法，都未能攻入江州城中。

  賈詡看著越來越近的益州大軍，卻是不慌不忙的吩咐道：「眾軍聽命，躲入城垛之後！」

  賈詡卻是微微一笑，道：「你們只要多參與幾次戰事，就知道利用弓弩兵以及遠程攻城器械，掩護己方攻城部隊屬於戰場之上的常識了。」

  項弘身先士卒，率領麾下士卒往前衝殺，殺得叛軍節節敗退。

  「若我等此時撤兵，等到城中守軍將內應盡數擊殺，就會錯過如此千載難逢的破城良機。」

  「這些東西，在兵書之上很難學到，需要自己親臨戰場，經歷多了自然知道如何應對。」

  衝過來攻城的士卒越來越多，很快就能進入了弓箭兵的射程之內。

  「營寨之內還有兵馬四五千，又有泠苞、劉璝這兩位大將鎮守，縱然賊軍出其不意引起軍中混亂，料想也掀不起太大風浪。」

  溫氏掌兵之人聞言大怒，道：「嚴顏匹夫，無謀鼠輩！」

  凌操悟性不錯，只是略微思量，當即說道：「他們可是擔心誤傷己方攻城士卒？」

  賈詡點了點頭。

  項弘看到叛軍進入埋伏圈，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下達了命令。

  益州大軍撤退以後，賈詡卻仍舊不敢怠慢，繼續封鎖整個江州，不允許任何人隨意進出。

  饒是雙方國力相差甚大，諸葛亮屢次北伐幾乎都能以寡擊眾，以弱勝強，而且雖然屢次北伐失敗，折損兵力卻並不算多。

  他們雖然仍舊占據下風，項弘卻是敏銳的覺察到，自己推進的速度變慢了許多。

  一時間。

  趙韙不由大驚失色，急忙對著嚴顏說道：「營寨方向起火，喊殺震天，必是賊軍前去劫營。」

  凌操也是一臉求知慾的看了過來。

  火油從天而降，將攻城錘以及城門口附近的給滾木淋透，不少益州軍士卒也被潑了滿身。

  東漢時期，一尺大約相當於後世的二十三厘米左右，八尺也就相當於一米八四，哪怕放在後世也不算矮了。

  「萬萬不可！」

  「彼又要與城中各大家族所率領的私兵交戰，又要分兵駐守四個城門，還要派兵在城中捉拿奸細，四處救火。」

  張任沉著冷靜的指揮著，由於城牆之上守軍只有千人左右，弓箭手更是少得可憐。

  三千跟隨項弘許久的士卒，整齊吶了聲喊，而後蜂擁而出，截斷了叛軍的後路。

  張任見狀，不由臉色陰沉。

  「中計了！」

  趙韙覺得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建議，當即應允下來。

  哪怕是基層軍官以及稍微聰明的士卒，都能料到營寨之內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賈詡話音落下，當即就有幾個火把從天而降，落在了地上裹滿了火油的滾木上面。

  城東戰場。

  「果然不愧是諸葛亮的胞兄啊。」

  項弘一馬當先，驍勇無比，無人能敵。

  陳文道：「琅琊諸葛瑾。」

  奈何城中賈詡早就有所防備，一套組合拳下來，不僅殺傷了幾百益州軍，還燒掉了那個攻城錘。

  項弘話音剛落，早就準備就緒的士卒們，全都點火放箭。

  事情傳開以後，甘寧自然是名聲大噪，本來還有些動盪的江州，也因此逐漸安定了下來。

  無論各大家族管事之人，還是他們所帶來的私兵，此時都毫無戰心。

  想起比陳武、凌操這兩位尚且沒有經歷過戰陣生瓜蛋子，賈詡不知強了多少。

  果不其然，等到益州士族帶著攻城錘抵達城下不遠處以後，趙韙擔心弓箭誤傷己方士卒，只得下令停止放箭，

  營寨內能夠燃起如此大火的地方，必然是堆積糧草輜重之所在。

  「若得江州，就算營寨以及糧草輜重盡數被毀，又有何妨？」

  張任沉聲說道：「城中守軍最多不過五千之眾。」

  周琦聞言，不由心中微動，問道：「使者乃是何人？」

  嚴顏見狀，亦是勸道：「為今之計，必取江州。」

  周琦見狀，不由暗自感嘆。

  「轟！」

  周琦聽到這個名字，卻是不由驚奇，暗道蝴蝶效應當真可怕，諸葛瑾居然沒有投奔占據了江東的自己，反而投到了劉備帳下。

  「然營寨也不能不救。」

  趙韙看著漆黑的城牆，直接下令道：「弓箭手，射箭！」

  一時間，城牆上弓弦拉動的聲音不絕於耳，很快就有不少抬著攻城錘的益州士卒倒地。

  正指揮著士卒往前沖的張任，見狀卻是聲嘶力竭的喊著。

  「請他過來一敘。」

  只不過，對於守城物資的消耗也十分巨大。

  攻城錘以及滾木，也都燃燒了起來，東門所在位置變成一片火海，附近的益州士卒拼命往後逃竄。

  陳武問道：「我們難道一直不動，任由他們將攻城錘推到城門口嗎？」

  幾大家族的掌兵之人見狀，全都驚駭欲絕，聲嘶力竭的吶喊著。

  卻說周琦正行軍間，陳文忽然來報：「徐州牧劉備遣使而來。」

  大軍團作戰，弓箭手也不需要瞄準某個人，只需要朝著指定方向，進行箭雨覆蓋即可。

  換做後世，這就是典型的火力覆蓋打擊。

  「我軍兵多，不若兵分兩路，我親率一萬兵馬前去馳援營寨，將軍可率領其餘兵馬繼續攻城。」

  「啾啾啾！」

  士卒們雖然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卻仍舊照做了。

  最終，各大家族管事之人紛紛投降，叛軍也都放下了武器。

  他一面命人加固城牆，收集守城物資，一面上表車騎將軍周琦，希望能夠儘快再派先鋒部隊支援江州。

  本就因為江州東門沒有按照原計劃被打開，而有些心中生疑的士卒們，頓時變得無比慌亂。

  一旦軍中無糧，大軍必然不戰自潰。

  城外士卒不敢放箭，城牆上之人卻沒有這種顧忌。

  沒過多久，攻城錘就已經來到了距離城門口不遠的位置，眼看距離城門越來越近，張任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了些許笑意。

  趙韙看到簡易攻城錘已經建造完畢，當即命令士卒們將之帶上，前去撞擊城門。

  且賈詡出身邊塞，又先後經歷了董卓之亂，以及李傕、郭汜之亂，雖未直接參與領兵廝殺，但所經歷的大小戰事卻不計其數。

  張任當即說道：「將軍可命令弓箭手上前，對著城牆之上拋射，掩護士卒沖開城門！」

  隨著時間的流逝，城中叛軍士氣越來越低落，項弘適時喊道：「投降免死，頑抗者株連家人！」

  「撤退，速速撤退！」

  「換人，繼續往前沖，盾兵掩護！」

  好在益州兵馬此番來的倉促，隨行攜帶的糧草輜重並不算多，否則僅此一役，都能讓益州元氣大傷。

  其中一人喝道：「許是我等未能如約打開城門，嚴顏等人以為事情敗露了，這才不敢攻城吧。」

  諸葛亮無論品德還是才能，都堪稱完美，縱觀華夏數千年歷史，也只出了一位諸葛亮。

  只可惜，已經晚了。

  看到諸葛瑾以後，周琦不由自主想起了那位千古奇相諸葛孔明。

  城牆下。

  果不其然，趙韙等人無功而返，再加上糧草被燒，只得暫時撤回墊江。

  諸葛瑾身高一米八左右，而且氣質溫文爾雅，容貌甚佳，端的是一位翩翩美男子。

  賈詡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道：「等到攻城錘快要靠近城牆之際，益州軍的箭雨自然會停歇。」

  雖說張任軍中還有備用，可經此一事，士卒們心生怯意，未必敢繼續上前。

  趙韙見狀，心不由沉到了谷底。

  很顯然，他對諸葛瑾以及劉備的興趣，遠不如諸葛亮那麼大。

  更何況，賈詡早就命令麾下士卒躲到城垛後面，因此益州軍的幾輪箭雨下來，根本沒有對城牆上的守軍造成太大傷亡。

  大軍出征，最忌糧草被燒，官渡之戰就是最好的寫照。

  「停！」

  「為今之計，當破釜沉舟，不計傷亡，一鼓作氣攻破江州，方為上策。」

  賈詡命令城牆上的士卒不許點火把，因此益州軍的弓箭手根本沒法瞄準，全都一窩蜂的胡亂朝著城牆上射箭。

  賈詡卻是不慌不忙的指揮著：「使用滾木，封住城門口！」

  「諸葛亮無論才能還是品德，都可堪重用。」

  「而且如今年齡尚小，未來我若不能一統天下，諸葛亮便是最好的託孤重臣。」

  念及於此，周琦看向諸葛瑾的眼神，可就變得微妙起來。

  (本章完)